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切除病灶
“他的確是個廢物，竟打算將兩個美貌妾室送給我，其中有一個與你樣貌頗為相似。”
柳凝歌咂舌，“我怎麼覺著到處都是與我長得相像的女子？”
之前在京都城，秦竹也是動不動就用這種法子作妖，還險些讓她栽了大跟頭。
“誰知道呢。不過就算再像，他也能一眼辨認出區別，柳凝歌就是柳凝歌，世間獨一無二，絕不會被人所替代。
“對了，水患的事處理的如何了，我最近光顧著忙姚家的事，都沒來得及問。”
衛雲嵐：“有了足夠的糧食，災民們不需要再餓肚子，但住處問題暫時還未解決，許多人擠在帳篷裏，等著洪水褪去後重建城池。”
“挺好的，至少有個庇身之所。”他們並非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幫不了九州內所有人，能做的隻有這麼多。
“凝歌，你打算去邊境找太子麼？”
“我確實有這個打算，但邊境苦寒，風雪不斷，我去了隻會成為拖累。”
衛雲嵐道：“那就早些隨我回大梁吧，等太子打了勝仗，就能直接回京都尋我們。”
“京都最近有什麼動靜麼？”
“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皇帝新得的那個寵妃一路高升，已經坐上了皇貴妃的位置，再這麼下去，怕是要冊封為皇後了。”
要是真當了皇後，哪怕秦禹寒見到都得叫一聲母後。
柳凝歌細眉輕蹙，“到底是個怎樣的絕世美人，能把皇帝迷成這樣？”
“據說樣貌算不上太特別，但一顰一笑都透著媚態，皇宮裏不少人都說她是個妖精。”
“嗤，要真是個妖精，等回了京都我定要好好會一會。”
衛雲嵐‘唰’的一聲打開了折扇，“凝歌，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女人怕是沒那麼容易對付。”
“她最大的底氣無非是皇帝的寵愛，但大梁皇權被禹寒牢牢攥在手中，沒了權利，皇帝就是個空有虛名的廢物，對我們造不成任何威脅。”
“太子還沒坐上皇位，那麼一切就都是未知數，如果皇上蹬腿之前下詔改立其他人為天子……”
“不會有這種可能。”柳凝歌眼神陰鷙，“就算他真的下詔，大梁的皇帝也隻能是禹寒，若誰想進來摻一腳，我定會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她和秦禹寒費盡心血曆經苦難才穩固了朝局，這種時候，豈能讓旁人坐收漁翁之利。
“唉，生在皇室也不算一件好事，整天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日子還沒有尋常百姓過的舒坦。”衛雲嵐感歎了一聲。
“投進誰的肚子裏是無法自己做抉擇的，這就是命數。”
兩人談論一路，馬車入夜前抵達了府邸。
在門口等候的囡囡提著燈籠上前，將主子攙扶了下來，“外頭風大，公主早些回院子洗漱歇息吧。”
“嗯，雲嵐，你也早點去歇著吧，醒酒湯已經給你備好了，記得喝完，否則明天起來容易頭疼。”
多賢惠啊！衛雲嵐想，隻可惜這麼賢惠的女子注定不會是他的人。
“好。”
柳凝歌和囡囡一同往院子走去，自從章華的事發生後，小丫鬟總是沉默寡言，不知是因為愧疚還是別的。
“在想什麼？”
囡囡回過神，低頭道：“回公主，奴婢沒想什麼。”
“從前你事事都喜歡對著我念叨，如今倒是會藏心事了。”
“不，奴婢沒有。”小丫頭抬起頭，眼中盛著一汪淚，“奴婢隻是不知該怎麼麵對您。”
“章華的事明兒沒有怪你，我也未曾怪你，為何要覺得無法麵對？”
“那晚是明兒運氣好，讓章華沒有得逞，如果真的……那奴婢就算一頭磕死也無法贖罪。”
柳凝歌歎息，“誰也沒料到他會狗膽包天做出這種行徑，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不必擱在心上為難自己。”
“公主，奴婢無用，不能為您排憂解難也就罷了，還給您惹了一堆麻煩。”
“我身邊沒有無用之人，囡囡，人都得學著逐漸成長，經過這一茬，你可有什麼領悟？”
“奴婢以後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對人心軟，會學著像阿珂姐姐那樣，成為獨當一麵的人。”
獨當一麵，阿珂？
柳凝歌想了想，啞然失笑。
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不知不覺間，白珂都成了被人欽佩的前輩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每個人都變得越來越出色，都走在變得更好的那條路上。
回到房間後，柳凝歌沐浴更衣，早早便歇下了。
翌日，柳凝歌睡到晌午才起身，白珂前來稟報，說外麵有個女子已等候多時。
她想起了前幾日和佟憐玉的約定，立刻提著藥箱去了前廳。
“抱歉，昨天忙的太晚，差點忘了為你醫治的事。”
“公主事務繁雜，臣女來叨擾才是真的抱歉。”
“佟小姐不用這麼客氣，本公主既答應了要為你醫治，就一定不會食言，這裏不方便診治，不如一同移步去廂房如何？”
“是，全憑公主安排。”
兩人一同去了空置的廂房，裏麵隻有一張床榻，空空蕩蕩，但采光很不錯。
“佟小姐先躺下吧，本公主先查看一下患處情況。”
“嗯。”
佟憐玉躺在了榻上，側過臉伸長脖頸，露出了皮膚下那處凸起。
柳凝歌戴上手套，指尖輕撫上那團病灶，“這樣會覺得疼麼？”
“不疼。”
她手上加重了力道，“這樣呢？”
“有點，但還能忍受。”
“好，本公主有數了。”柳凝歌心中默念，從實驗室裏取出了麻醉針劑，“稍後你會睡一會兒，不用覺得害怕，等一覺睡醒就能治好了。”
佟憐玉想到將來能夠和正常人一樣生活，興奮的閉上了眼，“有勞公主了。”
這場手術難度並不算高，是最常見的一種外科治療，柳凝歌曾經接手過無數相同的病患，整個流程輕車熟路，沒有任何停頓。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皮下囊腫被切除，劃開的部位也細致的縫合了回去。
柳凝歌將切割下來的東西裝進了密封的小袋子裏，準備等佟憐玉醒了後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