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卓越醫術

第869章 卓越醫術

陵京裏的人都說這是邪物,那就讓那群人親眼看到究竟是什麼,也好徹底把嘴閉上。

又過了兩柱香時間,佟憐玉悠悠轉醒,身體仍舊有些麻木,“公主,臣女的病症治好了麼?”

“嗯。”柳凝歌將袋子拎起,“這就是你皮下長的東西。”

那團肉呈暗紅色,裏頭還有些怪異的顆粒狀物體,看到就有些反胃。

“隻要切下就可以了麼?將來會不會再長出來?”這是佟憐玉最擔心的問題。

“放心,病灶切除的很幹淨,沒有複發的可能,不需要擔心這個。”

“那就好。”佟憐玉淚眼婆娑,“公主,臣女真的不知該怎麼感謝您。”

“感謝就不必了,身為醫者,這是該做的事。”柳凝歌道,“這好歹是個小手術,你回去後一定要注意臥床休息,近一個月內傷口記得不要吹風,飲食也要清淡。”

“是,臣女都記住了。”

“嗯,阿珂,進來。”

白珂應聲推開門,“主子。”

“去準備馬車將佟小姐送回府,路上盡量慢些,避免顛簸。”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麻醉效果剛褪的佟憐玉被送回了府中,陵京有不少人都知曉寧安公主要為她醫治的事,但大部分人並不看好。

“那穢物邪性的很,公主也不怕沾了晦氣。”

“人家身體裏流著皇室血脈,有真龍庇佑,哪用得著怕這個。”

“嗤,什麼皇室血脈,先帝和月華公主那種關係,生下的子嗣不被罵野種都算運氣好,要不是當今聖上仁慈,不計較從前的往事,她哪能被封為公主。”

“行了,這種事哪能放在嘴上念叨,都少說幾句,當心腦袋落地。”

陵京內各種流言蜚語不斷,白珂聽著生氣,柳凝歌卻完全沒放在心上。

“阿珂,我從前是怎麼教你的,狗聚在門前狂吠,你把門關上就行,衝出去跟一群畜生扭打在一起,若被咬上一口,豈不是得不償失?”

“可主子是北邙皇帝親口冊封的公主,她們怎麼能這樣詆毀您。”

“嘴長在旁人身上,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去,不用在意。”

白珂憋屈的鼓著腮幫子,沒再說話。

另一側——

在府內休養的佟憐玉得知了外麵的流言蜚語,心裏愧疚難當,顧不得剛做完手術就去街市上走了一圈。

她故意露出了手術後的脖頸,那團穢物果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還未愈合的傷口。

百姓們驚愕不已,大概是沒料到寧安公主真的能醫治好這個怪病,紛紛感歎一聲華佗在世,同時也堵住了那群愛嚼舌根婦人的嘴。

如此又平安無事的度過了幾日,某日清晨,柳凝歌還未睡醒,門‘砰砰’被敲響,硬是將她吵醒了。

“主子,您醒了沒,屬下有急事稟報。”白珂道。

柳凝歌睜開朦朧的睡眼,披著衣衫坐起身,“進來說。”

白珂推門而入,急切道:“主子,大梁傳來消息,說是賈老將軍病重,怕是不行了。”

“你說什麼?!”她的睡意瞬間被驅散,“老將軍身子骨一直很硬朗,怎麼突然就病重了?”

“信中說是染了一場風寒,賈老將軍這麼多年來幾乎沒生過什麼病,這次體內的舊疾都被引出來了。”在

越是整天喝藥纏綿於病榻的病秧子,越是很難咽氣,反而那些平常看著身體很不錯的人,一旦染了病就容易折騰掉半條命。

賈牧山常年征戰,身上不知挨了多少傷,能夠撐到今天全憑那口氣吊著。

這次病倒,十有八九要到鬼門關走一遭。

“主子,眼下該怎麼辦,立刻啟程趕會大梁麼?”

柳凝歌沉吟片刻,做出了決定,“回,你去準備行李和馬車,我們晌午就出發。”

“是。”

禹寒正在邊境征戰,說不準連恩師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她身為徒媳,怎能不趕回去送一送。

況且要是趕得上,也許還能將老將軍從閻王爺手裏搶回來。

臨走前,柳凝歌去了一趟偏院。

姚安北剛喝完藥,正坐在桌邊獨自對弈,見她麵上帶著焦急的神色,心裏隱約猜到了一些:“公主是來道別的麼?”

“是,姚公子,我有一位故人正處在生死邊緣,實在耽誤不得了。”

“生死乃是大事,公主盡快啟程吧。”

柳凝歌:“你的藥我已準備齊全,明兒會按時為你熬煮,等哪日徹底痊愈,記得給我傳信。”

“公主這麼說,是以後不打算再回來了麼?”

“會回,但近幾年應該沒時間,等將來家國安定,說不定會帶著孩兒來這邊見見你們這些故人。”

姚安北捏著棋子的手指微微一顫,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好,在下會在這恭候公主。”

“姚公子,白公子那邊我怕是來不及去見,隻能勞煩你替我道個別,至於風月樓那些女子……”

“公主請放心,隻要在下活著一天,就會盡自己所能的護她們周全。”

“好,有公子這話我就安心了。”柳凝歌沒有耽誤時間,說完後就起身準備啟程。

……

大梁京都,太子府——

賈牧山臉色灰白的躺在榻上,幹裂的嘴唇不停往外滲著血,顧時堯試著喂一些粥給他,但剛灌入嘴中就會被吐出來,根本無法下咽。

他喉結滾動一圈,像是在壓抑即將溢出口的哽咽。

“先生,您要舍下學生離去了麼?”

賈老將軍蒼老的臉上布滿了褶皺,身體像被風幹許久的蘿卜,沒有任何水分,幹癟的讓人害怕:“生老病死,老朽能活到這把年紀,算是長壽,堯兒不必難過。”

“不,先生,學生還未能領悟您的教導,您不能就這樣離開。”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賈牧山握住了顧時堯的手,略微渙散的眼眸裏滿是慈愛,“太子將你認作義子,這其中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先生能教的都已教給你了,大梁的前程都在你手中,堯兒,莫要讓我們這些先人失望。”

顧時堯淚如雨下,“學生絕不會辜負先生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