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軍把徐州團團圍住,隻要拿下徐州州城,此一戰就可大功告成了,高夢鸞在西涼懾服馬超的消息已經傳出來了,誰都清楚丁立馬上就會從西涼抽出手來了。
曹操親自出戰,指揮部下攻城,務求在丁立帶兵返回之前,拿下徐州,隻是徐州在大城,城高牆厚,連打三天,卻是一點破城的跡像都沒有,陶謙、曹豹、糜芳、陳登四人連番上陣,在他們的指揮下,更是頂住了曹軍的進攻。
第五天上午,曹操再次下令全力攻打,勒命曹德打東門,曹洪打北門,夏侯淵打西門,自己親自指揮,命大將蔡陽,樂進輪番臨陣,強攻南門,打了約有半個上午的時間,眼看著城上的徐州軍有些頂不住了,突然南門的城門打開,一隊人馬飛馳而至,當先一人,跨下大紅色逍遙馬,手裏提著一條鳳凰單展翅,正是陳王劉龐,在她身後,林黑兒打著陳王大旗,緊隨其後,薛蘭、賈華、宋謙、淩操四將提著四條戟左右開路,硬是殺出一條血路來。
蔡陽一眼看到劉寵,不由得惱火道:“我軍就要破,他來做什麼!”說完拍馬向著劉寵殺了過去,樂進知道不能這樣動手,急聲叫道:“老將軍回來!”
蔡陽一身金甲,在太陽光下,映得金光飛閃,看上去就像是一尊天神一般,厲聲叫道:“待我把逼回去!”說話間人已經到了劉龐的馬前了,大刀一合,沉聲道:“來是陳王……。”
“九韻遺音!”劉寵尖聲叫道:“隨著她叫聲,長戈飛揚而起,蔡陽隻聽到耳邊鳳歌聲聲,還沒有想清楚怎麼回事呢,那長戈已經到了他的眼前,當日劉寵用這一招,擊敗典韋,晉級為神品下位,蔡陽還沒有到神品呢,如何攔得住這一戈,隻聽嗖的一聲,腦袋飛舞上天,好一會才摔了下來,而他屍體還那樣坐在馬上,半天腔子上才噴出血來,屍體從馬上摔了下去。
突然的變故讓曹軍一片混亂,這會曹操在後方也已經看到了,不由得向前一傾身,手掌按在馬頭上,另一隻手死死的握住了自己的大槊。
戲誌才就在曹操身邊,急聲叫道:“主公!不可造次!”
此時南門下的曹軍在樂進的指揮下,一點點的集結,然後向後退去,他們不敢和劉寵交手,要是這會徐州的人馬衝出來,他們就危險了。
曹純一直沒有出戰,這會抱拳拱手道:“兄長,請讓小弟出陣,拿那劉寵!”
曹操緊握著的手掌一點點的鬆開,輕聲道:“若在這裏拿他,豈不真成了反賊了嗎!”
典韋不忿的道:“難不成我們就這樣看著他在我家陣前逞威嗎?”
曹操就像沒有聽到典韋的話一樣,喃喃不住的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就是他自己來了嗎?”
戲誌才沉聲道:“主公,就算是陳王想要自己來,丁立扶保的就是他,也絕不會同意,讓他犯險而來的!”
郭嘉也道:“丁立留樊梨花、唐賽兒兩軍不動,而調北營南下,目的就是用那兩軍鎮懾我們和袁紹,但是現在北營在太原停留,停止了南調,而陳王突然出現在徐州戰場,這說明丁立正在向著這裏趕來,他不再需要鎮懾我們,而是有能力調出人馬,與我們一戰了!”
曹操長歎一聲,道:“怎地就趕到這個時候了!”
戲誌才道:“這個時候,不是分辯為什麼我們就趕到這個時候,而是我們必須馬上把攻城的人馬撤回來,他們不敢和劉寵交戰,再這樣打下去,被劉寵壓著,我們的士氣就全沒了,”
戲誌才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劉寵隻帶了不到三千人就從徐州出來,這是在下餌,一但曹軍被壓製的火氣暴發,向著劉寵進攻,隻怕隱在暗處的劉寵軍馬,就可以直接衝上來了。
曹操自己也知道,劉寵一上來就發動暴擊,陣斬蔡陽,就是故意在激怒他,此時若是亂了方寸,那才是禍事呢,於是沉聲道:“傳我將令,收兵!”
這麵立刻鳴金,曹軍在樂進的指揮下,徐徐而退,除了一個跑去找死的蔡陽,曹軍並沒有太大的損失。
曹軍向後退去,劉寵也不再向前衝,而是指揮著那三千兵,就在南門外散開,把徐州南門給圍了起來,隨後揮著手裏的長戈,大聲叫道:“曹操,出來說話!”
曹操一挺手裏的長槊,縱馬而出,在他的身後,曹純、典韋、許褚、夏侯成四將一齊催馬跟了下來,戲誌才和郭嘉也緊隨其後的到了陣前。
劉寵用力一揮長戈,把戈上的鮮血給蕩了出去,然後大聲道:“曹操,你身為漢臣,為何要略漢家土地?”
曹操不卑不亢的向著劉寵一禮,道:“微臣參見陳王!”見過禮之後,這才又道:“陶謙害死家父,曹操早就向天下鳴的誓,定殺陶謙,所以才出兵徐州的。”
劉寵冷哼一聲,道:“那個殺了你爹的凶手,不是已經交給你了嗎?那裏那個小子見財起義,與陶謙無關,你為何還來這裏?”
都說劉備擅哭,其實哭也罷,笑也罷,都是這些梟雄演了給人看得東西,曹操一樣精通,這會伏在馬上哭道:“正是那張闓交和待,他殺家父,正是奉了陶謙之命啊!”
劉寵眉頭一皺,道:“這個家夥竟然胡說八道,把他給我押過來,我來問他!”
曹操試去了淚珠兒,道:“那賊已經被操給殺了,祭了家父了!”
劉寵一翻白眼,心道:“曹阿瞞,你行啊?殺人滅口,死無對證啊!”當下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是你曹操怎麼說怎麼是了?”
曹操隻是哭,卻不說話,戲誌才這會聲音壯闊的道:“張闓雖死,其言鑿鑿,當日會審,聽聞此語者,不下數百,皆可為證,何言曹公自說自話?”
劉寵淡淡的道:“我問你了嗎?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的麵前說話!”她雖然罵人,心裏卻在暗挑大指,忖道:“這賈詡好生了得,這些曹營謀士說什麼,他都料到了,某家占了先機,不信不能辯過你們。”
戲誌才冷哼一聲,道:“主憂臣死,主辱臣愧,故而不當進言,還請陳王責罰!”
如果換了別人,情知道自己的懲罰不過是幾句斥責,不可能在曹軍之中,起到什麼作用,所以順水的推舟,就那樣算了,劉寵卻是不然,她本身就有些嬌縱,來之前賈詡還叮囑她,萬不可和曹操部下的謀士鬥嘴,不然就是一攤爛賬,沒有辦法算得清楚,反正她這個王爺不講理也不是今天了,隻管胡纏就是了,所以劉寵冷哼一聲,道:“本王一向小心眼,也不會搞什麼假仁義,本王信奉的是,當天仇當天報!你!給我去那邊跪著,跪到我們商量完,就算是對你和懲戒過了!”
戲誌才一張白臉變得血紅,目光陰冷的看著劉寵,劉寵得意的回瞪,曹操知道,戲誌才極重顏麵,他要是跪了,這張臉就算是徹底沒了,那回頭就隻能是等死了,情急之下,大聲叫道:“殿下!操為首犯,若是殿下要懲戒,那就連操一起懲戒好了!”說完就要下馬,他打好了主意,劉寵要是真逼著他去跪,那他就拉著戲誌才裝暈,人都昏倒了,我看你讓我們怎麼跪。
劉寵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罷了,隻是我不想看到他,讓他給我滾的遠一點。“!”
曹操大喜,這才起身,而戲誌才這會也隻能忍了火氣,向後退去。
曹操此時已經看不出什麼惱火的樣子了,又向著劉寵道:“擅動刀兵,是操之過,一切罪責,操都願承擔,隻請陳王責罰。”
打徐州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劉寵要想主持正義,早幹什麼去了,曹操就賭劉寵沒有那麼大的臉,敢真的處罰他,另外他必竟是封疆大吏,就算是有什麼處罰,他也可以回去之後接,至回去了,接不接,那就不一定了。
陳王擺了擺手裏的長戈的道:“誰管你們這些狗皮倒灶的事,我來這裏隻有一個原因,黑兒;告訴他們!”
林黑兒沉聲道:“我家殿下,為國為公,正是有我家殿下,才讓大漢江山,能延續下來,因此天子有封,加我家殿下為徐王,上尊號,以後這徐州就是我家殿下的食邑和封地了!”
曹操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劉寵,這個封賞一下,就是在向天下聲明,本來就沒有幾個的王爵又少了一個,大家快努力折騰吧,另外這徐州是劉寵的封地了,那曹操再向徐州進攻,就是直接挑釁劉寵了,而劉寵有了這個封號,就可明正言順的在徐州分一塊肉出去,此時曹操不由得感歎,手裏握著天子果然是好處多多,隨時可以按著自己的要求,完成封賞。
劉寵得意的看著曹操,道:“魏王,們徐州是我的封地了,不知道魏王拿去的琅玡郡、東海郡是不是要還回來啊?”
曹操牙都要咬斷了,他費盡心力,才得來的地方,讓他就這樣交出去,那絕無可能,但是這會不能當著劉寵的麵說這樣的話,好在那曹操氣度非凡,麵上不露一點喜怒,笑眯眯的道:“這可以交與有司商談,操還沒有給殿下賀喜呢,卻請殿下到我營中,操與與殿下共進一杯,已賀殿下遷封之喜!”
劉寵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還有事,我就不去打擾你了,這樣;我先回去,你那裏安頓好了,我在來和你痛飲幾杯!”
曹操大笑道:“操可是記住殿下的許諾了。”說完拱了拱手,招呼了本部人馬,向著自己的大營退去,看著人走了,劉寵這才長出一口氣,道:“我們回去!”
軍馬回轉徐州,剛一進城,賈詡就迎了過來,雙手合禮,向著劉寵道:“殿下神明聖武,騙過那曹賊了!”
劉寵苦笑一聲道:“賈文和,你下一回用計,最好穩妥一些,剛才……可是嚇死我了!”
原來賈詡眼看北營不能調下來,而南營暫時不能動作,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詭計,讓劉寵故意顯得囂張,曹操多疑,隻要讓曹操對劉寵的安排稍起戒心,那曹操就不會立刻進襲,而這也給他們爭取來了一點寶貴的時間。
陶謙從一旁閃了出來,身子顫抖,向著劉寵深深拜下,感激涕零的道:“臣;陶謙,謝殿下活命之恩啊!”
劉寵一笑道:“好了,你也不必多禮,我現在必竟還沒有當真為徐王,這能不能把你保住,我也沒有把握。”
陶謙長歎一聲:“殿下能來,就足證其情了,陶謙識人不明,大禍臨頭,卻隻有殿下才願仍與陶謙結交,這就足以讓謙欣賞了!”
劉寵擺手道:“行了,文和,你和恭祖兩個商量,看看如何安排,才能讓曹操既不滿意,又不能發作,不然的話,真逼得他把兩郡都交出來,那就是要和我們拚命了!”
賈詡笑道:“殿下放心,我這裏都安排好了,定能讓曹操既不滿意,又不能和我們翻臉。”
陶謙聽著劉寵和賈詡商量,知道能讓曹操不立時翻臉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不從曹操手裏把琅玡郡、東海郡拿回來了,而曹操這裏不交,那被袁世凱奪去的廣陵郡也不能歸還了,徐州二國三郡被人占去了一半,而彭城國也必然會進入丁立的掌握之中,所謂的徐州隻剩下下邳國一處了,根本就是名存實亡了,不由得悲從心頭起,一股孽火直衝頭頂,情不自禁的大叫一聲,噴出一口血來,就從馬上滾了下去。
陶謙的兩個兒子、陶商、陶應嚇得驚慌失措,跳下馬抱著陶謙大聲呼叫,一旁的曹豹、糜竺、陳登等人都隻看著,沒有一個動得,劉寵和賈詡對覷一眼,同時心道:“這陶謙在徐州一點人望都沒了,就是沒有曹操來打,隻怕他這徐州也守不得了。”
劉寵幹咳一聲,道:“曹性,你護送陶恭祖回去吧,再找醫生,好好給恭祖醫治!”
曹性答應一聲,就讓人搭了陶謙而行,陶商、陶應兄弟,一臉惶恐,胡亂向劉寵施了一禮,也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