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王接到了李自成的求救書信,並不想出兵,必竟他和李自成也沒有交情,而丁立自起後以來,闖南衝北,多少有大城的諸侯都敗了,何況他隻有一城之地的人馬,如何選擇,西羌王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隻是李自成送來的財物,實在是讓他太眼紅了,幾度生出就這樣貪下的想法,但是羌人信奉的神靈,又不讓他這麼幹,無奈之下,隻得召開各部落的會議,於是西羌所屬的十八個部落,就都來了。
羌人屈男部落的人馬飛馳到了羌寨,當先一人神威赫赫,身若錦裝,麵若玉成,就坐在馬個,用力一勒絲韁,一雙有若流電一般的眼睛,四下打量一番這裏。
一個女子飛馬過來,嬌聲道:“馬將軍,沒想到屈男部落竟會讓你前來,當真是我們的榮幸啊。”
此女子名叫楊嬪,是漢人,也是西羌王徹裏吉的小老婆,馬超躲到羌部之後,就和馬超的妻子楊婉連了宗,認了姐妹,沒事就好向著馬超的身邊湊,馬超有意拉羌王,也所以對她也總是依順著。
“小夫人好。”馬超還了一禮道:“不知道羌王招集我們,有什麼安排?”
楊嬪把馬一帶,掉轉馬頭,向前領路,口中道:“還能有什麼事,那丁立倒行逆施,所行所為,已經引起了天下人的厭惡,此番無端向著上庸進兵,那上庸的李和尚派了使者,帶了大禮前來求救,我們的羌王看重了李和尚的‘誠意’正猶豫是否出兵呢。”
楊嬪故意在‘誠意’兩個字上咬了重音,馬超立刻明白了徹裏吉是被敗貨動了心,但還沒有肯定出兵,他想了想,就從懷裏取出一幅南珠串,湊到了楊嬪的身前,小聲道:“好妹子,你看看這個你可看得上眼?”
楊嬪瞟了一聲,似笑非笑的道:“這東西雖好,但是……我卻有一點看不太上,姐妹若是有心,就換個東西來吧。”
馬超眼神一動,道:“你知道我的心思?”
楊嬪似笑非笑的看著馬超,馬超一咬牙道:“好妹子,隻要你能幫我勸動大王出兵,你要什麼,隻管說就是了。”
楊嬪突然回手,用手裏的馬鞭子,抽了馬超三下,然後笑咪咪的道:“你可別忘了。”
馬超看著楊嬪催馬走開,眉頭皺緊,思忖著楊嬪的心思,這時一個羌人過來,向著馬超招呼道:“這裏是給你們屈男部落留得紮營地了,你們可以在這裏紮一座營,等著大會。”
馬超回手扯住了那人,道:“好朋友,我卻問你,若是有位姑娘,抽了你幾鞭子,那是什麼意思?”
那羌人聽了,嘿嘿一笑,道:“你不知道嗎?這一鞭子就是一更見你,讓你陪他春霄一晚,二鞭子就是夜深無人,暗暗相會,三鞭子抽你,就是嚐了肉味就快走,四鞭子抽你,就是四更你再來,五鞭子抽你,就是白天平常見。”
馬超先是一怔,隨後臉上泛起一通不正常的紅色,羞怒藏心,恨不能把楊嬪抓過來,狠咬上一口才能解氣。
那接待的羌人卻是用愛昧的眼光看著馬超,眼中盡是豔羨之色,馬超沒有心情理會他,自顧讓人搭建帳蓬,這會西羌王還不會見他們,什麼都要自己處理,馬超讓跟著他來的馬休帶人紮營,自己卻尋了一個暗處坐地,越想楊嬪的行為越是惱火,直恨不能把楊嬪抓來,一把撕開,這才能解去心頭之恨,但是理智好像毒蛇一般的噬咬著他的心,一個念頭破開土壤在告訴他,不要那麼做,隻要攏住楊嬪,就能得到西羌王的信任,然後就能出兵,就能撞開上杉謙信的封鎖。
馬超幾次費心,但是他手裏沒有什麼人馬,實在不能衝出上杉謙信的封鎖,而且屈男部落根本不想稱雄羌部,隻想平平常常守著自己的部落過日子,那裏的首領根本就不肯幫馬超出兵,就連這次大會,屈男部落都不肯參加,馬超打聽了消息之後,假借了名義,自己過來的,隻希望能抓住這次機會,得到哪一部落的幫助,出兵報仇,但是西羌百姓一向生活貧苦,自從徹裏吉投降丁立之後,生活得到了大幅旗的改善,在這種情況之下,各部落都沒有出兵的念頭,馬超一路前來,已經找了十幾家部落了,也沒有一個部落願意出兵的,而楊嬪幾乎是他惟一的希望了。
馬超臉上的肌肉猙獰,猛的咬了咬牙,低聲說道:“大丈夫不拘小節,我便為了大事,舍了這個清白的身子又能如何!隻要我大事成了,天下誰能笑話我!就是那丁立,不也是賣身給了劉寵,這才有了今天嗎!”
想到這裏,馬超就從自己紮營處出來,到了剛才和楊嬪說話的地方,可是到了之後,楊超這才想起來,楊嬪沒有說明他們在什麼地方相見,這讓自己到什麼地方去找人啊。
馬超正在迷茫之處,就見一個羌人小姑娘走了過來,向著他一禮道:“是大漢的馬將軍嗎?”
馬超點頭道:“正是某家。”
小姑娘笑咪咪的道:“馬將軍,有一個大姐姐讓你跟我一起走。”
馬超有些不太相信的看著那個小姑娘,猶豫片刻,道:“現在能去嗎?”
小姑娘點點頭道:“可以啊。”說完做了個手勢,讓馬超跟著她,馬超想了想,就算是那楊嬪想害她,以他的能力,也不怕楊嬪下手,於是就跟著那個小姑娘去了,兩個人走了一會,就到了一個搭尖偏僻處的帳蓬處,那小姑娘突然一矮身子,向著暗處一鑽就不見了。
馬超心下一突,轉身就要走,就在這個時候,帳蓬的簾子挑開,一個慵懶的女子聲音響起:“姐夫是公侯之後,將門之子,難道就這麼一點膽識嗎?”
馬超腳步一凝,轉身看去,就見楊嬪挑開了簾子,就站在那裏,戲謔的看著他,見他轉了過來,笑吟吟的道:“姐夫放心,迪裏沒有別人。”
馬超走過來,看著楊嬪,低聲道:“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楊嬪輕佻的一笑,道:“還用我說嗎?”說話間手掌在自己胸前,輕輕的撫摸,滑過了自己的高聳的胸脯,馬超剛才來得時候,羞憤交加,一股要死的心思,但是這會看到楊嬪的動作,竟然嗓子一幹,半響沒有能說出話來。
楊嬪湊到了馬超身邊,小聲說道:“我知道你來做什麼,隻要你讓我滿意,我就保你能做得成!”
馬超深吸一口氣道:“那怎麼才能讓你滿意呢?”
“那就看……。”楊嬪說到這裏,聲音轉膩,伸手在馬超胯下拂了一把,道:“……你有沒有那馬兒大的行貨了。”
馬超被僚撥的一下就石更了,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的就會動情,左右看看沒人,伸手把楊嬪抱起來,一頭竄進了帳蓬裏,空中隻留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飄勉開來:“我就讓你看看,我的行貨入不入得你下麵的嘴!”
離開西羌的空間,再回到上庸西麵,高夢鸞製止了周雲鏡他們向前,把手裏的龍尾針顛了顛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我叫蔡繡瑛,你卻待如何?”
“我手下缺一個牙門將,你若是願意,就來給我做牙門將吧。”
蔡繡瑛冷笑不迭,道:“這天下能讓我做牙門將的,不過幾人,你以為你是誰,也能讓我給你為將!”
高夢鸞一笑道:“我叫高夢鸞,雖然沒有穆桂英有名,但也算是一位大將了,怎麼就不能收你做我的牙門將。”
蔡繡瑛驚呼一聲,道:“你說什麼?你是……高帥!你說得是真的?”
高夢鸞得意的道:“自然是如假包換。”說著晃了晃手裏的龍尾針,道:“我這龍尾針的名頭,還怕人不清楚嗎。”
蔡繡瑛翻身下馬跪在地上,叫道:“高帥,小女子就是來投您的,小女子有緊急軍情相報!”
高夢鸞笑道:“有什麼軍情,你隻管說就是說了。”
蔡繡瑛道:“西羌王徹裏吉被李和尚買通,委漢將馬超為羌軍總管,小闕氏楊嬪為監軍,大將巴吉、克裏吉各率兩大部落的人馬,潛出西羌之地,來援上庸,昨夜圍住了方百花將軍的人馬,一夜大戰,方將軍的人馬已經被圍在了擂鼓山一帶了。”
高夢鸞臉色大變,叫道:“你說得是真的?”
蔡繡瑛點頭道:“小女子就是從擂鼓山那裏來得,自然不會說謊!”
周雲鏡這會也湊過來,道:“高帥,我們從昨天下午起,就沒有方將軍的消息,本來以為她是在埋伏……。”
高夢鸞恨恨的道:“樞密府為什麼沒有動靜!”
蔡繡瑛接著道:“據小女子所知,西羌人馬是尋了內應過來的,所以外麵根本就不知道消息,而馬超圍住了方將軍之後,留了楊嬪的擂鼓山,他自己假為漢軍,向著上庸去了。”
高夢鸞眉頭緊皺道:“雲鏡,派人給呂帥通信,讓她小心,還要讓她派出人馬擋住庸人,我們去救方百花,回頭再來這裏。”
周雲鏡急選了親信回去報信,本來他們要打發蔡繡瑛跟著回去,但是蔡繡瑛說什麼也不肯離開高夢鸞,沒有辦法,高夢鸞隻得帶了人馬,一路向著擂鼓山而去。
再說呂毋那裏,她正在營中處理軍務,突然一騎飛馳,進了大帳,道:“回呂帥,有一路人馬從西麵過來,當先一人說是段煨將軍派來的糧草官,過將軍看著不像,就把他們留住了,請將軍去處置。”
呂毋有些驚疑的道:“廖參軍,丁公有讓段煨給我們送糧嗎?”段煨的人馬就在盧氏,雖然離著他們很近,但是盧氏從黃巾起義開始,就一直沒有斷過戰火,鄉間民田荒蕪根本沒有糧食,今年才剛剛開始屯田,段煨一軍的糧草都是從北邊運過來的,怎麼可能給他們運糧啊。
廖立搖頭道:“丁公有令,一應糧草,都從洛陽南下,沒有讓別人再送糧草的道理。”
呂毋敲著帥案,沉聲道:“隻怕這隻人馬不對,傳我的令,讓過紫衣放他們過來,然後……。”
呂毋湊到了廖立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廖立點頭答應,自行去了。
過紫衣這麵擋住的人馬,約有八千來騎,都是西北虎彪彪的漢子,過紫衣看出不對,把人馬以三才陣排開,用弩車擋住他們,並派了人向南北兩個方向插了大旗,好像那裏隨後有人馬要過來一樣,對麵的人馬摸不著頭緒,不得前進,隻能在這裏等著。
馬超和過紫衣他們三個認得,不敢上前,隻讓西羌中的漢將梁穀向前應付,自己和馬岱隱在後麵,看著對方的人馬調動頻繁,不由得心下忐忑,手上用力,緊緊的抓住了麒麟點鋼槍。
馬岱小聲道:“大哥,不行我們就衝過去吧!”
馬超咬了咬牙道:“再等等,若是能騙過去,也許我們就能衝到呂毋的中軍營,若是能斬殺呂毋……。”
馬超話音沒落,就見前麵的大陣散開,過紫衣催馬而出,道:“呂帥有令,放他們過去。”
馬超心中竊喜,用力的揮了揮拳頭,馬岱心下分悶,但是這會卻不好說話,隻能是陪著強笑了笑。
梁穀打頭,帶著人馬緩緩向前而行,過了上庸西城漢軍的陣地,此時若是向上庸前進,將無人能擋,但是馬超在後麵發令:“向前走!”他存心向前,想要試試能不能衝到呂毋的大營裏去。
軍馬又向前一刻,眼前是一道陡坡,看著像人為挖出來的一樣,梁穀也是將軍之後,看著心裏害怕,就止住了人馬,派人把馬超請到了前麵,拱手道:“馬將軍,你看看這裏,可還能向前嗎?”
馬超上下看看,心裏也無法決斷,猛的一咬牙道:“哪個上去看看!”他心道:“我們穿著漢軍的衣甲,不信那些人沒有道理就敢動手!”
馬休大喝一聲:“大哥,我去”帶了一隊人馬向前衝去,眼看著就到了坡頭向上的地方,突然上麵冒出上千漢軍,手裏推著巨大的滾木要,那木頭都是被炮製過的,上麵砸好了木刺,蒺蒺藜藜,好如刺猥的身體一般,廖立負手而前,站在坡頭,向下看著,肅聲道:“你們究竟是哪裏的人馬,還不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