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來自太子的試探
“還不都是為了你著想。”柳凝歌齜牙咧嘴,“天氣這麼冷,你身體底子又差,繼續打地鋪肯定會著涼,到時候還不是得我來照顧你。”
“……”竟是為了這個麼?
秦禹寒無語至極,很想掰開這個女人的腦子看看,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還不趕緊放開我,手都被你捏疼了。”
秦王殿下無聲一歎,緩緩坐了起來。
罷了,就不該用正常思維去對待這個女人,今後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吧,隻要不惹出禍端就行。
不得不承認,這張床擴建的的確非常不錯。
入夜後,秦禹寒將被褥鋪在了榻上,兩人各睡在一頭,中間還隔著很遠。
雖說這麼大的床躺著感覺很怪異,但怎麼著都比打地鋪好。
蠟燭被吹滅,秦禹寒正準備入睡,耳邊若有若無的傳來了幾道聲音。
“你們猜猜那張床今日會不會派上用場?”
“肯定會,沒看到趙嬤嬤還親自送了十全大補湯過去麼?今夜王爺一定會大展雄風!”
“……”
男人手指關節攥的‘咯咯’作響,眼中帶著薄怒看向身旁的女子,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沉靜的睡顏。
相比於白天慵懶的模樣,睡著的她,看起來極其溫柔,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應該是做了個很不錯的美夢。
麵對這樣的柳凝歌,秦禹寒有再多怒火,也在一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連情緒都會變得不受控製。
這種體驗和新奇,也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甜蜜。
不管旁人如何議論,隻要她開心就足夠了。
……
翌日,天氣陰沉沉,午後就下起了一場細雨。
冬日本就冷的要命,偏偏還下雨,柳凝歌蜷縮在炭盆旁,一步不肯踏出房間。
秦王今天休沐,用完午膳後去了書房。
折影將一隻杯子放在桌案上:“王爺,王妃那日就是在這個杯子裏動的手腳。”
“驗過了麼?是否有毒?”
“銀針測不出來,但不排除有其它問題。”
毒藥毒藥,既是毒也是藥。
柳凝歌醫術高超,說不準研製出了什麼銀針試探不出來的奇毒,還是得多加小心才行。
“那隻匣子檢查了麼?”
“也查了,除了被拿走一顆夜明珠,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這倒是讓秦禹寒陷入了兩難。
柳凝歌形跡可疑,偏偏又沒做出任何有害於他的事,這個女人究竟在盤算著什麼?
“王爺,您說王妃的主子會不會另有其人?”
“你指太子?”
“是。”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王妃和相府的關係確實很差,和丞相之間也水火不容。
除去這是故意裝出來的可能,另一個答案,就是王妃在為旁人效力。
秦禹寒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桌子,眸色沉沉。
不管柳凝歌是誰的人,至少現在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奸細。
在此之前,最好還是按捺下來,免得暗中之人察覺到風吹草動。
“盯緊王妃,那個叫知夏的丫鬟也多留意一些。”
“是,屬下明白。”
“對了,我讓你調查陳山如今的住處,有結果了麼?”
“已經查到,就在京都城外的一處小院子裏,王爺找陳大人做什麼?”
“本王自有用意。”
折影目光閃爍,心中已猜到了幾分。
宮裏有一個尚四局,裏麵的匠人,專門負責給後宮妃嬪製作各式各樣的釵環首飾。
陳山是其中的佼佼者,據說做出來的東西,連太後都讚不絕口。
隻可惜陳大人身子不太好,幾年前就辭官養老去了,王爺突然尋他,除了為王妃,還能為什麼。
“稍後你隨本王去尋陳大人一趟。”
“是。”
……
這場細雨下了三天,總算停了。
王府的屋簷下,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柱,院內的紅梅數也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半倒著。
窗外伸手不見五指,秦王卻已起身,準備去上朝。
“王爺,別忘了帶上我給你準備的暖袋。”柳凝歌含糊不清的交代了一聲。
“嗯。”
暖袋是用棉花縫製的,摸起來非常厚實,將雙手插入其中,沒一會兒就能冒出熱汗。
作為男人,貼身帶這種東西未免顯有些難看,可這是柳凝歌親手準備,他無法拒絕。
“本王先走了。”
“路上小心。”
這樣的對話,每天都會重複,秦禹寒卻絲毫不覺厭煩,反而樂在其中。
今日的朝會耽擱的有點晚,不斷有官員稟告各地百姓受災情況,結束時,已臨近晌午。
秦禹寒雖然是皇子,但一向不與朝臣私下往來,相反,太子秦竹去哪,都有一群人簇擁。
兩人一起走出大殿,一個周圍冷冷清清,一個則四處寒暄,談笑風生。
快走到宮門口時,太子攔住了秦王的去路。
“皇弟,近來身子可還好?”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臣弟很好。”
“雨水剛停,地上都上了凍,你腿腳不方便,走路可得小心點。”
“是。”
秦竹麵含微笑,銳利的視線不停打量著秦禹寒。
這病秧子不久前都快咽氣了,沒想到這麼快就生龍活虎的出現在了朝堂,且臉上一點病色都看不出來。
這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那毒已被解了?
不可能!
毒已入骨,就算不死,也會成為一個廢物躺在床上等死。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太子可還有別的事?若沒有臣弟就先回府了。”
“不急,你我兄弟二人,已經許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你成婚後,為兄都沒有上門恭賀過,實在不應該。”
“殿下日理萬機,不必為了這點小事掛心。”
“你是本太子的親弟弟,娶的就算是我的弟妹,怎能算是小事?改日,我讓人送一箱賀禮過去,就當是補上了。”
“那臣弟在此多謝殿下了。”
“你我兄弟何必客氣,隻是皇弟腿疾尚未痊愈,平日裏還是多注意休養,整日沉溺於女色,夜夜笙歌,有損於皇室顏麵。”
這話聽著是在關心,可仔細一琢磨,就能品出嘲諷的意味。
秦王冷眸一沉:“殿下是如何得知我沉迷女色的?”
秦竹楞了片刻,含糊道:“那日你與王妃在馬車上的事,傳的沸沸揚揚,我豈會不知曉。”
“是麼?”
兩人說著毫無營養的廢話,風不斷從衣衫鑽進領口,太子自己都快受不住了。
該死,本來想多讓這病秧子吹一吹冷風露出破綻,沒想到天氣這麼冷,再站下去,他就該染上風寒了。
“時候不早了,皇弟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是,臣弟先告退。”
秦禹寒拄著拐杖坐進了馬車,確認脫離了太子的視線範圍後,立即捂著唇,劇烈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