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一篇賦文驚鄴城

波浪自然不是傳說中的趙公子,可比那要包場的趙公子,簡直就是繁星與日月的區別。

第二天還沒有到晌午時分,那個小娘子的全部消息就送到了波浪的麵前。

“竟然是她!”

手中拿著的是小娘子的消息,波浪的瞳孔變大,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

“主公,她是誰?按理說你不會在冀州留下紅顏知己!”

房間裏麵沒有多少人,賈詡這個老東西,跟波浪開起了玩笑,讓跟在身邊的趙雲滿臉通紅。

趙雲畢竟是剛剛進入波浪集團的人,他不好意思聽老大們中間的玩笑。

“這個,或許還有可能是紅顏知己。”

波浪有些興奮,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戰報,從書記官的背囊之中,搗騰出一張嶄新的牛皮,一張用來繪製地圖的牛皮,在上麵奮筆疾書。

場麵一時間陷入寂靜之中,隻有書記官在心疼自己的背囊之中的牛皮。

波浪一邊寫,一邊撓頭發,花了足足一個時辰,波浪才放下了手中的筆,看著寫滿了牛皮的文字,從頭到尾在讀了一遍,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主公,這,這,您這篇賦文出現,天下將再無文章!”

身邊的書記官,他已經渾身顫抖,說話的時候已經結結巴巴!

躺在遠處的賈詡,心中就不信,臉上一臉的嫌棄。

“額(我)哈不信,這他有個啥的文章尼,在一哈(起)這麼多年哩,額撒麼見過尼麼(我什麼沒見過)?”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賈詡怒睜雙眼,這真的是波浪寫的嗎?

賈詡也在自己的心中輕輕一琢磨,就知道了這是描寫美麗的女子?

說這個妹子的身姿,翩然若驚飛的鴻雁,婉約若遊動的蛟龍。

容光煥發如同秋日下的菊花,體態豐茂如春風中的青鬆。

書記官還在陶醉,賈詡已經躺不住了,從椅子上麵站起了來,奪過書記官手中的牛皮,接著看了起來。

“髣髴(fangfu)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賈詡讀完之後,猛然回頭,衝著波浪問道:

“主公,這真的是你寫的?”

波浪還在擦拭著毛筆,轉身回頭朝著賈詡很得意的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毛筆。

“她閃動不停,就像是輕雲之中的月亮,飄飄搖搖,就就像是風吹起的雪花?”

趙雲讀書不多,隻能大概進行這麼簡單的翻譯,隨後用提問的方式,把這個話題拋給了賈詡。

賈詡老頭子用狠狠地點著頭,心中的狐疑卻愈發的的高。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賈詡停住了,他狐疑地看著波浪,而身邊的書記官,卻等不及了,接著念道: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念完這一段話之後,這書記官表現出一副如癡如醉的狀態,突然轉身,朝著波浪問道:

“主公,這樣的美女在哪?我想看看,我想看看!”

“站在遠處看,朝霞中升起的太陽,潔白無瑕;走近了輕輕看她,鮮豔美麗就好像是一個朵新荷花在一片綠波中輕輕綻放。”

誰說男兒不花癡?

眼前的這兩個書記官,甚至趙雲,或者說已經老態龍鍾的賈詡,這家夥也臉上附上了紅暈,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甚至男人犯起花癡來,比一般的女人還要厲害幾分。

這幾個男人就這樣,捧著眼前的一首賦文,就這樣一直念叨,一直念叨,念叨個不停。

讓波浪都沒有時間聽這些人把自己的這篇賦文讀完。

“你,把這篇文章,分開下去,我要讓鄴城的所有人,都知道這篇文。”

波浪對著旁邊的一個小年輕的書記官,對著他叮囑道。

這個小年輕,他實在是太年輕了,對於美女的認識,還存在於基礎層麵,體會不到這種深層次的理解,所以他還是清醒的。

波浪雖然不是鄴城的人,但是他在鄴城之中的影響力,卻是一直都在。

為甚?

波浪的四大財神乎?

在這四大財神之中,天邊兔,就是負責北方這一塊,現在並州已經穩定,他們便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冀州,這也就造成了為什麼波浪在冀州能夠橫行無阻。

當然,他這樣橫行無阻,背後付出努力的,那可是千千萬萬藏身於冀州的商旅,為他的出行費盡了心思。

就是這些商人的存在,讓波浪的命令,執行的很快,僅僅是半天的時間,關於波浪那篇賦文的傳頌,就已經達到了滿城風雨的地步。

夜晚時分。

鄴城袁紹的府邸之中。

袁紹的幾個老婆,幾個兒媳婦,坐在一張桌子上麵吃著飯菜,嘴裏麵卻說著的是:

“唉,你們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漂亮的女子嗎?”

“多漂亮奧?”

另外的一個接過說話那人手中的詩詞,念道:

“穠纖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

隨著這個婦人的讀完,旁邊另外的一個夫人,立刻帶著濃濃的醋意,說道:

“奧吆,這就不得了了,說著女子體態適中,高矮恰到好處,肩膀窄的就好像是削成的,你說咋沒有削斷呢?還有啊,說腰細的束,

奧喲,我都不會說了,還有啊,這個秀美的脖頸處,露出了白皙的皮膚,這沒有胭脂,也沒水分,我才不信呢?哪裏有這麼漂亮的人呢?”

“就是我也不信,有這樣的女子,那些凡夫俗子能夠見到?這樣的女子,都被咱們家收進來了!”

說話的,乃是袁紹大兒子的袁譚的老婆,他有八個姐妹,都是袁譚的。

這女子,變相的諷刺了一下自己老公找的婆娘多。

“嗯,咳咳……”

袁紹現在的老婆咳嗽了一聲,立刻就靜悄悄了下來,袁家的家法還是很嚴格的,一個弄不好,就是一頓鞭子,皮開肉綻。

“這是哪個書生寫的?能寫出這樣詩賦的人,不簡單奧!”

這老太太咳嗽一聲,接過話之後,沒有製止家裏這些媳婦兒的討論,反而算是加入到了其中。

“母親,還不知道呢?就是今天下午,突然就出現了這麼一篇詩賦,讓鄴城的青年才俊都沸騰了!”

袁紹的老婆接過了媳婦兒手中的竹卷,眯著眼睛,用幹澀的嗓子念叨: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瓌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

老太太停頓了一下,對著自己的幾個兒媳婦說道:“你們看,這不就寫的你們幾個嘛?”

“才不是呢?母親,你剛剛念叨的,不是說發髻梳的高聳如雲,長眉彎曲細長嘛?你看看,你看看我們姐妹,哪一個是這樣的?”

老太太笑了笑,臉色從幾個兒媳婦的臉上一一掃過,笑著說道:

“你們啊,這是沒有打扮,我的那幾個孩兒不在家,在戰場上,在家中的時候,你們那個一個不是這樣精心打扮的?”

袁紹的老婆,也就是個四十多歲,也不是特別老,算了,還是叫大嬸。

這大嬸啊,看著周圍就是幾個兒媳婦,也沒有外人,說話自然是放得很開。

“母親,你看,這裏說紅唇鮮潤,牙齒潔白,一雙善於顧盼的閃亮的眼睛,兩個麵頰下是甜甜的酒窩。這那個才是這樣嗎?”另一個兒媳婦跳出來,繼續解釋著方才她婆婆讀過的賦文。

幾個婆娘相互比對著,這個年代的人,他們並不刷牙,長久在牙齒上麵積累的牙垢,讓哪怕是處於貴族的她們,牙齒也有些發黃。

“還有啊,母親,你讀的,這文中說道,她的姿態優雅嫵媚,舉止溫文嫻靜,情態柔美和順,語辭得體可人。穿著的服飾奇豔絕世,風骨體貌與圖上畫的一樣。”

這些個夫人,慢慢放下了嫉妒,開始幻想起來這樣的女子,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

後世的話說得好:當你比別人優秀一點的時候,別人便會嫉妒你,當你比別人優秀一大截的時候,別人會仰慕你。

顯然,這賦文這種的女子,已經到了讓袁家的這些沒人仰慕的地步!

對於這篇賦文的討論,也不僅僅於此,這篇賦文的內容,多著呢。

依舊是夜半時分,鄴城之中有一個苦讀的學子,手中捏著謄寫的不全麵的賦文,繼續給他旁邊的妻子讀著:

“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

“相公,相公,這一句是什麼意思啊?”懷裏麵陪讀的娘子聽不懂這句話什麼意思,朝著自己的相公問道。

這書生看了看自己懷裏麵的娘子,看著自己娘子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勉強能夠遮蓋自己的,鼻腔有些發酸,狠狠地把自己的娘子抱在懷裏,說道:

“這句話是說,我家娘子,以後會身上披明麗的羅衣,衣服上帶著精美的佩玉。還有啊,這個頭上戴金銀翡翠首飾,在裙子的一周掛著閃亮的明珠。”

他一邊說著,一邊摸著自己娘子幹枯的頭發,粗糙的雙手。

“有一天,我家娘子,她的腳上會穿著有花紋的鞋子,披著薄霧一樣的裙裾,這裙子上麵隱隱散發出很香很香的味道,在山邊走來走去。”

話落,她的娘子直接把腳指頭伸出了鞋麵,在兩人麵前展了展,兩個人的笑聲,淹沒了眼前的場麵。

“有那麼好的鞋子,我才不去山邊跑了,弄髒了,磨破了可咋辦呢?”

兩夫妻互相抱著彼此的肩頭,笑著流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