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破闖:三

李自成派出去的求援使者,分別向著劉備、西羌兩處而去,並派人到離上庸不遠的裔城,令這裏的庸人出兵相助,而這庸裔城裏住著得是古庸國的後裔。

上古庸國,也就是成語‘庸人自擾’裏的發源地,被後世史學家稱之為‘東方的斯巴達’有著強大的武力,《牧誓》記;周武王聯合的西土八國為:庸、蜀、羌、髳、微、盧、彭、濮,庸國為八國之首,滅商之後,世封侯爵,在楚之上,後來國變誤衰,在楚莊王的時候,楚國西聯秦、蜀共同伐庸,庸人仍依古戰,以至全軍走散,一國被滅。

而庸裔城的人,就是原庸國的後裔,以庸為姓,以族長治理全族,全族上下,所有男子,皆為戰士,由餘他們一直居住在深山之中,所以沒有厲經秦漢,也沒有太過被打擾,但是前翻李自成翻山而出,路過庸裔城,這才知道他們的存在,李自成當進看到庸人的武勇,就有心要起用他們,於是拐了他們的族長出來,隻說要給庸人複國,這會利用了他們老族長的名義,下令征兵。

庸裔城族長庸金的兩個兒子,庸敬德、庸叔寶,拿著庸金的書信,都是愁容滿麵,這兩個都知道,老族長被哄騙了,但是人在李自成的手裏,他們就是不想出兵,也不行了。

庸敬德就讓人把族中三大勇將都請了來,庸人不知道為什麼,男子成長的特別的堅難,這些年過去了,軍馬的人數也沒有增加,隻能湊到了五千人,分別由庸敬德、庸叔寶兄弟,族中的三位勇士;庸荼、庸壘、庸馗三人,每人掌管一千人,現在他們兄弟要出兵,自然就要和庸荼、庸壘、庸馗三個人商量。

轉瞬之間,三個人就都到了,各自落坐之後,庸馗立就道:“二位公子,老族長聽說來信了,信上說得什麼啊?”

庸叔寶長歎一聲,就把那書信給了庸馗,庸馗弧疑的拿過那信看了,半響才道:“二位公子,老族長是在那賊人手中,那賊人如何就肯讓老族長把消息傳出來啊?”

庸馗的話很有些惡意,庸敬德冷哼一聲,道:“我們怎麼知道,大概是他看著這信是幫他的,就讓出來了。”

庸馗冷笑一聲,卻不再向下說,庸叔寶就道:“庸馗兄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在懷疑,我們父女勾結一起,準備要傷害族裏的利益,可是你想一想,我們在他們手下,能有多少份量,不過就是借用我們去送死罷了,我們兄弟在這裏是諸人之上,一但庸旗全死,那我們兄弟就什麼都不是了,我們兄弟又不傻,怎麼會這麼作呢。”

庸馗沉聲道:“可是;老族長……。”

庸敬德惱火的道:“我爹也不過就是因為那李自成說,他能幫我們庸人謀國,這才信了他,帶著二堂叔去了上庸,又不是投敵,你憑什麼這麼懷疑我們!”

庸荼也道:“老族長不是被金銀迷了眼的人,我猜這信一定是那李和尚,騙了族長寫得,然後才能送出來。”

庸叔定臉色一變,回頭向著庸敬德道:“大哥,若是如此,隻怕爹爹有危險了,我們要是不出兵,隻怕是不行了!”

庸敬德一咬牙,起身道:“我兄弟二人,必要走這一遭,若是你們有疑,隻管留守就是了!”

庸荼道:“我也去!”他看著庸馗道:“我知道賢弟才智過來,但是我把話說明,我們庸人隱世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這樣下去,隻怕天下人都不記得我們庸人了,既然有這麼一個機會,那我們為什麼不趁勢而出呢!”

庸壘也道:“幾位哥哥說得是,我們留在這裏,固然能安全,但是我們學得那一身武藝,又有什麼用呢?每日裏晨醒待食,暮眠無夢,雖生如死,有什麼意思啊!”

庸馗看出這四個人對他都有意見,不由得長歎一聲,道:“諸位,外麵的天地,與我們知道的完全不同,若是就這樣就衝出去了,那隻能是自取其死了……!”

庸馗的話還沒有說完,庸壘聲音若雷的叫道:“你的那些老調子我們早就聽膩了,你不就是要找一家有能力的去投靠嗎,可是誰家有了本事還要咱們去啊,而且我們庸人當年若不是楚賊狡詐,早就吞楚稱霸了,哪裏會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我們這些後輩子孫,就應當為了族人而拚殺出來一個未來,何必要等著別人的施舍啊!”

庸荼則是冷冷的道:“也許有人就是想要賣身為奴也說不定啊。”

庸馗被說得麵若土色,長歎一聲道:“罷了,你們既然如此看我,我還爭執什麼,我庸馗也不是那貪生怕死的人,我隨你們一起前去就是了!”

庸叔寶點頭:“如此最好,庸馗兄弟,才智過人,有他跟著,大哥前往,我就可以放心了。”庸叔寶說到這裏,長歎一聲道:“我的左腳前日裏傷了,大家卻都知道,現在行走不便,隻是我大哥憨魯,庸荼兄弟,過於冷硬,庸壘兄弟則過於剛直,你們前往,我實不安心,現在有庸兄跟著,我就可以留下了。”

五個人商量了出兵的事宜,了然於胸之後,就點下,由庸敬德、庸馗、庸塗、庸壘四人率他們部下四千精兵前往,而庸叔寶則是留在庸裔城,保護家裏。

五個人商量已必,這才散去,庸敬德、庸叔寶兄弟得意之極,這場戲是他們兩個商量好的,就是要讓庸馗、庸荼、庸壘三個心甘情願的出兵,而兵庸叔寶留下來,掌控整個庸裔城,日後就算是輸了,這裏被他們掌控,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三天之後,庸族人就起兵四千,向著上庸城趕了過來,樞密府的人立刻把消息給傳了回來,高夢鸞、呂毋兩個人接到消息之後,同時有些吃驚,倒不是對來得這支人馬有什麼懼意,而是對他們的身份感到吃驚,當年楚國聯合秦、蜀一齊進兵,一舉平庸,庸國的百姓死傷殆盡,留下來的都向著南荊州的方向逃去了(現在的桑植一帶,住得就是古庸人),這裏怎麼還會有這麼一支人馬?

高夢鸞笑咪咪的道:“呂帥,不如我先調方百花一軍,向著他們來得方向迎一迎如何啊?”

呂毋想了想,她一時之間不可能拿下上庸,而高夢鸞若是就在這裏閑著,日後也不好向人說話,於是就點頭道:“那一切就都拜托高帥了,我這裏就點一部人馬,隨高帥一起,去西邊會和方百花。”

高夢鸞擺手道:“不必了,我自己走一回就是了。”呂毋還要勸的時候,高夢鸞已經起身,向外走去,還笑道:“這點小事,何足道哉。”說完自行去了。

呂永泰站在一旁看著高夢鸞離開,有些不滿的道:“母親,這女人過於自傲,您理她做什麼啊!”

呂毋回頭瞪了一眼呂永泰,這才道:“她是窩火,那前鋒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日後卻要歸我們了,諸女帥之中,她隻怕是再也不能上陣的了,所以才心裏壓著怒氣呢。”

呂永泰有些驚呀的道:“怎麼可能啊?她是丁立的長輩,如何會被這樣安排啊?”

呂毋一笑道:“就因為高家在軍中的勢力太大,所以她才會那樣沒有用武之地。”說到這裏,呂毋微微一笑,道:“也幸好她不能再領軍了,丁立的女師之中,出了一個缺口,我才能補上,不然的話,我們就隻能沉於下僚了。”

呂永泰這個還是明白的,點頭道:“不錯,高夢鸞再怎麼樣,還能擔任五軍大都督,要是換了母親,隻怕就隻能被囚起來了。”

呂毋收了笑意,回身道:“周雲鏡!”

“末將在!”周雲鏡答應一聲,走了出來,在她身後還跟著一箭射死石寶的張金定,以及呂布的女兒呂玲琦,自從呂布死了之後,她就一直跟著呂毋,呂毋對她,甚至比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好。

“周雲鏡,你點一千一人馬,跟著高帥,一路護送她到方百花的駐地,明白嗎?”

周雲鏡拱手道:“末將遵令!”就轉身出去了,呂玲琦咬了咬牙,輕聲道:“姑母,玲琦也想去。”

呂毋搖了搖頭道:“你還是留在營裏吧,你出去一步,我都不放心。”呂玲琦雖然不敢再說什麼,但是眼中卻閃過了失望的神色,雖然呂毋對她好,但是卻不肯用她,這讓呂玲琦實分難過。

高夢鸞離了大營,騎著馬在外麵走了一會,本來被愁緒燒得發渾的腦袋,變得清楚了許多,她拍拍坐馬的頭頂,那馬就停住了,高夢鸞望著四下野草閑花,不由得長嘯一聲,用力晃了晃頭,這才拍馬緩緩向前行去,高夢鸞原來那匹照夜登山玉死在西涼戰場上了,現在騎得是她搶韓遂的五元沒尾駒,這馬的興奮點就是打仗,隻要一上戰場,立刻就精神,可是若不上戰場的時候,永遠都是懶懶的,看那個樣子,外人都會以為是養廢了的好馬,一般人都不會來打它的主意,隻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匹馬從一旁過來,馬上坐著一個女子,她一眼看到了高夢鸞的馬,不由得驚呼一聲:“沒尾駒!”

高夢鸞聞聲抬頭,看一眼那女子,然後帶馬又走,誰想到那女子竟然催馬過來,就把高夢鸞的去路給攔住,向著高夢鸞拱拱手道:“這位姐姐,這馬不是你能騎的,不如把它讓給我吧,若是你能同意,我以明珠千兩為價,把它買下來。”

高夢鸞幾希氣樂了,這世上的戰馬,還沒有她不能騎的呢,於是一笑道:“那不知道你能出多少銀兩啊?”

那女子一伸手,亮了一個巴掌,道:“我出五百兩銀子,你要銅錢也行,不過我身上沒有帶那麼多,就要等一等了。”

高夢鸞搖頭道:“五百兩銀子可是不多。”

那女子想了想道:“那我再加二百。”

高夢鸞仍然搖頭,那女子有些不高興的道:“你這馬隨好,但是都被你養得懶了,我告訴你,這馬一日也離不得戰場,閑下來就會生瘋,你看看它的樣子,再貴你能賣得出去嗎。”

高夢鸞淡淡一笑道:“好了,你也不用再說了,就是能賣一萬兩,我也是不會賣的。”

那女子有些惱火的道:“那你是消遣我嗎!”

高夢鸞哈哈一笑,帶馬就走,那女子眼看著寶馬就要離自己而去,心下一急,突然叫道:“得罪了!”說話間飛馬而去,就到了高夢鸞的身後,伸手向著高夢鸞抓了過去,高夢鸞人在馬上一轉身,一伸手扣住那女子的手,兩個同時用力,想要把對方給扯下來,隻是二人的手猛扯幾次,卻是誰也不能扯動誰,高夢鸞不由得脫口讚道:“好力量!”

那女子也驚異的道:“你倒讓我吃驚了!”說著收了手向後一帶馬道:“看你背著鐵鐧,又有這身力氣,敢是有些武功,不如這樣,我們兩個賭鬥一番,若是你輸了,就把這馬讓了給我,我若輸了,轉頭就走,你看如何?”

高夢鸞咯咯嬌笑不止,那女子皺眉問道:“怎麼?你不敢?”

高夢鸞收了笑聲,道:“你這女人好生可笑,這馬就是我的,你來謀我的馬,隻留一個轉頭就走,那如何可能啊!”

女子皺著眉頭道:“婚喪嫁娶那你要如何?”

高夢鸞手掌一動,一枚龍尾針出手,道:“我這裏有一件暗器,你若是能躲得過去,我就把馬給你,你若是躲不過去,從此就是我的人了,要聽令於我,你看如何?”

那女子不滿的道:“怎地能讓一匹馬,就斷了我的終身了。”

高夢鸞似笑非笑的道:“怎麼;你不敢?”這是那女子說她的話,現在高夢鸞原話奉回,那女子不由得臉上有些發燒。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響,跟著一千精兵飛馳而來,就把高夢鸞、周雲鏡一行人都給圍起來了,原來她們一直在後麵跟著,怕打擾了高夢鸞,這才沒有過來,眼見這會高夢鸞這女人給纏上了,周雲鏡這才趕了過來。

那女子眼看兵來,不由得臉色一變,就從得勝鉤上摘下一條荷包滾金槍,冷冷對著那些騎兵,周雲鏡見了不由得冷哼一聲:“不自量力,給我拿下!”她手下一千多人,這女人就是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怎麼可能衝得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