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初認文貴人

第376章 初認文貴人

先前給皇帝的丹藥已服用完了,柳凝歌洗漱一番,乘坐馬車入了宮。

煉丹房裏各種珍品草藥數不勝數,爐鼎內火光正旺,絲絲苦藥味彌漫在空氣裏,聞著略有些嗆鼻。

“王妃,該去給皇上請平安脈了。”溫太醫提醒道。

柳凝歌點頭,拿起了藥箱,“我這就去。”

自從勝任煉丹師一職後,皇帝的身子都是由她在照料,每次奉上丹藥前都得把平安脈。

時辰尚早,皇帝剛看完折子,正在養心殿內歇息。

“兒媳拜見父皇。”

“起身吧。”

“是。”

殿內除了皇帝,還有一位樣貌姣好的女子,應當是剛納入後宮不久的妃嬪,瞧著很麵生。

柳凝歌禮貌性的朝著那女子點了點頭,後者眼神躲避,一副受到驚嚇的怯弱模樣。

“愛妃,這位是秦王妃,你無需懼怕。”

“是,陛下。”女子嘴上應著,可還是不敢抬頭。

“罷了,王妃,來給朕把脈吧。”

“是。”柳凝歌走至皇帝身旁,用一張帕子覆在他手腕上,仔細感受脈象。片刻後,收回了手,“皇上龍體安康,一切都好。”

“既如此,朕為何總覺著心悸?”

“皇上心悸的症狀一般出現在什麼時間?”

皇帝思索了會兒:“夜間多一些。”

“入睡前勞累,睡夢中就會容易出現心悸失眠的症狀,這是正常的。”

這話說的很隱晦,但皇帝卻聽懂了。他手臂搭在龍椅上,似有若無的看了眼一旁的妃子。

這些時日,的確翻牌子次數多了些,該好好保重身子了。

“丹藥可否帶來了?”

“帶了。”柳凝歌將小瓷瓶遞了過去,“皇上最近服用丹藥的次數日漸增多,還是要稍微控製點,以免藥效凶猛,適得其反。”

“朕知曉分寸。”

“是,皇上政務繁忙,兒媳先行告退了。”

“嗯,文貴人,你也退下吧。”

那名妃子恭敬行禮,與柳凝歌一同退出了政務殿。

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麵,理應互相寒暄幾句,偏偏這位貴人是個膽小如鼠的,見到秦王妃,就像見了鬼似的,一聲不吭的走向了重重宮殿。

柳凝歌一頭霧水,茫然的抬手摸了摸臉頰。

自己長得有這麼嚇人麼?

這事很快被她拋到了腦後,倒是溫太醫去後宮給妃嬪把完平安脈回來後唉聲歎氣,仿佛遇到了很棘手的難題。

“溫大人怎麼了?”

溫太醫又是一歎,見四周無人,才壓低聲音開口,“這事兒我說了,王妃可千萬別告訴旁人。”

“嗯。”

“我前些日子去鸞鳳宮給文貴人把脈,竟瞧見她與一位太監執手相看,淚眼婆娑。”

“會不會是溫大人誤會了,文貴人即便與人暗通款曲,也不該找個太監才對。”柳凝歌微怔,她並不歧視太監,說到底都是人,哪怕挨了一刀,也斬斷不了七情六欲。

後宮裏太監與宮女對食的事屢見不鮮,隻是這兩者身份都很低賤,隻要不鬧到明麵上來,根本沒人願意去管。

可文貴人榮寵正盛,爬到妃位也是指日可待,為何要與太監糾纏不清?

“不是誤會,我當時看的真切,貴人望著那公公的眼神滿含愛慕,絕不會有假。”

柳凝歌細眉輕蹙,一時無言。

說實在話,她對文貴人的印象並不算好。

膽小懦弱,畏畏縮縮,這種人在後宮裏注定不會活得太長久。

“依我之見,此事溫大人就當做不知,不管他們是何關係,都與你我無關。”

“王妃說的是。”溫太醫本就是個小心謹慎的性格,隻要當做不知道,來日東窗事發,這把火就燒不到他身上。

午後沒什麼事,柳凝歌去了趟南風館。

這裏生意一如既往的熱鬧,後院溫泉邊的梨花盛放著,遠遠望去,宛若一團雲霞,美不勝收。

泉水裏正泡著幾位夫人,見到她,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王妃今日怎的有空過來?”

“府裏悶得慌,出來散散心。”柳凝歌坐在樹下,幾片花瓣被風吹落,無聲股息的漂浮在了溫泉水麵。

這裏足夠溫暖,梨花盛開的早,其它地方的梨樹連花苞還沒長出來。

“王妃,最近天氣幹燥,我總感覺體內火氣很旺,月事也推遲了好幾日,有什麼改善的好辦法麼?”

說話的是李府的夫人,麵容明豔端莊,平日裏很好相處。

柳凝歌調侃道:“夫人火氣旺,八成是被小公子氣的,早日將他丟給私塾先生教導,比喝什麼湯藥都管用。”

“王妃說的是,你家那小公子真是頑皮的很,幾日前去我府中玩鬧,竟爬到了樹頂掏鳥窩,還好府裏侍衛發現的早,這要是摔下來,我魂都得嚇沒了。”

“何止啊,去年我後院池子裏長著蓮蓬,李小公子脫了鞋就往水裏跳,我在岸邊喊破了喉嚨也沒用,這小皮猴,還好不是從我肚子裏鑽出來的,否則我定會被活活氣死。”

這幾位夫人出嫁前就是閨中好友,談起這位頑劣的小公子,紛紛露出了無奈又寵溺的神情。

李夫人頗為尷尬的笑了笑,“府裏教書先生請了五六個,全都被這小崽子氣跑了,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柳凝歌:“學不了文,那就從武,拜一位武將為師,再頑劣也能訓的服服帖帖。”

“有道理啊!”李夫人兩眼泛著光,“我從前聽父親說過,二皇子年幼時在宮裏惹下了不少禍,連柔妃娘娘都拿他沒辦法,最後拜了一位武將為師,才變成了今日戰無不勝的秦王殿下。”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事?”另一位夫人好奇問道。

“我還能騙你不成。”李夫人繼續道,“當年最受寵的就是二皇子,比太子都更勝一籌,惹出的禍端千奇百怪,一點都不重樣。”

柳凝歌和秦禹寒很少會談及對方的過去,因為那段記憶對他們而言是悲痛而又沉重的。

可現在聽李夫人一說,倒是有幾分感興趣。

“夫人可否仔說說?”

“其實我知曉的也不算太多,都是從父親那裏聽來的,據說二皇子曾經差點一把火燒了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