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夜辰推門而入,也顧不上行禮,急急道:“王妃,多方查探,弈王殿下是在府中失蹤的,屋中整齊異常,應該是被人迷昏帶走的,具體是什麼人做的屬下並未查到,在奕王府並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蕭筠溪聽罷神情陰沉的駭人,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躲過奕王府的層層守衛悄無聲息的帶走了邵元硯。
葉卿突然問道:“夜辰,嚴家如何?”
“嚴家人明麵上沒有動作,嚴老先生壓著不讓府中人亂說,暗地裏派了不少人去打探弈王殿下的下落,嚴家起初並未有打算將弈王失蹤的消息給捅出去,奈何府中下人亂說,今日便鬧得人盡皆知。”還好嚴家有嚴老先生坐鎮,不過還是讓人鑽了空子。
蕭筠溪冷笑,道:“哼,消息定然是邵元馳放出去的,他巴不得事情越鬧越大。夜辰,你去提醒一下嚴老先生,嚴家的下人該管管了,最近京城老是發生家仆偷盜的事情。”這是在提醒嚴老先生,邵元馳在奕王府插不進去眼線,便退而求其次將手伸到了嚴家,嚴家的下人們也該洗牌了。
也是他們疏忽了,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奕王府那邊,嚴家那邊並未太過在意,卻讓邵元馳鑽了空子。
蕭筠溪蹙眉沉思,上輩子她和邵元馳生活了三年,府中的人她自然是了如指掌,她知道邵元馳暗中有養謀士卻不知道他手底下竟然還有江湖高手,能將一個大活人從嚴防死守的王府中帶走。
細想之下,現在的時間正巧是前世她死後的時間,所以之後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那這個高手就是邵元馳在她死後收到王府的,蕭筠溪眉頭微微鬆展,吩咐夜辰道:“派人打探,邵元馳最近三個月來都見過什麼人。”
“是。”夜辰得了令命令閃身出了屋子。
葉卿不解,問道:“你這是何意?”
蕭筠溪微微一歎:“我也是病急亂投醫了,弈王府查不到任何線索,我隻能從邵元馳查起。我猜測,他應該是尋到了什麼江湖高手……”突然,蕭筠溪呼吸一窒,伸手指著葉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不定是妖,如此神通怕就是了。”
葉卿也皺緊了眉頭,道:“不是不可能,我怎麼就沒往那方麵想呢?”可是他說完又緊著搖頭,“不可能,妖族那邊有離陌控製,京城外又有修仙門派,他們不會如此張狂的。”
蕭筠溪一直都沒有問,葉卿是如何在京城安然無恙的,為何沒有被那些道士人收了。邵元祺是當朝皇帝的兒子,有半人血脈,想來那些修仙之人也不會動他,可葉卿不同啊。
“我一直不解,為何你可以在京中隨意走動,還有白妃娘娘,還成了皇帝的妃子,那些人不管麼?”蛇妖誒,不會被人說禍國殃民麼?
葉卿冷哼,不屑道:“那些修仙之人有幾個是心懷天下的,無非是想要飛升成仙,可修來修去幾個成了?當年白妃娘娘道行高深,千年修為的精怪可不是滿地都是,且有善於隱藏氣息,所以無人發覺,我自然也是如此,修為高深。”說著說著還頗為得意,當初妖帝就是一身妖氣太重還不知收斂所以不敢進入京城,他也是骨子裏頭透著高傲,不屑去隱藏自己和人為伍。
蕭筠溪心中感慨,是啊,朝中不也如此,有幾個辦實事的官員?能有幾個心懷天下的?
也不知道邵元硯以後登基為帝之後會不會心係百姓,如今的他看過人間疾苦,可以後呢?會變麼?權勢之前邵元馳難道還會保持初心麼?
“這件事要不要通知邵元祺?”葉卿突然出聲問道,打打斷了蕭筠溪的沉思。
這月隱閣的消息網一直都是葉卿負責的,消息的流出也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以說,若是想要封閉京中消息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蕭筠溪回過神兒來,想了想道:“不,消息不能傳出去,邵元祺手中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處理,京中有我們在,盡力挽回局麵。如若實在堅守不住,著了邵元馳的奸計你再想法子將消息送出去。”大不了和邵元馳魚死網破,她想這麼做很久了,想起前世的種種,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這麼長時間沉寂的恨意突然翻湧起來,在心中不停的叫囂。好日子過的太久,這讓她有些忘了前世的恨,蕭筠蕾死了,現下就隻剩下邵元馳了,前世他們二人狼狽為奸,即便到了今生因她的關係事情發生了變化可還是沒有阻止二人勾結一處。
既然他們二人那麼有緣分,她就做一回好人,讓邵元馳下去和蕭筠蕾見麵。
蕭筠溪渾身的戾氣,這讓一旁坐著的葉卿一愣,他不由得出聲喚道:“溪溪,你怎麼了?”
蕭筠溪微微閉了眸子,一身戾氣驟減,調整了情緒之後笑著衝葉卿道:“無妨,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雖然詫異蕭筠溪突然散發出來的恨意,但他也沒有多問。
這時,府上的管家急匆匆的進了屋,忙不迭衝蕭筠溪行禮道:“王妃,太子殿下帶著刑部尚書來了王府,說是有人瞧見賊人進入了淳王府,要搜府。”
蕭筠溪麵色一沉,也並未感覺到突然,她料到了邵元馳會對他們發難。蕭筠溪周身冷氣散發,一雙厲目陰沉的駭人,她冷哼道:“好啊,真是沉不住氣了,走,我們去看看,邵元馳他究竟有多大膽子敢搜王府。”
蕭筠溪隨著管家出了王府,入目便瞧見邵元馳帶著一臉為難的刑部尚書在門口等著。邵元馳見蕭筠溪露了麵,嘴角不自知的微微勾起,笑道:“六弟妹,別來無恙,近來可好?”他神情和煦,開口也是客客氣氣,讓人挑不出毛病。
蕭筠溪可沒什麼好臉色,她板著個臉走到了邵元馳麵前,微微屈膝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