第880章 她的弱點
柳若霜這張嘴能說會道，尤其是哄人，那更是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皇貴妃被戴了一頂高帽子，心情明顯愉悅了許多，她從一旁的盤子中隨手一抓，遞給了滿臉阿諛奉承的女人，“側妃深得本宮歡心，這是給你的賞賜。”
“多謝娘娘。”柳若霜抬手接過，別提有多興奮。
這可是一把金瓜子，這麼多的數量，足夠趕得上一錠金元寶了。
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銀錢，否則也沒必要在柳府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如今攀上皇貴妃，今後的榮華富貴就用不著發愁了。
“側妃，你和太子妃當了這麼多年姐妹，可知曉她有什麼弱點？”傅洛問道。
“沒有，那女人狠起來如蛇蠍，可在百姓麵前又還變成一副濟世救人的菩薩臉，極擅長偽裝。”
“不，隻要是人就不可能沒有弱點，你再仔細想想。”
柳若霜蹙著眉，沉思許久才道：“柳凝歌唯一的弱點，大概就是太過於在乎身邊的人。”
傅洛笑了聲，“沒錯，想要成大事者，必定不能心軟，對旁人太在乎，就是給自己埋下隱患。”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記得太子妃身旁有個叫知夏的丫鬟，手無縛雞之力，對付起來應該很容易。”
柳若霜瞬間明白了皇貴妃的打算，“可是娘娘，就算那丫鬟死了，對柳凝歌而言除了傷心一場，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
“悲痛是最傷身體的，隻要她身邊最親近的人逐一離去，人遲早會垮。”而那個時候，就是她們反擊的最佳時機。
“娘娘說的有理，這事臣妾一定為您辦妥當。”
“嗯。”
……
太子府——
今日天氣陰沉一片，蓮花池表麵結了一層薄冰，冷的人手都不想往外伸。
柳凝歌畏寒，穿著小襖還得裹著氅衣才能踏出院子，囡囡比起她也沒好到哪裏去，整個人蜷縮成了一隻鵪鶉，說話牙齒都在打顫。
“太子妃，奴婢終於見識到冬日有多寒冷了。”
夏國四季如春，北邙又終年濕熱，囡囡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感受冬日的是什麼滋味。
“我院子裏沒什麼活要忙，你要是怕冷就在房中躲一躲，多點個炭盆。”
“不，奴婢總歸要學著習慣的。”小丫鬟將手捧到嘴邊，輕輕哈了一口氣，“太子妃是要出門麼？”
“不出門，稍後有兩位客人前來，我去前廳候著。”
“那奴婢去準備茶水點心。”
“好。”
今日來的兩位貴客並非旁人，而是闊別已久的高思安和蕭池連。
這兩人在朝中成了貪官汙吏最怕的存在，但凡經過他們手的案子，涉及其中的官員不死也得脫層皮。
大梁已有多年沒出過這種行事雷厲風行的忠臣，皇帝雖然知曉他們是秦禹寒的人，但還是明裏暗裏的縱容著，畢竟身為帝王，最想看到的就是朝綱穩固。
柳凝歌在前廳等了一炷香時間，那二人並肩緩步而來，哪怕隻是行走，一身文人風骨也展現的淋漓盡致。
“微臣參見太子妃。”
“臣參見太子妃。”
二人一同行禮，柳凝歌抬手，“在這不用這麼多禮數，二位大人快請入座吧。”
“是，多謝太子妃。”
兩人各自挑了個空位坐下，高思安上下打量了柳凝歌一眼，微不可聞的舒了口氣，“一別數日，能再次看到太子妃安然無恙出現在眼前，微臣終於能安心了。”
“墜崖之事讓二位擔心了，本宮很抱歉。”
“太子妃無需道歉，要怪隻能怪北邙奸細太狡猾，在太醫院藏匿了這麼久都未曾被人發現端倪。”高思安道。
蕭池連點頭，“的確如此，臣也沒料到溫太醫會是藏在京都城內的幕後之人。”
“無論他有多奸詐狡猾，現在已經化為了一具枯骨。”
“嗯，太子殿下還未回來，太子妃獨自一人在京都須得萬般小心。”
“秦竹成了叛賊，被驅趕出了大梁境內，本宮如今唯一擔心的就是皇貴妃。”
提起那個女人，高思安的表情有些凝重，“妖妃禍世，萬不可留。”
“本宮先前去麵見皇上，見過皇貴妃了，這女子恃寵而驕，對曹允都能肆意陵辱，皇上這樣縱容著，想除去她恐怕沒那麼容易。”柳凝歌分析道。
蕭池連附和，“太子妃說的沒錯，皇上自繼位以來，後宮裏受過寵的妃嬪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可寵愛到這種程度的，除了……也隻有這位皇貴妃了。”
“蕭大人可是想說太子母妃，柔妃娘娘？”
“是。”
皇帝不是個長情的人，對大多數妃嬪都是新鮮一陣就拋到一旁去了，但柔妃不同，她陪著帝王一步步走到巔峰之位，這份感情和羈絆不是旁人能比得過的。
可皇貴妃什麼都沒做，甚至野心勃勃，居然能站在和柔妃娘娘比擬的位置，真讓人想不通其中的原由。
“我感覺這女人有點不對勁。”柳凝歌說，“但具體的還得多試探幾次才能找出端倪。”
“微臣和池連兄不擅於應付女子，皇貴妃的事還是得太子妃多費心，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盡管開口便是。”
“嗯，本宮知曉，這些時日朝中事務辛苦二位大人操勞了。”
“太子妃說的哪裏話，我們二人能得您和太子殿下提攜，理應盡全力報答。”
柳凝歌淺笑，“天氣寒冷，本宮就不留二位大人久坐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是。”高思安起身先告辭，蕭池連腳步蹣跚，似乎有些躊躇。
“蕭大人，你可是有什麼事要與本宮說？”
“……是，太子妃，公主還在府邸內住著麼？”
“沒錯，安兒即將生產，在外本宮不放心。”
蕭池連擰眉，“自古女子產子都是從鬼門關上走一遭，耶律首領沒有留下陪著公主麼？”
“境內戰火不斷，回乾部落十幾萬子民，不能沒有首領。”
“可公主一個人，如何能……”
“不是還有本宮麼？”柳凝歌給蕭池連吃了顆定心丸，“你放心，生產那日本宮會時刻陪在安兒身旁，保她們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