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竹的耐性雖好,但是一看那天色,也該速戰速決了。“本將若勝了,你們刑法加倍,若敗了,此帥位讓與你們,比不比?”
“比就比!”溫成說道,與辛遠徑直上前,站定後,辛遠色迷迷地盯著冷竹清秀的麵容:“這樣迷死人的俏將軍,爺我還真舍不得下手。”
冷竹強忍著胃中的一陣惡心,聽得何芮再道:“將軍不可輕敵,那溫成雖名不見經傳,但辛遠據說是同屆軍塾近身格鬥的首位。”
“首位?那肯定不是武大偉將軍教授的。”冷竹看著對麵那二人不可一世的嘴臉,說道:“你們兩個,一起攻過來吧。輸了,領完罰後,帶著你們的手下,離開大營。”
平淡的語調更激怒了對方:“竟敢小瞧我們!”怒氣,攻上。
冷竹心如止水,步履輕盈,用的是最簡單的招式,最熟悉的過程。
其實小瞧不小瞧,草包還是所謂的近身格鬥首位之間的差距,對於現在的冷竹來說,隻不過是在少用或多用一招半式而已。
不到半刻,勝負已分,這便是實力的差距。
輕鬆將二人摔到台下,冷竹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對其餘人說道:“本帥不知你們之前統帥治軍方法如何,在這裏,紀律就是燒紅的鐵,碰不得。”
“家中獨子,父母無人贍養的,子女無人照料的,身體有殘疾的,均可以申請離營。留下來的人,必須遵本帥號令,違者軍杖五十。不服者可於本帥比試,近身格鬥,箭術,騎術,負重登山,沙盤推演,方式任選,勝者可隨時取本帥而代之,敗則處罰加倍,並在當日內離營。即刻執行!”
溫成和辛遠立即被押下去各打了一百四十軍杖。那軍杖比一般衙門的板子要長要粗,一打之下,皮開肉綻。
兩人的哀號響徹大營,到後來已經沒有了聲息。其手下兵員趕緊抬著血肉模糊,不省人事的二人離營就醫,而柳容挨了二十下之後,依舊咬牙堅持著,由手下扶著回到了行伍之中。
冷竹看了他一眼,暗道:此人知進退,夠硬氣,或許能堪大用。
“將軍,那二人帶走的兵,加上請退的,已達五千人。”何芮小心地彙報著,大軍未動,已經走了這麼多人。
冷竹卻不以為意,遞給他一個卷軸,說:“將這上麵的訓練內容念出來。”
何芮結果一看,驚出一身冷汗:這是他來完成都吃力的訓練內容。硬著頭皮念完,下麵已經是人聲鼎沸。
冷竹示意眾人安靜,說道:“從今日開始,你們將接受嚴格的訓練,如果覺得多,本將軍馬上可以以兩倍的量完成。若自覺吃不了苦的,請自動離營。”
立刻有人接話:“將軍說話算話!”
冷竹嘴角微揚,將披風一解,便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個一個,一項一項地完成以上他們抱怨的所有內容,而且,是雙倍的量。
沒有做到一半,已經有人陸陸續續地請退,口裏還不停念叨:
“太強了,太強了……”
“這是變態啊!”
“是不是人啊!”
等到冷竹在半個時辰之內將所有訓練內容加倍完成,請退的人數已經將近萬人。
冷竹氣息平穩,額頭上連汗珠都不見,再度朗聲說道:“還有人請離嗎?”
回應是一片死寂。
“可有不服者?”
“遵將軍令!”
這是整齊的回答。
“好!”冷竹一揮手,“出征!”
什麼?今日都折騰成這樣了還要行軍?所有人心中俱是這樣的想法,而未出征便因過於嚴厲嚇走己方一萬兵馬,這冷情將軍的名號便從那離營兵員的口中傳出,而且越傳越邪乎,什麼殺人不眨眼,生啖敵血肉都出來了,更有好事者以訛傳訛,不辨男女,說那冷將軍極好色,自己貼身侍衛是個美女不說,一個晚上至少還要五六個女人服侍。當然,這是後話,其中,也自然少不了一些內部人士的“功勞”。
“將軍真是心慈手軟啊!當時在關山穀的可是日夜地操虐我們這些苦命的手下啊,今天念的那點訓練,唉,九牛一毛啊!”曾陌大搖大擺地跟上隊伍,不遮掩的話引得眾人圍而聽之。
“敢問這位兄弟,冷將軍的管束是不是真的很嚴?”一個看似新丁的人好奇地問,其他人也附耳上來,表示關注。
曾陌一揚手,表情誇張地說:“那還用說,豈止是嚴,那簡直是慘無人道啊!就拿練兵來說吧,每天不把你練到四肢散架,口吐白沫,你的腦袋就別想沾到枕頭!”
這聽得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仍有人不服說:“可將軍能按兩倍的量完成,她一介女流尚能如此,我們大老爺們還怕什麼?”
“就是就是,我就是為這原因留下來的,咱可不能丟爺們的臉!”
“對啊!咱可是純爺們!”
曾陌擺了擺手指,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樣子:“你們怎麼這麼傻呀?跟她比!你們是純爺們,她呢?她根本就不是人!”
他故意壓低了音量:“她爹知道吧?冷炎,那可是軍神。他們家幾代武將,這將門虎子是怎麼煉出來的?十月懷胎時就開始大補筋骨,天天拿著各種兵法和武功秘籍對著她娘的大肚子念,剛生下來頭發牙齒俱全,落地便能走路,沒會叫爹娘那三十六計已經是倒背如流,再天天在特製的祖傳藥水裏浸著,筋骨強過鋼鐵,身上長著鱗片,那是刀槍不入啊……”
當曾陌像說書先生一樣,活靈活現地將冷竹差不多描繪成妖魔時,口沫橫飛的他沒有注意到他的聽眾都在用眼神示意他別說了,還好心地指指讓他看看身後。
一個涼涼的聲音便從他身後傳來:“詆毀主帥名譽,是要挨軍杖的。”
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曾陌趕緊解釋,轉身陪著笑臉。
“冷將軍,先別發火,我將功補過還不成?”說著便諂媚地遞上一份圖紙。
冷竹攤開一看,揚唇一笑:有了這份圖,就算是再走兩萬人,她也有全勝的把握。
“好了,今日之事就算了。”離去,留下曾陌一臉得意的笑。
讓他得意去吧。定城的地形了兵力布置,她已經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