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放長線釣大魚
“王妃早已站在權利的最高端，江湖勢力對你而言並不能帶來任何助力。”
“誰知道呢，多一個籌碼，必要時也會多一分勝算。”
“我可以答應讓黑蜘門與暗刹結盟，但有一個條件，希望王妃能夠答應。”
柳凝歌挑眉，“你說。”
“月兒要清修五年，這期間，有勞王妃替我多多照拂。”
“成交！”
……
大理寺——
慎王被關進這裏已有兩日，這群人似乎是故意和他作對，飯菜是餿的，水裏也摻了泥灰，根本無法下咽。
他口幹舌燥，胃裏更是不停絞痛，抓著木欄破口大罵：“不知死活的混賬，本王是大梁皇子，你們竟敢這樣對待本王！”
“微臣隻是依照規矩辦事，若有任何讓王爺不滿之處，還望海涵。”說話的是大理寺卿盧卓，此人是皇帝一手提拔起來的純臣，不偏向任何皇子，也不願摻和皇位之爭。
“按規矩辦事？你們這的規矩就是給本王餿飯泔水吃麼？！”
“大理寺條例寫的清清楚楚，凡是以徇私舞弊，貪汙受賄罪名送進來的人，都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王爺光是吃餿飯就熬不住，可那些被活活餓死的百姓又該去何處訴冤。”
秦竹怒罵道：“少在這咬文嚼字，盧卓，今日你敢這樣輕慢本王，難道不怕本王出去以後十倍百倍的償還給你麼！”
“微臣行的端，坐得直，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大梁與皇上，王爺要尋仇盡管來便是。”
此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是個難啃的硬骨頭，慎王氣的臉都綠了，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去取些幹淨的飯菜和水來，否則本王餓出個好歹，父皇絕不會輕饒了你。”
“飯就在王爺麵前，吃或不吃皆由您選擇。”盧卓不再理會他，轉身大步離去。
“混賬，你們都是混賬！”秦竹縱橫京都這麼多年，何曾受過這樣的恥辱，這件事來的太蹊蹺，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是了，除了秦禹寒，還有誰能在朝中掀起這麼大的風浪，這次是他陰溝裏翻了船，要不了多久定會討回來！
……
天氣愈發冷了，秋風拂過，汀蘭苑枝頭上的枯葉搖搖晃晃往下墜去，鋪了一地金黃。
知夏知曉主子怕寒，早早在門上添了棉布簾擋風，屏風後還點了炭盆。
“王妃，屋子裏悶熱，奴婢煮了一碗綠豆湯，您喝下能舒服些。”
湯裏加了許多糖，柳凝歌嫌齁的慌，喝了幾口就擱到了一旁：“陡然降溫，府裏的下人們該分發冬衣了，知夏，這事你提前準備著。”
“是，奴婢知曉。”
主仆二人說了會兒話，白珂從門外走來，“王妃，今日望樓重新開業，您要不要去瞧瞧熱鬧？”
知夏：“王妃身份尊貴，怎能去煙花柳巷之地湊熱鬧，要是被人知曉，還不知會傳出怎樣的流言蜚語。”
小丫頭赫然摸了摸鼻子，“還是夏姐姐考慮周全。”
柳凝歌在院內待久了心煩，起身道：“從後門進，不會被人察覺，小心些就是了。”
“是，屬下去給王妃準備帷帽。”
昌樓停業數日，京中男子沒了尋歡作樂的去處，心裏都積攢著怨氣，聽說今晚重新開張，趕忙呼朋喚友打算去湊個熱鬧。
“聽說沒，望樓裏新來了十幾個妓子，個個美的像妖精，看一眼就能把魂勾走。”
“真的假的，有這麼誇張？”
“是真是假一會兒就能見分曉，別忘了望樓如今的掌櫃是衛雲嵐，那男人最不缺的就是銀子，搜羅美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也是。”
柳凝歌乘坐馬車從人群外經過，迂回一圈繞到了後門。
“主子，咱們到了。”未免身份被注意，白珂特意改了稱呼。
“嗯。”車簾被掀開，身著素衣的女子被攙扶了下來。
“本公子在此等候多時，總算把貴人盼來了。”調侃聲從門口響起，衛雲嵐搖著折扇，笑意盎然的走了出來。
柳凝歌隔著帷帽看了他一眼，“嘖，衛公子這身裝扮真是玉樹臨風。”
“這可是我親自去玉樓定製的，怎麼樣，是不是很襯我的氣質？”
“的確不錯。”這家夥平日裏不太注重裝扮，都是怎麼舒服怎麼穿，可今天卻從頭都透露著精致。
“能得王妃一句誇讚，不枉本公子費一番心思。”衛雲嵐收起折扇，“外麵風大，雅間已備好，王妃請吧。”
“嗯。”
柳凝歌跟著走進了望樓，對重新翻修後的風格頗為滿意：“修葺的這麼氣派，衛公子一定花了不少銀子吧？”
“說來慚愧，本公子正愁銀子沒地方花，隻要結果滿意，花費多少銀兩都無所謂。”
說話間，衛雲嵐推開了雅間的門，裏麵燒著炭盆，桌上還點著香爐。
“如何，王妃還滿意麼？”
“很不錯。”柳凝歌踏了進去，俯身坐在了窗邊。
這個房間位置很好，透過窗能看清整個望樓，也能觀察大堂內眾人的一舉一動。
衛雲嵐倒了兩杯茶，“大梁不允許官員狎妓，今夜陣仗鬧得大，位高權重的都得避嫌，能來的都是些小魚。”
“蚊子再小也是肉，隻要這一夜望樓能夠打響名聲，不愁今後釣不到大魚。”
“王妃，我還是沒想通你為何要讓書墨當花魁。”他擰眉道，“這女子氣質特別，但性子太清冷，我擔心客人們會覺得她過於傲氣。”
“你不懂，在這種地方，上趕著投懷送抱的女人太多了，而書墨卻是個特例，男人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征服她。”
征服欲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人會為此發狂，每天惦記的抓心撓肺。
衛雲嵐了然點頭，“原來如此，王妃身為女人，倒是比我更了解男人。”
柳凝歌笑笑沒說話，目光始終盯著樓下。
約莫一炷香時間後，大堂裏的紅燭全部被點燃，新來的十幾位女子挨個上台獻藝，底下男人們的歡呼聲震耳欲聾。
“衛公子挑人的眼光不錯，這些女子不但樣貌出眾，還很擅長音律和歌舞。”
“如若隻是空有一張美豔的皮囊，內裏卻蠢鈍愚昧，注定很快會被厭棄，望樓裏不需要這種花瓶當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