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突然,蕭筠溪落入一溫暖懷抱,邵元祺緊緊抱住她,聲音低沉,似有絲絲懊惱。
“冷月的這個身份樹敵萬千,本不想將你牽扯進來,想以邵元祺的身份娶你為妻,淳王妃的身份在那裏擺著,旁人也不敢動你分毫。可我千算萬算還是算了漏了一處,沒想到妖帝竟然這個時候出關,而且知道了我要娶你,是我連累了你,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蕭筠溪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邵元祺是什麼意思?為何提起冷月?妖帝又是怎麼回事?
邵元祺雙臂緊緊環住她,似乎怕她逃走一般。
又聞他在耳邊輕聲呢喃:“溪兒,你可不要惱我,我不是故意欺騙你,我身份特殊,敵人萬千,我怕給你帶來危險,冷月是我,邵元祺亦是我,溪兒……初見你時就被你吸引,你那銳利地眼神,倔強精明的目光都讓我心生好奇,旁人許是會覺得你精明算計,瑕疵必報,可在我眼裏你卻那麼耀眼,溪兒……你知道了一切之後還願嫁於我麼?”
天知道,他說出這些話時是用了多大的勇氣,他好怕她會惱怒,而棄他而去。
說罷,他鬆開了懷中的蕭筠溪,退後了幾步,就見他身後垂瀉的銀白色長發飛舞空中,慢慢的變成烏黑墨發。
蕭筠溪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冷月的模樣麼?還是自己太過蠢笨,竟然沒有發覺其中玄妙,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呐!
蕭筠溪震驚之餘心中又有些竊喜,莫名的,聽聞冷月和邵元祺是同一個人竟鬆了一口氣。可還是別扭的揪著他欺騙自己的事情不放。
“你欺騙我這件事情很令我傷心,從冷月口中說的那些話真的很傷人,你能明白對著喜歡的人表明心意又被拒絕是多麼痛心疾首麼?”
邵元祺點點頭,深有體會,自己還不是被這丫頭拒絕過?但此刻若是提及此事定是找死,隻會讓她更生氣。
他嘿嘿一笑:“是我的錯,你莫要生氣,我發誓以後定不會欺騙你,若是再欺騙你,就讓老天罰我同你永不相見。”
蕭筠溪氣極。
“你這是在折磨我呢還是折磨你自己呢?”
邵元祺眉眼一挑,邪魅一笑。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話剛落,一張大臉就湊了過去,薄唇輕抿,下一刻就親到了蕭筠溪的臉上,冰涼的觸感讓蕭筠溪驚了一跳,下意識跳了老遠。
她窘迫的紅了整張臉,怒目瞪向邵元祺,而他卻一副得逞了的模樣,舔觸嘴唇的動作更是使她她麵頰發燙。
這人簡直是妖孽!
對呀,他可不就是妖麼?
蕭筠溪這才想起適才邵元祺口中所說的妖帝,為了掩飾尷尬,話題一轉便出言詢問:“你口中的妖帝究竟是何妨神聖?是不是在暗處放箭的那個人,那個黑煞也是妖麼?”
邵元祺隱了麵上嬉笑的神情,沉了麵色緩緩開口:“那黑煞是一匹黑狼妖,是妖帝的手下,妖帝的真身同我母妃一般,是一條修煉千年的白蛇,他們是同門師兄妹,而妖帝也一直愛慕我的母妃,母妃她愛上了一個凡人,就是我的父皇,當今皇帝,一日夜裏,妖帝來到皇宮打算將母妃帶走,但母妃卻不想回到深山之中,而是想在皇宮裏同相愛之人廝守一生,母妃極力反抗打傷了妖帝,妖帝重傷之後回到妖族閉關養傷,直至近幾日才出關。”
蕭筠溪還是不明白,這同殺她又有什麼關係,於是問道:“可為何他要至我於死地,既然他愛的是白妃娘娘,要尋仇也應該到皇宮裏去找皇帝陛下,為何要來尋我?”
她可真的沒招惹過這什麼勞什子妖帝。
邵元祺道:“當年他閉關之前母妃還未薨,母妃之所以丟了性命是為了就我,兒時因我嘴饞,偷吃了禦膳房送給母親的羹湯,而那羹湯裏有毒,就在我命懸一線時母親用自己的內丹救了我,而母親卻……”
初見邵元祺是覺得他很討人厭,喜怒無常,後來救了她許多次也慢慢轉變了對他的印象,其實他也有他溫柔的一麵。
而作為冷月時,則是善解人意,處處為她著想體貼細致。
今日的邵元祺說了很多話,第一次敞開心扉說出了他藏在心底裏的事情,那樣悲傷落寞的樣子看著讓人心疼。
少年有很多模樣,但卻願對她放下防備,心中竟萌生出一股滿足感。
又聽邵元祺淡淡的聲音:“妖帝恨父皇,更恨我,若非為了救我,母妃也不會舍了妖丹,最後遭奸人所害。妖帝半路襲擊你,多半是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他在試探我,對你在意到何種程度。”
少年皺緊眉頭的模樣讓蕭筠溪心疼不已,她朝邵元祺身邊靠了靠,伸手摟住他的肩膀,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他想對我出手威脅你,想都別想!白妃娘娘的事情我會幫你一起調查,早日抓住那下毒之人。”
邵元祺將頭靠在蕭筠溪的肩膀上,就如一個孩子一般,弱小無助,而他也願意將自己脆弱的一麵暴露在蕭筠溪的眼前。
聞聽他一聲長歎:“母妃是修煉千年的白蛇妖,人間的毒藥對她沒有太大的傷害,可她將千年妖丹給了我,之後才被歹人所害,雖然下毒之人已經被處死,但我認為母妃的死並非如此簡單,而且這件事被瞞了下來,同那件事有關的宮女太監全部處死,就連禦膳房的人也都被處死,當我長大之後想要著手調查此事卻已經無從下手,這麼多年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蕭筠溪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柔聲道:“這麼多年多過來了,以後我會陪著你一起調查白妃娘娘的事情。”
邵元祺這廝,竟然蹬鼻子上臉,順勢一抱,雙臂就環上了她的腰。蕭筠溪臉都成了豬肝色,又氣又惱,真想一腳把他踢出洞外。
“溪兒,讓我就這樣抱你一會兒。”隨著他柔和的聲音,抱住她的邵元祺身子竟微微有些顫抖。
蕭筠溪沒了脾氣,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背,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其實此刻最蒼白的莫過於話語,她知道邵元祺定是鼓足了勇氣將心底之事說與她聽。
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