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叔(張揚的字),我的事情天下的傳說這麼多,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也不想想,我在那些方麵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
波浪一路走來,從舞陽縣令,道雲中太守,再到並州刺史,在外行人看來,好像是有些天馬行空,不過仔細一想,全部都是實打實經營而來。
“稚叔,你想要知道前因後果,那我就告訴你吧,聽好了,你想想你們上黨吃的鹽巴,是不是從舞陽地區運來的?還有你們境內有很多買賣人吧?”
張揚能夠在上黨經營這麼久,肯定不是傻子,波浪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有很多都是買賣人,張揚牙齒緊緊咬了起來,估計在心中算計著怎麼去問候這些買賣人的幾輩祖宗呢?
“稚叔,你還記得不,在前年,你為了上黨郡的發展,從河內郡招手了一批難民進來?”
波浪說道這裏的時候,張揚已經變了臉色,臉上表現出來的已經不再是震驚,已經是慢慢的不可思議!
那批難民張揚自然記得,那些人可都是從河內郡招收來的,其中不乏年輕人,他們聰明,好學,沒有生冷倔噌的古怪性格,做事圓滑,在最近這一件,上黨能夠快速地發展,離不開這些年輕人。
“稚叔,你應該聽說過吧,我在舞陽地區的幾個縣城,創辦了幾所學院,這幾年的時間,沒少出優秀的學生!”
“你是說……”
波浪這一次就是裝的燕雙鷹似的逼,根本不給張揚說出自己內心疑問的機會,從自己的衣服裏麵掏出了一卷褐色的蔡倫紙。
“稚叔,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為了更好的控製新占領的河東,河內兩郡,把自己的信任的人,全部都放在了這兩個地方,和太原郡的周邊地區,反而是倒是在上黨郡,泫氏,高都,陽阿,潞縣……”
對於上黨郡的縣城,波浪好像是在如數家珍,他不停地說道:
“甚至還有核心地帶,壺關,屯留,甚至是長子城,都大膽的啟用新人來治理,看到我的這些學生在你的手下能夠取得如此的成就,我心中倒是很開心!”
張揚和董昭兩個人互相看著彼此,對於啟用年輕人,是他們兩個人的想法,
前幾年,張揚這兩年跟朱皓,朱儁兩父子兩線開戰,兩線還都穩得住,不管是在太原郡方向,還是在南方的和內河東地區,都取得了不錯的成就,這些年輕人在後麵執政方麵,取得了不錯的成就。
源源不斷的糧草,源源不斷的新兵補充,道路的修複,河道的疏通,這些人所做的一切,是保證了他們能夠穩中推進的原因!
“大人,長子縣令求見!”
張揚還沒有發號施令,反而倒是波浪坐在上首的位置,高聲道:“讓他進來!”
長子縣令,是張揚最看好的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呢,他成熟,內斂,從五年前,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做事情!
這個人,是地地道道的上黨人士,這個總不是波浪小兒的人吧!
董昭對於長子縣令,也是做過一番調查,對於這個人清楚得很,董昭和張揚已經打算好了,能夠徹底把朱儁的勢力打到黃河以南,就叫長子縣令去做河東郡郡守!
長子縣並沒有叫眼前的人多等,不一會的時間,他便穿戴著自己的官服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城內怎麼會失控?”看見這個年輕人,張揚好像是看到了最信任的人一樣,衝著這個年輕人問道。
誰知道這個年輕人隻是很有禮貌的對著張揚笑了笑,走到了波浪的麵前,拍了拍衣服,雙膝跪地,衝著波浪道:
“學生拜見山長,拜見刺史大人!”
山長?難道這個也是波浪那個學院的學生?
“你,你是波浪小兒的人?”張揚和董昭兩個人雙手氣的直哆嗦,他們如何能夠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是波浪學院出來的!
迎著張揚和董昭的怒火,長子縣令沒有生氣,臉色都沒有變化,轉過身來,同樣是拜跪道:
“見過太守大人,見過郡丞大人!”
“下屬雖昔日在舞陽學習,不過那也隻是昔日而已,是太守大人給了下屬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
董昭早就已經氣得不成人形,作為一個郡的郡丞,負責著所有人的升降問題,他沒有查清楚,這些都是屬於他的失誤!
“你說,還有那些是從舞陽那個學院出來的?都給我說清楚?”
長子縣令麵對著董昭的質問,絲毫沒有猶豫:
“屯留縣令,壺關縣令,這些都是跟下屬同一期的學員,穀遠,高都,涅縣,好像比下屬晚一期,有些麵熟,至於長子縣丞,下屬看著好像也是從舞陽出來的,不過不能肯定,畢竟下屬已經離開舞陽五六年的時間了!”
長子縣令的話,讓董昭和張揚心中徹底地涼颼颼,這些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舉薦,都是通過別人的舉薦,才坐在了他們的位置!
張揚無力的躺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軟綿綿絲毫沒有一丁點的力氣,就好像變成了一灘肉泥!
董昭哆哆嗦嗦說道:“刺史大人,我,我們……”
“大人,太原太守朱皓在城外,求見大人!”
下麵回報的人,也是一個不嫌事大的人,這種消息怎麼能夠光明正大的說呢?
他一出口,不僅僅是張揚,董昭,就是波浪和郭嘉,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請他進城,帶到這裏來!”
張揚還是沒有來得及說話,而是波浪對著那兵丁下了命令!
“就按刺史大人說的做吧!”張揚有氣無力的說道。
“別告訴朱皓我在這裏,記得保密!”那小兵在出門的時候,波浪在後麵吩咐道。
整個大廳之內,這些人互相瞪著彼此,想要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什麼人,卻又一個人都沒有說話!
“稚叔,還是你來坐在這個位置吧,畢竟是你的客人!”波浪走下了主位置,跟著郭嘉和典韋,坐在了最角角的位置。
張揚和董昭兩個人,互相看著彼此,顫抖著坐上主位置和次位置!
從城門到府邸的時間,也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太原郡守朱皓,見過河內太守,建義將軍!”
河內太守和建義將軍,都是董卓分給張揚的,不過這家夥一直虎踞在上黨郡。
“哈哈,真的是虎父無犬子,朱老將軍戎馬一生,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為我大漢立下了赫赫功勞,小將軍為政太原郡,也是百姓之福!”
張揚和朱皓兩個人來了一撥商業互吹。
“建義將軍,家父的意思是,之前我們的誤會,能不能放下,這天下亂世已現,將軍不知道怎麼看?”
聽到了這裏,波浪明白了,感情這家夥是跑到了這個地方尋找合作來了。
“哈哈,太守大人,這個事情我想就不是我們兩個人能夠考慮的事情了,你我都是並州官員,自然有刺史大人為我們謀劃未來!”
“刺史大人?”朱皓雙眼一眯,很不屑的說道:
“你可知道刺史大人他出生如何?”
還不等張揚回答,朱皓便道:
“你那次是大人的父親,便是當年黃巾賊的三十六方渠帥之一的波才,這樣的亂臣賊子之後,如何能夠做你我的刺史大人?”
朱皓話落,在張揚客廳的角落裏,傳來了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
“手中拿著官印,腰上別著寶劍,馬後跟著大軍,那就能夠做爾等的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