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京城的情詩

棗衹剛剛從田地裏麵回來,雙腿上麵都是泥土,看到了波浪的書信,打趣道:

“縣主,你這可以呀,去一回京城,還能收到從京城寄回來的書信!”

“你怕是不知道奧,縣主在洛陽過得可以滋潤了,那個小娘子漂亮的很,縣主走的時候還給小娘子寫了不少詩呢?”華佗跟在身後,補了一刀。

“哎呀,縣主還寫詩?俺可是聽黃邵大哥說了,縣主沒有讀過私塾呢?不知道縣主寫的詩怎麼樣?”

戲誌才聽到了波浪給京城的小姑娘留下了詩詞,頓時來了興趣,追著華佗問道。

“哎呀,你看看你這個人,咋這麼急躁呢?我想想少主當初是怎麼寫的!”

華佗摸著腦袋,輕輕的吟詩道:

“得雲三分韻,取雨潤英洛。

賞來滿目晴,昳昳合自然。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臊得慌,臊得慌,你說我這個老頭子念這個樣子的詩,真的是臊得慌!”

華佗念完時候,搖頭晃腦的,一張老臉臊的漲紅。

卻讓戲誌才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得雲三分韻,取雨潤英洛。賞來滿目晴,昳昳合自然。

這四句詩,簡單直白,完全就像是隨口而出,無非就是誇這女子有雲的韻味,像雨一般的滋潤,最後的兩句,用後世的方式,那就是隻要有你,我的人生永遠都是晴天。

這他娘的完全是一首跪舔的詩,隻是時代不同,這個時代的人看到了這首詩之後,覺得了不得呀。

“縣主,您這首詩,了不得,您怎麼寫出來的?”戲誌才來到了波浪的麵前,對著波浪問道。

華佗看著戲誌才一副癡迷的樣子,對著戲誌才說道:“誌才,你怕是不知道,縣主還對著這個女娃娃寫了一個單句‘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西域五十州!’”

當華佗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娘的別說是戲誌才了,就連棗衹,典韋,甚至黃邵都狐疑地眉頭皺起了,走到了華佗的身邊。

雖然沒有求證的話,卻做出了求證的事情。

“是縣主說的!”華佗點頭對著這幾個人點頭確認道,隨後喃喃的念道: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西域五十州!”

華佗說著說著,腰也直了起來,背也停了起來,看來華佗也被波浪的這番話所感染到了。

“誌才,這是不是《詩經》中的一首,你幫我看看這姑娘到底是說的什麼意思!”在眾人開始暗想波浪的收取西域五十州的時候,波浪朝著人群喊道。

方才的波浪,早就迷失了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是在看著竹簡,看著從洛陽寄來的書信,卻發現上麵貌似隻寫了一首詩。

還是一首沒有標點符號的詩,波浪也不能把我自己的斷句到底是正確與否。

隻聽見戲誌才念道:

“日居月諸,出自東方。乃如之人兮,德音無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

波浪聽完之後,發現自己斷句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拿不準這一段詞在這裏是什麼意思!

“誌才,這不是一首怨婦詞嗎?”棗衹聽了之後,對著戲誌才說道。

戲誌才摸著下巴,點點頭,輕聲說道:“是呀,俺記得這首詞是寫一個怨婦說自己的丈夫對自己不好,抱怨丈夫的詩詞!”

波浪從戲誌才斷句之後,就理解了這首詩詞的意思:

無非就是:

太陽呀月亮,你們每天都從東方升起。我嫁的這個人啊,卻不再以好言好語安慰我了。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呢?把那些無良之行都忘了吧。

波浪聳著肩膀,真的不知道這首詩詞在這裏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老子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丈夫呢?

“兩位,兩位,這竹卷的另一麵好像也寫著一首詩詞,你們看看!”說話的是典韋,這段時間典韋也早就和眾人融在了一起。

現在在這個小小的縣衙裏麵,眾人之間也沒有什麼大小之分,平時眾人討論縣裏麵事情的時候,典韋一般都是在旁邊默默的練拳。

沒有想到今天典韋卻對著眾人說道,而且這句話一說出來,一句點醒了夢中人。

隻聽到戲誌才把竹卷轉了過來,輕聲的念道:

“歌聲扇後出,妝影鏡中輕。

未能令掩笑,何處欲障聲。

知音自不惑,得念是分明。

莫見雙嚬斂,疑人含笑情。

佳人靚晚妝,清唱動蘭房。

影出含風扇,聲飛照日梁。

嬌顰眉際斂,逸韻口中香。

自有橫陳會,應憐秋夜長。”

“縣主,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才子佳人,你寫個那個小姐的詩和這個小姐寫給你的詩,這種寫法,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見識到了,見識到了!”

說話的是戲誌才,不過身邊的棗衹同樣是一臉崇拜,他們這算是見證者嗎?

“縣主,你俘獲了那個女娃娃的心,你看看這女娃娃為了你,把書信都寄過來了,這絕對是一段佳話!”

最後說這話的是華佗,這個老不死的,臊不死。

一直到了今天,波浪才知道了大漢這個年代到底是多麼的開放,沒有想到要給小小的寡婦竟然敢把情詩通過驛站寄過來,而眼前的眾人還在稱讚。

心裏嘀咕大漢開放的時候,卻也在竊喜收到了蔡文姬的這首情詩:

“歌聲扇後出,妝影鏡中輕。

未能令掩笑,何處欲障聲。

知音自不惑,得念是分明。

莫見雙嚬斂,疑人含笑情。

佳人靚晚妝,清唱動蘭房。

影出含風扇,聲飛照日梁。

嬌顰眉際斂,逸韻口中香。

自有橫陳會,應憐秋夜長。”

波浪走起路來都在扭著腰支,心中那個開心呀,自己怎麼就這麼厲害呢?來到這個年代見到的第一個女子就這樣被自己收服了?

還這麼遙遠的給自己寫來了書信。

波浪一邊在腦海中默默的讀著這一首小詩,心中就如同是一種蝴蝶在飛一樣,他的世界開始變得軟綿綿的,就好像是漂浮在空中。

這一種酸爽,從腳底而生,自眉間而出,酥透了全身。

“縣主,縣主,葉縣傳來消息,葉縣傳來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