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個依舊抱著她的男子,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揚起的得意而邪魅的笑,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王爺,我可以愛你嗎?”
金亞天一愣,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竟是讓她先開了口,而且是這樣卑微而小心翼翼的語氣。他的心中頓時有一種難言的滋味,他從不知道,隻要他開口,幸福就這樣唾手可得。
“王爺,該出發了。”月影忍不住還是上前,和妖姬找到他們兩個的時候,這兩位主子正“難解難分”,讓站在不遠的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是,隊伍都已經準備好了,天也要亮了,再不出發,當晚就趕不到下一宿營地,這延誤起來還是得怪罪到他頭上。月影隻好硬著頭皮,趁著……嗯……空擋,趕緊上前通報。
第三個人一闖入,冷竹瞬間醒了過來,趕忙推開金亞天,規規矩矩地坐好。
少了冷竹在懷,金亞天突然覺得寒風冰涼。他心情變得很不好,手撫前額,輕輕說道:“月影,你說你怎麼個死法吧。”
月影一聽,趕忙撲通一下跪下了:“主子饒命!屬下也是迫於無奈,才不小心……打攪……”
“打攪就算了,轉身都不會,直勾勾地盯著,想窺春到青樓去,本王的護衛的薪餉,不會去不起吧?”
“是!屬下知錯!”月影冷汗直冒,想說著王爺一定是早就知道他站在那了……
“好了,走了。”金亞天見逗得他可以了,開了金口讓他起來。
“王爺,您要走了嗎?”冷竹問道,對上金亞天的眼神。她不是尋常人家那些扭捏的閨秀,她隻要認定了,就會堅決的去做,正如她現在很想得到他的答案一樣。
夕陽衝霄而出,第一抹光線打在她的臉上,寒風吹動她微亂的發,黑色的眸子閃著篤定的光。她就定定地站在那裏,等著他的回答。
“傻瓜。”金亞天攬過她的頸,迅速在她唇上印下結實的一吻,“等我回來就告訴你。”
說完,帶著變好的心情,帶上因為剛才沒來得及轉身而近距離觀賞了主子們的親熱行為,此時正為掉腦袋而惴惴不安的月影,金亞天大步離開。
快點離去,快點把事情辦完,然後,快點回來。
“竹丫頭!”沒反應。
“冷將軍!”依舊沒反應。
“女爵爺!”……
何莎忍無可忍,使出三成內勁在桌子上重重拍一拍,終於把冷竹的注意力吸引回來了。
“總算把你的魂召回來了,在想什麼呢?”一旁“監工”的林雨萱可也是大大的不爽。
在想什麼?他的眼神,他的味道,他的吻,他的體溫,他的懷抱……紅霞飛上了冷竹的麵龐,這幾日腦海裏都是他,一閑下來眼前都是他的笑。
“這丫頭,思春了!”對著再次神遊的冷竹,何莎下了結論,她不得不再次重擊一下桌麵,這次的力度讓林雨萱很為那張桌子擔心。
“嗯,何莎,說到哪兒啦?”冷竹對於自己的走神,頗為歉疚。
“說到你的夫婿上青樓!”何莎再次翻白眼,她和林雨萱大老遠跑來這裏商量了半天,敢情她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他,上青樓,嗯,有什麼問題嗎?”
“還有什麼問題!”林雨萱嚷著,“莎莎跟我說的時候我就嚇了一跳,接著動用了宮中的人脈給我一查,發現這個徵王爺雖然處置朝政上是一把人才,沒有姬妾,但是他經常上花樓喝酒,還是一去就兩三日!”
“他是個官員,去青樓的話應該會被人舉報吧。”冷竹還是淡淡的。
“人家才不管,穿了便服換了侍衛,誰那麼自討沒趣舉報你呀!”林雨萱越說越氣氛,“而且,他還有個長期的相好,叫做順娘的,重金包了她八年,沒讓其他人近身!那順娘可是海州百花樓的花魁啊!”
林雨萱說到這,義憤填膺的補充:“你知道為什麼徵王爺每年都要到北邊酬軍麼,那就是為了專程到定城去見一見那個順娘!”
“操家夥!咱們現在就去抄了那百花樓。把那叫順娘的騷貨痛打一頓。”
順娘?冷竹回憶起當日在大街上金亞天遇上那群花娘的情景,他主動問起的順娘,一臉溫柔。冷竹思及此,心裏沒來由地緊了緊。
“道聽途說,未必屬實。”冷竹淡淡地說,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怎麼不屬實……咦!”林雨萱停了下來,“竹丫頭,這不是你說慣的。”
“有麼?”冷竹一臉茫然。
“你不是說你不愛他他愛不愛你無所謂之類的話麼?”林雨萱一臉狐疑。
“妖姬!”何莎直接把最貼身的“間諜”找來,帶她走遠,問了幾句話,見妖姬臉上紅霞地答了。
何莎一臉嚴肅地走回來:“竹丫頭,你陷進去了?”
冷竹沉默不語。
“你愛上他了?”林雨萱說,“他說了愛你嗎?”
“他沒有說,我也沒有說。”冷竹道:“感情這個東西不像武器,是說控製就能控製的。”
“你到底清不清楚?如果你們雙方都是沒有感情的話,青樓的花娘,我們就隻當是想篡位的狐狸精,如果你不稀罕王妃這個位子,我們也就算了。如果你真的投入了感情的話,到時會傷得很重!”
林雨萱的話讓冷竹思緒再度混亂了。她已經沒有辦法說自己還是心如止水沒有一絲波瀾。本來認為的兩個人相安無事,現在因為她心境的改變而徹底變了樣,不說她的兩個朋友為了幾個花娘而火冒三丈殺氣騰騰,那個一直在金亞天心中存著的精致女子,就是不可磨滅的存在。而如今,她還能不能坦然麵對這樣的事實?
“我自有分寸。”冷竹說著,握著的手緊了緊。
“有分寸?”林雨萱忍無可忍,甩下猛料,取出一本春宮戲密圖攤於她麵前,“你的夫婿和別的女人這樣,你還能有分寸?”
冷竹看到眼前的書卷上,全是圖,繪了一男一女,衣衫半褪,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