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夏國公主
幽州在沈策統管下，雖然百姓安居樂業，日子也蒸蒸日上，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大梁分割開，一旦放任不管，讓事態繼續發展下去，將來再想管就沒這麼容易了。
“凝歌，朝中事我會妥善解決，你不用為此費心。”秦禹寒將柳凝歌抱起放在腿上，“很快就要新年了，可有什麼想法？”
“除夕年年都要過，沒多大差別，今年我得給各個鋪子和商會裏的人包個大紅包，算是心意。”
“你要是不喜歡在王府，我們可以去其它地方過年。”
柳凝歌搖頭，“王府是我的家，我怎會不喜歡。”
過年嘛，就得親朋好友相聚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頓飯。
秦禹寒將臉埋在她頸窩中，兩人緊緊相擁，輕輕搖晃著，“父皇說下個月十五立我為太子。”
“怎的這麼突然？”皇帝之前說過，無論立誰為太子，都不可能立秦王，這打臉來的未免太快了點。
“我告訴父皇，宸妃肚子裏的孩子是慎王的，他大概是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了。”
“經曆了這麼多事才看清秦竹的惡毒本性，真不知道該說你父皇蠢還是愚昧。”
秦禹寒沉默著，沒有開口。
柳凝歌感受到了他異樣的情緒，“你不高興麼？”
“沒有，我隻是在想，若母妃還在世，看到我成為儲君會不會很高興。”
“會的，你這麼出色，母妃一定會很欣慰。”
“嗯。”
立儲的消息一定很快就會傳遍朝堂，文武百官們肯定會忙著重新站隊，接下來這半個月定然有的忙了。
翌日，秦禹寒天沒亮就入了宮，柳凝歌也沒睡太遲，洗漱妥當後去了太醫院。
皇帝因為宸妃的事受到了不小的打擊，身體狀態日趨惡化，之前煉製的丹藥已不足以維持他的精神狀態，得加重藥量，重新煉一批出來。
溫太醫正在翻看脈案，見她前來，立刻放下了手裏的活，“王妃，您可是來為皇上煉丹的？”
“正是，溫大人盡早為皇上診過脈了麼？脈象如何？”
“唉，聖上內裏虧損的厲害，恐怕大羅神仙在世也無力回天了。”
柳凝歌麵色如常，“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每個人都逃不過這個命運，就算是天子也不可免俗，溫大人不必難過。”
“下官明白這個道理，對了王妃，還有一事得告知您。”
“大人請說。”
溫太醫看了眼四周，確認沒其他人才壓低聲音開口：“您可聽說過夏國？”
“聽說過，夏國是大梁附屬國，疆土麵積並不算大，兵力與國力都很一般。”
“從前的確如此，可現在不一樣了，夏國皇帝和北邙皇帝暗中來往密切，看這趨勢，很有可能結盟。”
這兩個都是弱國，可一旦聯起手，也足夠朝廷頭疼的了，大梁國庫空虛，皇帝又年邁，哪還有足夠的實力抵禦外敵。
“溫大人的意思，夏國要和大梁開戰？”
“開戰倒不至於，不過下官得知夏國派來了一位公主。”
這個節骨眼上派公主來，除了想讓兩國聯姻，沒有其它可能。
柳凝歌眯起眼，心裏莫名有些不爽。
皇帝半死不活，夏國肯定不願意把公主嫁給給他當妃嬪，慎王聲名狼藉，也不是最佳人選，唯一合適的，就隻剩下秦王了。
沒想到過去這麼久，她還得為自家男人的桃花操心。
“王妃，您還是盡早防備著些，當心皇上強行賜婚，到時就麻煩了。”
“多謝溫大人告知此事，本宮心裏有數。”
談完話後，柳凝歌去了煉丹房，煉出丹藥後走向了養心殿。
皇帝懨懨靠坐在軟榻上，桌案上的奏折堆積如山，看著就讓人頭疼。
“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帝王掀開眼簾，聲音沙啞，“起身吧。”
“多謝皇上。”柳凝歌將裝著丹藥的小瓷瓶放在了桌上，“皇上，這是臣妾新煉出的藥，比起之前的藥效更顯著，您夜間頭疼時可以吃一粒，很快就能緩解症狀。”
“朕吃了這麼多丹藥，唯有你煉製出來的效果最好。”帝王收下瓷瓶，渾濁的視線在她身上掃過，“你氣色看起來比夏日裏好了許多，想必寒兒費了不少心思為你調理身子。”
“王爺待臣妾很好。”
“寒兒和他母妃很像，表麵上看著冷淡，實則心腸柔軟，隻要認定了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
柳凝歌垂眸，“皇上所言甚是。”
“朕決意立寒兒為太子，這事他可有告訴你？”
“嗯，臣妾已知曉此事。”
“秦王妃，你為了將寒兒推到太子之位，一定費了不少心血，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他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身旁還能不能容得下你。”
“臣妾相信王爺不是背信棄義，拋棄發妻之人。”
皇帝搖頭，眼神複雜：“你錯了，人都是會變的，朕當年也信誓旦旦的許下承諾，此生絕不會辜負柔妃，可真的成為帝王後，為了穩固朝堂，牽製住臣子，隻能不停往後宮裏納人，久而久之，從前的情分就都忘記了。”
柳凝歌堅定道：“人與人不能一概而論，臣妾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王爺。”
“那你可知秦王身上有一樁婚約？”
“婚約？”她細眉輕緊蹙，“還請皇上明示。”
“當年柔妃還在世時，夏國還未歸降於大梁，當時夏國皇帝帶著七歲的女兒入朝覲見，柔妃很是喜歡那孩子，還玩笑著說要給兩人定下婚約。”
“隻是玩笑話而已，當不得真。”
皇帝：“兩國之間從沒有玩笑話這一說，夏國一直記著此事，還準備過完年後就讓公主再次赴京覲見。”
柳凝歌抬眸直視著皇帝，“您打算讓王爺履行婚約，娶公主為側妃？”
“正是，朕不會強迫你讓出王妃之位，這已是最大的退讓。”
“王爺曾說過，此生絕不會另娶旁人，還請皇上收回旨意。”
“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若不讓他們成婚，夏國與北邙就會聯手攻打大梁，你可知一旦開戰，會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