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並不討厭
“這個簡單，交給喬羅就好，不過馴養出一批聽話的狼犬，恐怕得費些時間。”秦禹寒道。
柳凝歌：“無妨，隻要能徹底斷掉這群流寇和蠻人的運輸線，耗些時間也不打緊。”
“凝歌說的是，那等喬指揮使回軍營後老朽就吩咐下去。”
“好。”
賈牧山沒在帳內多待，談完正事後就起身離去。
秦禹寒將柳凝歌抱在懷中，端起白珂剛送來的薑湯，“把薑湯喝了，可以驅寒。”
“嗯。”她捏著鼻子喝完了一大碗，嗆的眼尾隱隱泛著紅。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秦禹寒從未主動提起過柳凝歌身子的問題，但心裏卻始終牽掛著，恨不得將她拴在身上才放心。
“凝歌，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了，你說過，我們未來還有幾十年要共同度過，所以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柳凝歌淺笑，“我知道的，今天真的是個意外。”
“流寇的事你無需費心，我能妥善處理，入春後各地百姓要忙碌耕種，附近鎮子上倒塌的屋舍也得重新修葺，這些都需要耗費不少銀兩。”
“天香樓在各地開始的分店盈利很不錯，商會也蒸蒸日上，咱們並不缺銀子。”
“論做生意，我不如你。”秦禹寒緊緊擁著她，歎道，“其實母妃也很擅長打理鋪子，從前父皇還是王爺時，商鋪都是由母妃在管，若她還在世，一定能與你相談甚歡。”
“我們無數次逢凶化吉，定是母妃在照應著，等百年之後，我們一起去見她。”
“都說人死後會入輪回，我倒寧願母妃早已轉世，下輩子一定不要再看錯人，誤將一顆真心錯付。”
柳凝歌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別胡思亂想。”
“嗯。”秦禹寒勾起她一縷發絲，放在掌心把玩，“明日我得入宮一趟。”
“皇帝那邊又催了？”
“不是父皇催促，而是夏國使臣等不及了。”
夏知心入都已有幾日，可這場婚約卻遲遲沒有履行，使臣著急也正常。
“你信不信，要不是有這樁婚約攔著，你父皇肯定會自己把夏知心納到後宮去。”
“父皇年輕時也擔得起一句明君的稱讚，如今不知是怎麼了，愈發好色昏庸。”
“他骨子裏就是這樣的人，隻不過當初剛做上皇位，行事不敢太放肆，怕被天下百姓恥笑辱罵。”可到了這把年紀，皇帝哪還顧得上名聲，滿腦子都是及時享樂。
秦禹寒不願再去想那個被稱之為父親的男人，“軍營中都是男子，你留在這不方便，明天一早我送你回王府。”
“好。”
夜色已深，柳凝歌坐了會兒困勁就浮了上來，迷迷糊糊靠在秦禹寒懷中睡了過去。
翌日她醒來時已經躺在了汀蘭苑的檀木床上，守在外麵的知夏聽到內室動靜，端著一盆熱水推開了門。
“王妃醒了，奴婢備好了水，您先洗漱吧。”
“我何時回來的？”
“天沒亮王爺就將您送回來了，說是不許下人們來打擾，讓您好好睡一覺。”
柳凝歌看了眼窗外，太陽高懸，恐怕已是晌午，“夏知心在府中麼？”
“在，王妃要見公主嗎？”
“嗯，我稍後過去。”
她用完午膳，去了偏院。
今日陽光明媚，比起先前要暖和許多，夏知心正躺在院內曬太陽，見柳凝歌前來，從鼻腔裏‘嗤’了一聲，“王妃真是能睡，每日睡到晌午才起身，也不嫌腰疼。”
“公主這話怨氣頗重，莫非本宮睡太遲，耽誤了你的正事？”
“正事昨日就辦完了。”
“本宮聽人稟報了。”柳凝歌隨意坐在了石凳上，“公主帶著謝禮去了相府，還得了高伯母喜愛，聊的很投緣。”
“高丞相的母親是個很溫婉端莊的女人，本公主乃是金枝玉葉，自然和這樣的人投緣。”
“哦？那公主覺得高丞相如何？”
夏知心表情變幻了一番，支支吾吾道：“就那樣吧，至少本公主不討厭。”
“那倒是挺難得，能讓公主看順眼，看來高丞相還是很出色的。”
“別老是說本公主，關於那個柳若霜，你有沒有什麼法子對付她？”
“公主所說的‘對付’是指什麼？打一頓，還是斬斷手腳，又或者直接抹了她的脖子？”
她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在和人探討晚上吃什麼一樣輕鬆，可夏知心卻聽的一身雞皮疙瘩，“本公主長這麼大，手上一滴血都沒沾過，最多用鞭子將人抽一頓，聽你的語氣，怎麼像是經常殺人一樣。”
柳凝歌慢悠悠一笑，“公主是金絲雀，瞧見的都是世間好景色，可本宮是從汙泥裏爬出來的人，若是和你一樣天真，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你是在說本公主蠢麼？”
“天真和蠢不一樣，一個是不諳世事，一個是沒長腦子，不過公主如果認為自己的確很愚蠢，本宮也沒意見。”
“你！”夏知心鼓起了腮幫子，卻沒有真的生氣。
要是從前在夏國，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肯定逃不掉一頓鞭子，可眼前這個女人交談時就像在和自家妹妹閑聊，實在讓人沒法生的起氣來。
“不管怎麼說，本公主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柳若霜！”
“那本宮就拭目以待，看看公主究竟是怎麼報仇雪恨的。”
“哼！”
兩人拌嘴似的聊了會兒天，柳凝歌逗弄完了‘金絲雀’，噙著笑意回了自己院子。
“王妃。”知夏腳步匆匆從前廳趕來，“柳迎春在外頭求見，說是有急事要見您。”
“這年頭個個都有急事，也罷，那就去見一見，你去備些茶水果子到前廳。”
“是。”
上回相見，柳迎春一副被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樣，可這次再相見，卻養的滿麵紅光，身形都豐腴了許多。
“二妹是不是很詫異，我居然沒有死？”
柳凝歌挑眉，“看來你回到孫府後過的很不錯。”
“自然，孫世全染了髒病，每天泡在藥罐子裏，哪還有閑工夫來折騰我，二妹助我脫離苦海，我得來親自謝謝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