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散落在軍中各處的騎兵紛紛快速行動了起來。
常遇春驅馬來到了皇帝陛下,跳下戰馬,插手施禮道:“陛下!埋了吧,這些可都是楚國的精壯,我軍現在可不能留下人手控製。”
“嗯?”扶蘇下了馬,隨後把韁繩丟給了禁軍,不悅道:“這乃是訓練有素的士兵,若是埋了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虞子期!”
虞子期拱手道:“陛下!”
“你試試看能不能招降,若是可以招降的話,這一萬人就歸你指揮,如果不能的話,那就交給常遇春吧。”
虞子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常遇春,正好看到常遇春也在看自己,兩者不由得相視一笑。交給常遇春,哪裏還能有好果子吃,肯定是埋了。
這家夥腦也不知是怎麼長得,對於降卒,腦子裏隻會想著殺降。
士兵不由分說,把那捆成了粽子的張苞帶到了扶蘇麵前來。
“朕不與你廢話,降者不殺!把楚軍目前的情況全部都告訴朕,或者……死。”皇帝說話的聲音很輕,甚至於都沒有絲毫感情。
或者換一種說法,張苞對於皇帝來說,實在是可有可無的角色。
“某願意說出楚軍現在的情況,隻求皇帝陛下留一條命。”張苞哀求道。
“說吧!朕一直都不是殘暴的人,不過你若是說假話,大秦最不缺的就是殘酷的刑罰。”扶蘇揮手,示意武士借口張苞身上的繩索。
張苞臉上陰晴變化了一番,最終還是把舒城那邊的情況和盤托出。
“帶張將軍下去好生休息一番。”扶蘇聽罷,眼角出現了一絲笑意。
張苞千恩萬謝,原本以為皇帝還會拷問一番自己,試探一下自己說的是不是真的。
沒有想到眼前這皇帝竟然如此自信!
“諸位有什麼想法!”扶蘇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他的目光看向了舒城所在的方向。
“微臣建議,即刻出兵!乘著張苞全軍覆沒的消息還沒有傳到舒城,也給舒城包一個餃子。”
司馬懿說道,臉上那表情帶著一股子殺氣,感情就像是舒城已經被打下來了一下。
諸葛亮也讚同立刻出兵。
“那這一萬降卒該怎麼辦?”扶蘇道。
很顯然,這一萬降卒本身就是累贅,坑殺最好,這個念頭在所有人心中想著,可是誰都不想說。
這種事情會在史書上留下很不好的名聲。
比如武安君白起,坑殺太多,史上最大劊子手。曆史上的名聲一直都太差。
正好在這時候,常遇春黑著臉從遠處走了過來:“陛下,虞子期那家夥不知道怎麼說的,竟然將那一萬楚軍降卒都招降了!”
扶蘇聽到這話,眼角才露出笑意來,把目光看向了文武。
很快,大軍再次出征,這一次的速度更快,扶蘇換上了楚軍戰甲,和虞子期、還有張苞。常遇春、馮勝等武將,都混在了楚軍裏邊。
張苞領著換上了楚軍戰甲的一萬秦軍,佯稱接到了上將軍的軍令,要和武鬆兵合一處,趕赴舒城,至於理由,諸葛亮已經提張苞想好了。
大軍趕到了舒城地下的時候,天空中已經滿是星星。
“稟告將軍,張苞將軍領著士兵到了城門外邊,現在請求開城門!”城主府中,熟睡中的武鬆聽到了士兵的稟告,在榻上一翻身,就站了起來。
“張苞?”武鬆睡不解甲,很快就到了城樓上,往下一看,那定定的一人,不正是張苞。
不等武鬆叱喝張苞為何不聽軍令,去而複返,張苞就已經大聲道:
“武鬆將軍,出大事了!”
武鬆一聽,睡意全無,“何事?”
“你可知為何嶽雲一路上攻城拔寨,幾乎是沒有受到任何阻擋?”
“為何?難道不是嶽雲將軍勇武,能征善戰不成?”武鬆頓時感到不妙,若真是如此的話,張苞還會這樣的問自己嗎?
“那裏是這樣啊,那分明就是晉軍的陷進,先師視敵以弱,造成晉國軍隊戰力低下,這樣的話,我軍便深入其中,而晉國現在已經坐好了埋伏,我在路上接到了英布將軍求救的書信,聽聞路上的斥候說,晉國大軍已經將英布將軍圍了起來,他們是拚死逃出來報信的。”
“啊!”武鬆心中是又驚又怒,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懷疑,英布真的被合圍了?
“為何我沒有收到求救?”武鬆問道。
“突圍的人,十有八、九都已經死在了亂箭之下,將軍為何還不開城門,與我一同領兵去救英布將軍?”張苞忽然怒聲喝道。
武鬆心中確實是有疑慮的,可是被張苞這一聲義正言辭的怒吼,嚇了一跳,這點疑惑也就早早的丟在一邊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遲疑不得,快些開城門,迎接張苞將軍入城。”武鬆轉頭吩咐道。
可是,他卻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楚軍已經完成了對舒城的合圍!
就等著東門這邊的喊殺聲響起,就一同舉起火把,拿下舒城。
“張將軍,為何你身邊的武將看起來很麵生?”武鬆問道,目光在扶蘇臉上掃過,然後又落在了馮勝麵上。
扶蘇上前一步,摘下頭盔,笑道:“將軍再看看,說不定認得某。”
武鬆細細端詳一番,忽然麵色大變,一伸手就按住了自己的佩刀,作勢就要拔出來!
“咻!”扶蘇快步上前,一隻鐵手按在武鬆握住刀柄的手掌上,淡笑道:“將軍可不要自誤!”
武鬆掙紮起來,可是扶蘇那一隻手掌的力量,也不小。
“放箭!”扶蘇猛然轉頭喝道!
虞子期猛然向著天空射出一支火箭,頓時整個舒城四周,喊殺聲震天,火海一片片的圍了過來。
“敵襲!”
這兩個字眼還沒有從舒城楚軍口中喊出,原本張苞麾下的士兵,猛然發難,衝向了城樓上和城門口上。
“武將軍,莫要自誤!”扶蘇的手依舊死死地壓著武鬆抓刀的手,虞子期和馮勝兩人快速出手,一下就止住了武鬆。
兩人一左一右,夾住武鬆的肩膀,武鬆氣惱的看著張苞,大罵道:“張苞,你這個鳥人狗才,虧我平日裏把你當做兄弟,你竟然投靠秦國,你有何麵目去見大王?”
張苞被武鬆這麼一罵,臉上總歸是掛不住的,當下衝著扶蘇拱拱手,這才道:“天下皆是大秦之國土,項羽不過是一介逆賊而已,皇帝陛下橫掃宇內,一統天下,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武鬆將軍,某平日裏也算是敬重你,眼下形式如如何,你還是看清楚才好!”
“哈哈!忠臣不事二主!還請送我一刀吧。”武鬆慘烈一笑,眼中帶著執迷癡狂。
扶蘇冷笑,指了指武鬆道:“張苞,你去成全他的名聲,送他上路!”
張苞聞言,身體劇烈一震,顫抖的抓著戰刀,向著武鬆走去。
“武鬆!最後問你一遍,投降不投降?”明晃晃的戰刀就在武鬆眼前,武鬆咬著牙,一言不發,隻是惡狠狠的盯著張苞。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張苞手起刀落,一個大好的人頭滾滾落地。
扶蘇道:“亂刃分屍,丟出去喂狗!助亂黨反而不迷途知返,這就是下場!”
“遵旨!”一群禁軍衝上前來,瘋狂的拿手裏的刀劍剁碎武鬆的屍身。
虞子期麵色不改,馮勝也無所謂跟著皇帝進入了城中,張苞卻麵色蒼白。
城主府中,李存勖正在向著皇帝稟告,舒城同樣被包了餃子,但是時間不能拖太久,拖太久的話,英布那邊總會知道消息的。
畢竟這舒城周圍可還是有楚軍的部曲。
薛仁貴道:“陛下,此刻領兵北上,依舊可以殺英布一個措手不及,叫楚國這十萬大軍元氣大傷。”
扶蘇點點頭,深以為然,這種閃電戰術,優點就在於打得敵人摸不到頭腦,隻能跟著自己的節奏,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隻是,還不等扶蘇下令大軍修正一夜,隨後出發北上,就有一個反對的聲音傳了過來。
“陛下,末將以為,我軍現在應該固守舒城,故意把舒城被占領的消息散播出去,叫楚軍知道侯論已經被截斷,這樣的話,呂布為了防止英布逃走,必定會調動大軍圍殺英布。
等到呂布和英布殺到兩敗俱傷的時候,我朝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說話的人,正是司馬懿。
諸葛亮聽到這一番話以後,頗為讚同的點點頭道:“我朝現在已經拿下舒城,遠可以和武關遙相呼應,但是一旦北上和楚軍主力作戰,勢必會有傷亡,倒不如現在依據城池高大,反而可以保住自身實力。”
不等扶蘇說話,諸葛亮繼續道:“如果某所料不錯的話,呂布現在就等著我軍北上,先和楚軍拚一個兩敗俱傷,他呂布好坐收漁翁之利。”
扶蘇沉吟片刻,果斷選用了諸葛亮和司馬懿兩人的辦法,打仗不僅僅是在戰場上殺得痛快,更應該注意一點:戰爭,是政治的延生。
秦國和晉國現在看似是聯盟關係,可是這種所謂的聯盟,比紙都脆弱。
誰都想看到對方的軍事力量受削弱和消減,這樣就有利自己,乃至於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一口吃掉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