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白妃

突然,邵元祺沒來由的來了一句。

“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壓根就沒給她考慮的時間,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動作輕柔小心翼翼。似乎是在顧及她肩膀上的傷,這不禁讓她心中升騰起一股暖意。

天空已經放晴,邵元祺足尖一點運用輕功在樹枝上來回穿梭。蕭筠溪這才發現天已經暗了下去,想必父親他們應該會很擔心,也不知知書他們如何了。

蕭筠溪窩在邵元祺的懷裏,擔心道:“叱招她們受了重傷,我很擔心她們。”

抬頭看見的便是邵元祺滑動的喉結。

“夜辰會處理好一切的,就在方才我似乎感覺到了妖的氣息,雖然我不能確定是不是妖帝的人,但以防萬一你身上有傷若是真的遇上我無法顧及你,不能按原路返回隻能繞路,你放心一切有我。”

“你放心一切有我”這句話很有分量,讓蕭筠溪感到非常的安心,她上輩子被邵元馳傷了心,傷了情,遍體鱗傷,這輩子她能好好的去愛其他男子麼?

她不知道,但她此刻的心情卻是歡喜的,同邵元祺在一起她很開心。

她願意試著相信邵元祺。

蕭筠溪又往邵元祺的懷裏蹭了蹭,低聲喃喃道:“今生我便賭一把,以後你可莫要負我。”

邵元祺嘴角微微一笑,她雖聲音極小,但他還是聽得清楚,定不負此意。

……

二人來到一處山中木屋中,桌案上擺著一塊牌位,上頭寫著生母白憐之靈位。邵元祺走進之後一撩衣袍跪了下去,蕭筠溪知道這定是白妃娘娘的靈位了,也跟著跪了下去。

靈位之上懸著畫像不禁讓蕭筠溪看的有些愣神兒,畫中女子好生美豔,驚為天人,白衣飄飄發絲飛舞。

難怪邵元祺長著這般妖孽,這長相可都隨了白妃娘娘。

畫中之人翩翩起舞,手拂花朵之上,是個男人都不難動心吧,饒她蕭筠溪是個女子都被白妃娘娘的美貌吸引,無法自拔。

京城第一美人當真是實至名歸。

邵元祺看著畫中的母妃,柔聲道:“母妃,孩兒來看你了,還帶了孩兒心愛的女子,也就是您未來的兒媳。”

蕭筠溪被這話弄得羞紅了臉,都不敢望邵元祺那邊看。

“母妃的死成了懸案,因為母妃是妖,死時化了原形,驚動了個朝堂,百官連連上書,說我母妃是不詳之物不可葬入皇陵,也不可在宮中留有母妃的牌位,長大之後便將母親的牌位放入這偏僻木屋之內。”

邵元祺雖聲音很淡,但還是能聽出他隱忍著的不甘。

蕭筠溪看著白妃的畫像突然就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當然,她也知道白妃早在多年以前身死,她思起的不過是添香坊裏彈琴的姑娘。

蕭筠溪眼睛睜得溜圓,有些震驚的看向邵元祺。

“我思起一個人,那人是添香坊裏的姑娘,她叫溫儀,雖不及白妃娘娘的美貌,但同白妃娘娘長得有六七分的相似。”

邵元祺沒有說話,他知道蕭筠溪定是想到了什麼,他在等她的後話。

蕭筠溪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忙道:“你說,若是將溫儀送進宮去,那毒害白妃娘娘的人會不會有所作為?宮裏頭有理由毒害白妃娘娘的人八成是後宮爭寵的妃子,那時白妃娘娘何其的得寵,定是遭人嫉妒。”

邵元祺自然是知道他母妃的死因定是因後宮爭鬥,事隔多年,當時又被人粉飾太平,他不論怎麼暗中探查都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若按照蕭筠溪所計,這不失是一個好計策。

邵元祺問道:“如今父皇已經不再選妃,你又如何將溫儀弄進宮裏去?”

蕭筠溪則是聳了聳肩。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且不說如何進宮,我不會強迫添香坊裏任何姑娘做她們不喜歡的事情,我得尋她好生談談。”

邵元祺似乎有些失落,蕭筠溪拉了拉他的手道:“你放心,真想定會水落石出。”

夜已深,此刻他們二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屋內唯一的一張木床,木床有些小睡兩個人未免有些擠。

邵元祺無奈一歎,指了指木床道:“你睡床上,我替你守夜,我怕黑煞會追來。”

蕭筠溪有些不好意思,緊著道:“不如我們換著來?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邵元祺突然將他那雙妖魅眸子湊近了些,二人鼻尖碰著鼻尖,四目相對之下,他彎成月牙形狀的眼睛特別好看。

“你可是不舍得為夫?不如我們同睡如何?”

蕭筠溪聞言有些窘迫,可轉念一想自己可是與他同床共枕過,而且不止一次,他們早晚都是要做夫妻的,自己還真沒有必要扭捏作態。

許是自己上一世嫁過人,臉皮也厚實些。

於是蕭筠溪便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可以。”

邵元祺眨巴這眼睛,這丫頭總是出乎他意料!他輕笑一聲抬手摸了摸她的麵頰。

“床太小,我怕擠到你,你肩膀有傷。”

蕭筠溪眉眼彎彎,邵元祺還真是體貼呀。

她也不推脫,就讓他坐一會護花使者吧!就算冬季寒天,山野陋屋,但屋內的火堆卻沒有熄滅,身上邵元祺的披風也極其暖和。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邵元祺正守在她的身邊,讓她非常安心,睡得十分踏實。

天剛亮二人便回了京城,叱招和知書傷勢不重,墨畫的情況雖不至命,但也有些嚴重,蕭筠溪便讓她臥床休息,叱招則日日夜夜在她身旁照顧。

父親和哥哥們對她再次遇險的事情表示擔心,硬是讓她說明事情原委找到真凶。但邵元祺告訴她,妖帝修為高強,心狠手辣,若是將此事告知父親和哥哥們定會給他們招來災禍,也不想他們日日跟著一起擔驚受怕。

無奈,蕭筠溪就將此事賴到了古蜀的身上,說是因為舞陽公主的死遷怒與她。

蕭晟軒雖然勃然大怒,但也不能帶兵打上古蜀,這口氣隻能咽下,大玄的國事遠比家事重要的多。

蕭筠溪也被嚴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