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淩遲而亡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賤人,你這個賤人!”
陸誌明怒吼著,可渾身上下能使得上力氣的隻剩嘴皮子,其他部位都變成了殘廢。
他眼睜睜看著匕首刺入了自己皮肉中,然後用力剜下一塊肉,身上瞬間多出了個血窟窿。
“啊!”
牢房內慘叫聲連連,連獄卒都聽的毛骨悚然,在外等候的柳凝歌淡然自若的佇立著,仿佛什麼都沒聽見,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場複仇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陸誌明不但渾身都被削幹淨,就連舌頭和眼珠芙蓉都沒放過。
她猩紅的雙眼盯著麵前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笑聲癲狂愉悅。
爹,娘,兄長,小妹,我終於為你們報仇了。
陸誌明尚未咽氣,渾身鮮血淋漓的趴在地上,遠遠看去像一隻醜陋的蟲子。
芙蓉深吸一口氣,丟開匕首走出了牢房。
柳凝歌聽到腳步聲,側臉看向了她,“結束了?”
“結束了。”
“那就走吧。”
兩人一同走出了地牢,柳凝歌脫下外衫遞給了芙蓉:“穿我的衣服吧,你身上到處是血跡,出去容易嚇到人。”
“多謝。”
明明淩遲陸誌明時芙蓉狀態極佳,可回到馬車上,卻如同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爛泥般往下癱。
她這些年一直靠著這份仇恨活著,否則早就跟著親眷一起去了,如今大仇得報,未來的人生該怎麼活,隻剩下一片茫然。
“公主,謝謝你。”
柳凝歌:“不必言謝,陸誌明罪有應得,就算你不動手,我也會親手殺了他。”
芙蓉掀開車簾,望向人潮洶湧的街市,“我該做的都已做完,風月樓不再是我該停留的地方。”
“你要離開?”
“是,我攢下的銀子早就足夠贖身了,隻是念著那份仇恨,隻能暫且忍耐。”她在世上無親無故,離開風月樓,麵對的生活隻會更糟糕。
可現在不同了,陸誌明已死,她何必再靠著出賣皮肉活下去。
柳凝歌:“我在陵京租下了一個客棧,打算改建成酒樓,你讀書識字,也懂看賬目,可否願意為我管生意?”
“我是個妓子,公主把客棧交給我來管,難道不怕外人指指點點麼?”
“妓子又如何,出了風月樓的門,照樣能挺起腰堂堂正正做人,況且嘴長在旁人身上,你若將這些汙穢之言放在心上,隻會徒增煩惱。”
“公主所言甚是。”
“那你可否答應?”
芙蓉想了想,“我得先和葛媽媽商議。”
柳凝歌點頭,“這是應當的,那我等你的答複。”
馬車行駛至山莊,芙蓉再次道謝後下了馬車,她步伐虛浮的走在路上,臉色略顯蒼白。
“芙蓉,可算等到你回來了!”
她尚未來得及回院子,等候在長廊中的風月樓女子們簇擁著走向了她,“怎麼樣了,陸誌明那畜生死了麼?”
“死了,被我親手淩遲而死。”
“太好了!”女子們歡呼雀躍,“這個人麵獸心的東西,惡事做盡,可算遭報應了,芙蓉,你先回房中沐浴,我們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一會兒大家好好慶祝一番!”
芙蓉原以為這些女子得知她殺人後會下意識保持距離,沒想到居然一如既往的熱絡。
“你們……”
“好了,你就別想那麼多了,趕緊回去沐浴,待會兒等你一起用膳。”
“嗯。”
風塵之地,其實也沒世人所說的那麼汙穢涼薄,不是麼?
……
另一側——
柳凝歌回到了庭院,囡囡端上了剛剛熬好的酸梅湯,“姑娘,您嚐嚐這個味道如何。”
“酸梅?這東西珍貴,你從哪買來的?”
“不是奴婢買的,是姚家公子送來的。”
姚安北。
柳凝歌挑眉,接過碗喝了一口,“不錯。”
囡囡笑道:“姚公子說,北邙多雨,空氣潮濕容易影響胃口,多喝點酸梅湯會有所改善。”
“嗯,改日我會親自謝過。”柳凝歌將空碗遞還給了她,“公子呢?”
“姑爺正在書房裏處理公務。”
“知道了。”
她抬腳走向書房,輕敲幾下門,裏麵傳來了秦禹寒低沉的聲音。
“進。”
柳凝歌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碗冰涼解渴的酸梅湯,“囡囡剛煮出來的,要不要喝一點?”
秦禹寒放下手中的狼毫筆,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暫且沒胃口,先擱著吧。”
“好。”她放下碗,走向桌案旁,“哪來的這麼多案文,從大梁送來的?”
“恩,父皇身體不適,無法處理政務,這些折子堆砌如山,高思安與蕭池連無奈,隻得派人快馬加鞭全部送了過來。”
柳凝歌擰眉,“你父皇身體不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前就算靠參湯吊著一口氣也得把奏折處理完,怎麼如今開始不管不問了?”
“高思安在信中說,父皇又得了一個美人,整日沉迷於女色之中,無心處理朝政。”
“嗤,他那把身子骨,還敢惦記美人,就不怕哪日一個沒注意死在床上?”
秦禹寒沒說話。
即使那男人昏庸無能,卻無法改變是他父親的事實,身為兒子,實在沒法探討他的床笫之事。
“那女子是什麼來頭,信中可有說麼?”柳凝歌問道。
“據說是一位南疆女子,樣貌姣好,會煉製丹藥,很懂得討父皇歡心。”
“南疆?那地方可危險的很,該不會是奸細吧?”
秦禹寒搖頭,“具體情況還是得回去親眼看到了才知曉。”
不過一個後宮女子,應該鬧不出太大的動靜,有高思安和蕭池連坐鎮,京都暫時用不著擔心。
“等這邊蠻人的事解決,我就立刻隨你回大梁。”
朝廷裏那麼多事都擱置著,她不能因為自己耽誤政務。
“好。”
秦禹寒目光看向那碗酸梅湯,“這酸梅是哪來的?”
“姚安北送來的。”
男人眼底劃過了一抹醋意,對這碗湯瞬間沒了胃口。
柳凝歌忍俊不禁道:“你以為我是天上下來的仙女麼?誰都惦記著,人家姚公子與我隻是尋常朋友,連麵都沒見過幾次,你這又是吃的哪門子醋。”
這話勉強解了秦禹寒的不悅,但依舊沒有動那碗酸梅湯,“方才折影前來稟報,說姚府出了亂子,你若得空或許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