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一舉三得

雖然被嚴禁出城,但並未說不讓出府,這幾日蕭筠溪也沒閑著,她正在謀劃讓溫儀進宮的事情。

溫儀此人是前不久才進的添香坊,蕭筠溪也僅是瞧她長得好看才印象深刻,同溫儀倒是不怎麼相熟。

這一番打聽才知道,這溫儀竟然同宮裏多年前去了的惠嬪是姐妹!惠嬪的父親是一方縣丞,皇帝早年選妃時進的宮,在宮中沒有任何勢力依仗,日日都受皇後和衛貴妃的打壓,也不是很得皇上的寵愛,膝下無子,日子過的並不好。

而就在白妃死後一月突然被毒,查明之後是惠嬪下的手,雖然她極力否認,但證據確鑿,皇後賜了杯毒酒也去了。

這件事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惠嬪父親因喪女之痛日日以淚洗麵,終是沒熬過一年也病死了,溫儀是溫縣丞老來得的女兒,夫人生溫儀時難產而死,溫縣丞死時溫儀才九歲,便被接到了叔叔家養育,因後宅院的爭鬥被人送出府流落在外,後來便來了京城。

當蕭筠溪同她提及進宮一事時竟毫不猶豫的答應,這還真讓蕭筠溪出乎意料。

“溫儀的姐姐是個良善之人,進宮之後也是老實本分,若非遭歹人謀害我溫家有怎會如此,我又怎會落得這般田地,本以為今生都無緣給溫家討回公道,沒想到得小姐恩惠能進宮為家姐討回公道,溫儀謝過小姐大恩。”說罷跪下去就磕了一個響頭。

蕭筠溪連忙將人扶起,耐心道:“你要知道進宮絕非兒戲,宮中皇後衛貴妃都不是善人,皇上如今早就不選妃,你這個時候進宮定會惹眼,遭人妒忌,處處針對,你姐姐就是因為後宮爭寵喪了命,你可想好了?不後悔?”

溫儀眼中盡是決絕。

“求小姐成全。”

蕭筠溪也不再勸,自己又何嚐不是想要報仇雪恨?若自己是溫儀的話,能遇到此等良機定不會放手。

“好,那你這幾日準備著,我來打點一切。”

溫儀出了屋子,蕭筠溪則暗自思忖,究竟如何將溫儀送進宮裏,不能太過明顯,而且不能由蕭家許家送進宮,這樣若是以後出什麼岔子會殃及兩家。

也不能用淳王府的名義,這普天之下哪有兒子給老子送女人的,這可就貽笑大方了。

一到這種關鍵的時候蕭筠溪便想到了添香坊的殺手鐧,清蓮公子。清蓮如今就像是活在黑暗裏的人,為了躲避皇後的追殺他一直都窩在添香坊中,成日裏閑的發黴,一手的好琴藝沒處施展,也便隻能將一腔熱忱放在京城的消息網上,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法眼,但皇宮之事卻無法探查。

若是讓溫儀進宮倒還有一個好處,宮中的事情多少也有個了解。

清蓮步態優雅的走了進來,每每看到他嫩的掐出水的肌膚年輕的麵貌,就驚歎這世道的不公,一大把年紀竟然還跟個少年一般模樣,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以後自己還得同清蓮探討一些保養秘術才是。

蕭筠溪將自己的計劃說得詳細,清蓮也非常讚同。

“如今朝中發生變動,皇帝開始有所動作,想來皇帝也知道自己快活不久了,正在為以後的繼位的兒子鋪路。皇子們都蠢蠢欲動,如今三皇子裕王殿下更得人心,又有平年將軍的擁護。景王殿下雖然看似被打壓,實則是在韜光養晦,景王的心思深沉,完全不似表麵那般賢良,想必小姐比清蓮更清楚。”

清蓮挑眉,不知為何小姐總是看景王不順眼,而且對景王還很了解,其中緣故自然也不是他能窺視的。

又聽清蓮道:“太子那邊倒是如常,清蓮認為最不可能坐上皇位的便是太子,他雖為太子卻沒有治國之才,就是占著個長子的名頭,若非皇後晚生八皇子,這太子的位置他還真的坐不上,但衛家之勢還是不容小覷。”

“後宮的勢力可是各個皇子爭鬥的資本,自己生母沒有本事,那他還怎麼爭得皇位,若是這個時候將溫儀送進宮去,也算的上一舉三得,一是能查清白妃娘娘的真正死因,二是吸引皇後和衛貴妃的注意,三嘛……便可讓皇帝鬆懈,我便可趁此機會揭露皇後的醜事。”

其實清蓮早就知曉冷月和邵元祺是同一個人,當時還是冷月引薦蕭筠溪與清蓮見麵。

蕭筠溪擺擺手。

“太子不足為懼,我們不需要費力應付,瞧如今的架勢,皇帝似乎打算提攜三皇子打壓景王,皇後那邊定是樂意觀之,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讓景王得勢,讓皇後忌憚,如此皇後兩邊都得顧,對你的追查也會鬆懈,皆是在給皇後致命一擊。”

清蓮疑惑問道:“那衛貴妃呢?如此做豈不是替衛貴妃清理了障礙,平白讓她得了好處?”

蕭筠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此事我自有打算,照我說的做就是,切記莫要衝動行事,此事不可急功近利,不然滿盤皆輸。”

太子早晚都會被廢黜,衛家也會被貶,這些都不用他們上心,若是真的出現什麼變故也無妨,她還有其他法子。

“如今最主要的就是如何將溫儀送進宮去,我想了好幾個法子都太過刻意,而且若是細細查探順藤摸瓜都會查到我們頭上,太過冒險。”

清蓮不急不緩的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這才緩緩道:“小姐可聽到臨安長公主回京一事?”

蕭筠溪點頭。

臨安長公主是皇帝的胞姐,年輕時同駙馬生活在臨安封地,育有兩子一女,三年前駙馬病逝,皇帝念及他們孤兒寡母遠在臨安,便讓母子三人進京生活。

臨安長公主的駙馬原是一狀元郎,後來同公主成親之後做了駙馬,駙馬家裏一片清寒,僅有一寡母,可謂是毫無根基,臨安公主一家子都是仰仗著皇帝鼻息過日子。

蕭筠溪則有些不解。

“溫儀能否進宮又同長公主有何關係?”

清蓮高深莫測的說道:“自然關係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