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銀花被五花大綁的鎖在代郡的監牢之中,幾個獄卒站在監房門房一臉淫笑的看著她,嘴裏說著汙言穢語。
蕭銀花緊緊的咬著牙,不敢說話,雖然她恨不得把這些獄卒都給活剝了,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要是觸怒了這些獄卒,肯定沒有好果子可吃。
這個時候押牢過來,拎著一條鞭子,胡亂的抽過去,把人都給趕開,說道:“看什麼?還不給好弄點吃得去?這那胡人女將殺了湯錦將軍,都督和穆帥還能放過她,大概明天就會押出去裸身遊街,然後當眾砍頭,按著監裏的規矩,這女犯出紅差的時候,可是要讓我們破身子的,要是不給她吃飽了,明天沒力氣承受咱們兄弟的力氣,那能玩盡興了嗎!”
獄卒同時大笑,蕭銀花又氣又恨,同時心裏又怕得厲害,身體都因為緊張而有些發抖。
那些獄卒們真的退了下去,過了一會有人端了一碗飯過來,就放在了蕭銀花的麵前,蕭銀花冷哼一聲,卻不去看那飯。
那獄卒看看左右沒人,低聲說道:“女將軍,你還是吃一點吧,不然你也沒有辦法逃走啊。”
蕭銀花猛的抬頭,有些驚愕的看著獄卒,獄卒卻大聲叫道:“小娘兒,身子真軟和……。”他說得淫蕩,但是並沒有動蕭銀花,但是這話音傳到外麵,有人大聲叫道:“李小子,你快給爺兒們出來,那麼好的小美人,你別一個人點便宜。”
獄卒尖聲叫道:“知道了。”一股不耐煩的樣子,然後氣哼哼的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小聲向蕭銀花說道:“今晚三更。”說完匆匆的走了。
蕭銀花驚奇的看著那獄卒的背影,心道:“我又不認得他,他為什麼要幫我啊?”但是隨後想想,就算是這些漢軍要用計,那也應該不會立刻向自己下手了,不由得心頭輕鬆了幾分。
蕭銀花心頭輕鬆,自然餓了,立刻湊過去,就把那碗飯給吃了,肚子裏有了食物,冷餓的感覺都去了不少,蕭銀花坐在監裏先事,漸漸的困意襲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銀花猛的坐了起來,急速喘吸著,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清醒了一會,蕭銀花剛要重新躺下,猛的打點的聲音傳來,更夫敲響三更,蕭銀花想起那個獄卒的話,立時睡意全無,瞪大一雙美麗的眼睛向外看著。
約過去了一柱香的時間,一道人影到了監房外麵,把門打開,正是那個獄卒,他向著蕭銀花做了個手勢,然後過來解開了蕭銀花的束縛就帶著他出來,一直走到了大門外麵,這才停下,輕拍了兩下手。
一個中年人被一群護簇擁著過來,那中年人向著蕭銀花一禮,道:“花姑娘,在下鮮於輔有禮了。”
蕭銀花自然聽過鮮於輔的名字,急忙還禮,道:“鮮於將軍,您這是……?”
鮮於輔恨恨的道:“蕭姑娘有所不知,我的二弟鮮於銀救應黑山軍的女將劉淑英的時候,隻因得罪了她,被她尋釁殺害,這還不算還誣我小弟犯了軍紀,我心不服,欲給我小弟報仇,所以我想要和鮮卑大軍聯合。”
蕭銀花又驚又喜,道;“鮮於大人說得可都是真的?”
鮮於輔道:“自然都是真的,這是我寫給右賢王的書信,還請蕭姑娘給帶回去。”說著鮮於輔取了一封書信給了蕭銀花,然後又道:“隻要右賢王攻城,我願意開城相迎,隻要右賢王能幫我殺了劉淑英報仇就行。”
蕭銀花把信藏了,道:“既然如此,那我一定幫你把信帶到。”
鮮於輔大喜,道:“我這就送蕭在娘出城。”
鮮於輔叫了兩個部將,護著蕭銀花出了代郡,並囑咐道:“我的人馬就在東城,右賢王要想破城,隻管來取東城就是了。”
蕭銀花一下記下,上馬飛馳而去,等他走得遠了,那鮮於輔的神色變得漠然,沉聲道:“羅虎將軍,你可以把我押回去了。”
湯錦身上那封信被鄭獻梅給拿到,真憑實據之下,鮮於輔逃都逃不得,無奈之下,隻能依扈成將令而行,好保住一條小命。
城裏如何控製鮮於輔不說,蕭銀花從代郡出來,騎著鮮於輔贈她的戰馬,飛騎疾走,十幾裏不過一會就到,看到前麵的鮮卑大營,蕭銀花顯然哭出來,她轉到了自己營帳的邊上,催馬到了一箭之外,大聲叫道:“守門的兵士,是我回來了!”
蕭銀花的叫聲沒絕,就被巡營的蕭金花給聽到了,急忙事人過來,仔細看看,正是自己的小妹,急忙下令,放蕭銀花入營。
姐妹兩個重新見麵,不由得又哭又笑,好一會才平靜下來,這個時候蕭賽紅、蕭玉花兩個得報,也匆匆的到了,仔細看看,見蕭銀花沒有受傷這才安心。
蕭銀花把她怎麼逃出來的事說了一遍,又把鮮於輔的信給取了出來,呈給了蕭賽紅,蕭賽紅微微皺眉,道:“這鮮於輔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蕭金花連聲道:“肯定是真的,鮮於銀被殺一事已經證實了,確是劉淑英所為,要是咱家姐妹被人害了,豈有不為她報仇的道理!”
蕭賽紅還是搖頭,這時蕭玉花道:“大姐,銀花回來了,我們應該先稟報輾遲盡閼氏,至於這信是真是假,不是給我們的,我們也不能做這個決斷。”
蕭賽紅猛然醒悟,叫道:“我們快去見閼氏!”
姐妹四人才剛站起來,就聽帳外有人大聲叫道:“蕭首領,請你出來!”
蕭賽紅四人對覷一眼,急忙出來,就見們禿發俱延帶著一哨人馬把她的大帳給圍住了,看到她們出來,禿發俱延頗有禮貌的道:“聽聞蕭銀花姑娘回來了,右賢王請蕭首領姐妹四人走一趟。”
蕭賽紅暗罵自己昏了頭了,竟然帳中分析起那信的真假來了,這才讓人堵上門來了,但是這會和禿發俱延沒有什麼可說得,隻能拱手道:“請禿發將軍在前,我們姐妹跟著就是了。”
禿發俱延得了禿發傉檀所請,倒也沒有故意的擺架子給蕭家姐妹難看,就這樣擁著她們到了禿發烏孤的大帳之中。
一進大帳,就見禿發烏孤麵沉似水的坐在正中,看到他們進來,冷聲道:“蕭銀花,你是怎麼回來的?”
蕭銀花不敢怠慢,上前把自己如何回來的事說了一遍,禿發烏孤這才漸漸緩和了一些,道:“把那鮮於輔的書信拿來我看。”
蕭賽紅雙手捧著送到了禿發烏孤的麵前,禿發烏孤看了看信皮,見並沒有被拆封,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把信取出來,看了一遍。
這信是沒有什麼毛病的,而且寫得真真實實,必竟寫這信的時候,鮮於輔沒有被控製,真心想要造反。
禿發烏孤看不出什麼毛病,把信給了一旁的禿發傉檀,然後道:“蕭銀花,你說說,那鮮於輔是真降還是假降啊?”
蕭銀花老實的道:“屬下實在是看不出來。”
禿發烏孤背剪雙手,起身在帳中來回的走著,思考著鮮於輔是真的還是假的,就在這個時候,人聲鼎沸,跟著拔奇、能臣氐之、阿魯銀哥等人都進了大帳,他們和禿發烏孤的關係親密,大營離得較近,所以來得也比較快,那拔奇一進來就叫道:“可是查出來蕭賽紅她們通敵了?快把她們拉出去,碎剮了吧。”
蕭家姐妹無不暗恨,心道:“我們如何,並無定論,你憑什麼就要碎剮了我們啊。”
拔奇的話音沒落,一聲冷笑響起:“無憑無據,我倒要看看,誰敢碎剮我的人!”隨著話音,塌頓、輾遲盡夫婦相攜而來,那拔奇一看是他們,立刻閉嘴,閃到一旁去了。
禿發烏孤一笑,道:“賢伉儷來了。”
塌頓的目光在帳中轉了一圈,冷聲道:“右賢王,為什麼大家都到了,卻沒有人通知我們?是不是我們不來,就不要我們參加了?”
禿發烏孤愕然的道:“怎麼?蕭首領沒有通知你們嗎?我聽說蕭首領的妹妹脫難回來了,就讓俱延去問一問,誰知銀花姑娘帶著代郡鮮於輔的書信回來人,她們就匆匆過來,把這書信呈給我了,可能是她們忘了,我也沒想起來,賢伉儷莫怪。”
蕭賽紅四姐妹在一旁聽著,隻覺得半身冰涼,禿發烏孤睜著眼睛說瞎話,她們一點反勃的能力都沒有,可是在這帳裏不說清楚,出去了之後,那塌頓和輾遲盡要怎麼看她們啊。
果然塌頓聽禿發烏孤說完之後,目光陰冷的回頭,看了一眼蕭家姐妹,冷聲道:“當真有奶就是娘的人,完全靠不住!”
蕭賽紅四姐妹心沉到了穀底,知道塌頓已經不滿了,蕭金花急躁,就想上前說明,被蕭玉花一把扯了回去,並在她的耳邊說道:“現在解釋了塌頓也不會信了,還會得罪禿發烏孤,我們就沒有活路了。”蕭金花這才不得不站住了。
這會大家把信一一傳看了,塌頓不認得漢字,就由輾遲盡看了,然後把事情和他說了,禿發烏孤笑咪咪的道:“我現在就不敢肯定,這件事是真是假。”
阿魯銀哥點著信道:“那上麵說劉淑英殺了鮮於銀的事是真的嗎?”
禿發俱延道:“是真的,在步度根的部下逃回來證明,劉淑英確是殺了鮮於銀,還把他的腦袋懸營示眾,而且後來鮮於家的兵士也都死了,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的。”
拔奇一拍手叫道:“那這件事就是真的了,這麼大的仇,反正換我,我是不能罷手的。”說到這裏拔奇目光陰陰的看著蕭賽紅,蕭賽紅暗自長歎,她知道拔奇不能罷手,這才率全族投放了輾遲盡的門下,可是現在塌頓對她們生了疑心,以後隻怕沒有人再護著她們了。
輾遲盡道:“這鮮於輔為人如何?”她問得是鮮於輔和胡人的關係,泄歸泥叫道:“輪起來他還有我們鮮卑血統呢!右賢王,我覺得這事是真的,你若不信,我願帶一支人馬,去代郡城下,看看風色。”扶羅韓被殺,屬於人馬一點不存,這讓泄歸恨透了漢軍,一心隻想報仇。
禿發烏孤道:“我現在也很矛盾,若是這鮮於輔是真的,我們猶豫不前,很有可能就此錯過良機,可是若這鮮於輔使詐,那我們一但中計,隻怕就要損兵折將了。”
拔奇小眼睛一轉,上前道:“右賢王,吾有一計,可保無虞。”
禿發烏孤驚異道:“不知道拔奇大王有何妙計啊?”
拔奇道:“鮮於輔若是想要設計,隻能是通過這個蕭銀花,也就是說,除非蕭銀花已經降了,這才能騙到我們,既然如此,不管誰去試那鮮於輔,都可以讓蕭賽紅打頭陣,然後把她的部落老小囚起來,若是前麵打贏了,那自然皆大歡喜,若是打輸了,就把他們蕭氏部落的人都給殺了。”
禿發烏孤聽得懂拔奇的意思,他故意不說鮮於輔真假,而是說戰事輸贏,就是在坑蕭賽紅,隻是他拿不定主意,所以也不想拒絕,於是就向著蕭賽紅姐看去。
蕭賽紅心下冰寒,帶著三個妹妹跪倒,道:“右賢王,我們蕭氏部落,一直在北,這一次才到的代郡,我們和那些漢人就沒有關係,如何能和他們做假來騙您啊。”
能臣氐之這會下爛藥,道:“既然你們不能害人,那為麼不敢接受拔奇大王的提意呢?”
蕭賽紅情知這件事已經改不得了,於是一咬牙道:“末將日前在陣上摔落馬下,身上受傷,願意留下來做人質,請不要以我們蕭氏部落為質,卻讓我三個妹妹上陣,若有不合,右賢王隻管殺我!”
“大姐……!”蕭金花、蕭銀花、蕭玉花一齊尖叫,禿發烏孤卻點頭道:“好,就依蕭首領之意!”原來他怕蕭賽武功太高,上了戰場不好控製,所以才要把她留下,若是鮮於輔的事是真的,就讓蕭氏部落去打陣,當炮灰,若是假的,回頭殺了蕭賽紅,就算是跑了三花也不心疼。
禿發烏孤拍板了,那自然是誰也不能更改了,隨後禿發烏孤又道:“哪一位願領人馬,去試試?”
大家沒有一個動的,禿發烏孤的大軍不動,就算是鮮於輔沒說謊,詐得開城門,可是大軍不動,先進城的就要抗上一段時間,給大軍衝城爭取時間,這是拚命拉消耗的事,誰人肯幹啊。
到了最後,沒有辦法,隻得由禿發烏孤下令,由泄歸泥出一軍,拔奇出一軍,能臣氐之出一軍,前往試探,塌頓的烏丸兵都是騎兵,不適宜攻城,阿魯銀哥的人馬則是沒有記律,不好管理,所以也沒有讓他出兵。
議定兵馬之後,禿發烏孤安排了蕭銀花負責聯絡,讓他馬上和鮮於輔接上頭,準備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