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軍交戰之際,司馬懿還可以遠遠的遙控南邊的情況,這一度叫扶蘇很是費解,司馬懿是怎麼做到的?
“陛下,這商賈之家經營南北,走東闖西,自然會有自己的辦法,末將隻是抓住了邗城地區的商賈之家一個把柄,同時把秦紙的銷售權分給他們一些,便打成了聯盟關係,隻不過拿一條道路全都是沼澤,隻可以小船通行,想要大軍通行的話,除非是動用數十萬人,將那一大片沼澤全部都填平了。”司馬懿笑道。
可一旦這樣做的話,南岸的楚軍也不是瞎子,這一條見不得光的小道,也就暴露在了太陽底下。
就會在短時間之內,變成第二個得勝口,反而自斷了消息之路,實在是得不償失。
扶蘇頷首:“我朝能發現這條路,楚軍之中王猛隻怕也會發現這條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司馬懿道:“楚軍對於這條路,睜一隻眼閉一眼,否賊的話,一旦斷了消息,這打起戰來,就更加艱難了。”
“再者一說,就算是這條路子被封了,自然還會有別的路子出現。”說話的人是諸葛亮,“商賈之家,每一處的物價水平的都不一樣,走出十裏是一個價格,走出百裏那就可能是十倍的差價,他們自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也對。”扶蘇起身:“找一套商賈之家的麻衣給朕穿上,從現在去,朕的名字叫沈萬三。記住了,千萬不要叫錯了。”
“這?”諸葛亮和司馬懿兩人對視了一眼,而後道:“陛下,和人與你同行?”
“軍中武將多數都被人記住,朕一人獨行便可以,切莫忘記了,楚國那邊,還沒有人能留得住朕!”扶蘇笑道,這可不是說說而已現如今他的武道修為也逐漸達到了巔峰,配合從關羽身上學來的武聖屬性,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當真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這……”司馬懿和諸葛亮都遲疑了,都萌生了勸阻皇帝的念頭。
“朕一人前往,縱便是事情敗露了,也可以全身而退,若是有人隨同,隻怕多有不便之處。”扶蘇強調道。
司馬懿拱手道:“既然陛下心意已決,末將不再勸阻,隻是陛下想要收服虞子期,到可以再叫虞美人卸下一份親筆書信,陳述利害關係,在適當的時候交給虞子期看,想來那虞子期隻要不是愚蠢之輩,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扶蘇沉吟片刻,而後頷首道:“此言有理。”
當下,扶蘇回到臨時寢宮中,沒有直言說自己要隻身前往楚國去,也沒有說虞子期在楚國現在已經變成了階下囚,隻是叫虞姬修書一份,為皇帝勸降虞子期。
虞姬也不是愚蠢之人,現在大秦國力就擺在眼前,哪怕是處於困弱時期,都可以抵擋住楚國全麵進攻。
而他現在是秦王妃子,若是可以生下男兒,將來豈不是有能力爭奪帝位?
可以說,這一個念頭,是每一個成為皇帝妃子的女人都會生出的。
想要自己的孩子將來有爭奪帝位的能力,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而有力的外戚支撐。
秦國上下,一直都有傳言說皇帝曾經許諾過冒頓,將來會立下皇後之子為太子,可是隻要皇帝一天不立下儲君,其餘的子嗣就都有機會爭奪太子之位。
相對於花木蘭,本身就是軍中將領出生,在京城保衛戰中,更是博得了軍中上下所有將士的愛戴,可以說,縱便是皇後娘娘,在軍中的威望,都不一定比得過花木蘭。
呂四娘則是皇帝最為寵愛的妃子,敢於叱喝皇帝,別的妃子誰敢?皇後隻怕也不敢。甚至於宮中有規矩,最先進宮的女子,都為美人,隻有為皇帝剩下一男半女,方才會敕封為貴妃。
呂四娘倒好了,直接就被皇帝敕封為武賢妃。先天上就高人一等。
最重要的是,皇帝南下之前,呂四娘就已經懷有身孕,若是生下一個男兒,隻怕皇後的地位都有些不穩當。
再一個對手,那就是王美人,此人的容貌姿色,和虞姬不相伯仲,而且同樣有了身孕。王昭君的表兄秦檜,在朝廷中,也是尚書郎之下舉足輕重的高官,權勢滔天。
相比較之下,虞姬是宇文成都從楚國都城抓來的俘虜,地位上壓根就無法和這些後宮嬪妃比較,甚至於和那個村姑出生的甄宓,都沒的比較。
隻要虞子期投靠秦國,虞姬在軍中立刻就會有一個強烈的支撐。
現在隻有虞姬隨行在皇帝身邊,虞姬縱便是使出渾身解數,也要叫自己懷上龍種。
而眼下,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所謂東風者,便是虞子期是也。
虞姬看得出來,皇帝對於虞子期是非常重視的,所以在這一封書信中,虞姬先是從兄妹情意開始敘述,讓後淒苦的敘述了自己的遭遇,最後更是直言自己的野心和立場。
甚至於寫道:“你虞子期身為我之兄長,在楚國為將,遭逢猜忌身陷牢籠之中,何談光宗耀祖,且夫秦為天下主人,十載有餘數,眼下顯貴諸侯,光耀門楣唾手可得,且甘心為階下囚,遭人竊笑,豈不愚呼?”
寫完之後,虞姬自己看了一遍,心中暗道:這話會不會太重了一些?
“陛下,你為妾身看看可好?”虞姬甜到發膩的聲音響起,扶蘇隻感覺渾身上下都發熱,恨不得此刻就歡好一番。
接過來看了一下,扶蘇也就知道虞姬心中在打什麼主意。
“我大秦破周朝而問鼎,祭蒼天而定神州,所以傳位後人,立賢不立長,朕百年之後,自然會在眾多皇子中,選一個賢德之人,繼承大統!”
聽到皇帝這話,虞姬眼中更加冒光,“陛下春秋鼎盛,大秦千萬世不朽!”
扶蘇微微一笑,示意虞姬重新謄抄一遍書信,然後用油漆封口。
虞姬聞言,心下感動不已,這分明就是皇帝十分的信任自己。
扶蘇出了臨時寢宮,司馬懿領著人,親自給皇帝送來了一套商賈之人外出所穿的麻衣。
粗麻布做成的衣服,穿在身上既不保暖,也非常的粗糙磨皮,可是沒有辦法。
秦國雖然對於商賈有扶持鼓勵的態度,但是自古以來,商賈之家外出,隻可以穿粗布麻衣,這一點並沒有改變。
扶蘇也不在意,他穿的衣服都是帛和精美的絲綢,第一次穿上,多少有些不習慣,不過他也是在軍中廝殺過的人,隻是片刻時間的不適,便也無礙了。
約莫辦個時辰以後,扶蘇差人去虞姬那裏取來書信,同時轉告虞姬,皇帝有事外出,會有很長時間不回來。
虞姬聽罷,心下很是空蕩,本來還想著夜夜與皇帝快活,好趕著可以懷上龍種,可不曾想到皇帝要外出。
便把書信交給了侍女,送給皇帝去了。
扶蘇收拾好了油漆封口的書信,跟著一個麵色蠟黃的老頭從側門出了城主府。
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而那老叟,也隻知道眼前這人是一個貴人,乃是城主府中的武將遠方親戚,托他們帶著這人過江,去南邊辦一些事情,然後再把這人帶回來。
至於辦什麼事情,他們不得過問,而且此人有什麼要求,務必要滿足,如果滿足不了的話,城主府就取消孫家秦紙、白糖的銷售特權!
這一下,叫孫家務必重視起來,也對眼前這人的身份猜測不已。
不過城主府中的官員早就有過暗示,最要不要妄自推測此人的身份。
據說是邗城主薄親自和孫家家主交代的事情,這件事情沒有聲張出去,孫家中,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會超過一隻手的數。
回到了孫家中,一個中年人自稱孫豪,熱情的招待了扶蘇。
“沈兄年紀輕輕,就已經結交到了主薄這等大人物,前途不可限量!”孫豪一臉火熱,和扶蘇的親近之意,溢於言表。雖然他年紀比扶蘇長,但是口中卻稱呼扶蘇為兄長,足可見此人算是有些城府。
扶蘇微微一笑,接下來的路程中,需要和眼前這人相處很長時間,雖然有主薄的震懾,但是可以搞好一點關係,自然是不會錯的。
扶蘇也拱手笑道:“這一次承蒙貴族協助,等到某從南邊回來,主薄那邊,我會知會一聲,貴族在商業方麵的權限,會擴大一些。”
或許是扶蘇身為天子,天然養成的那種威儀,這話隻是最口說出,孫昊看在眼中,卻心驚肉跳,忍不住要低首,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的光彩,實在是太強烈了。
“難不成是朝廷中的大人物?”孫昊心頭一驚,打死他都不敢想眼前這人是大秦皇帝。
因為那個層麵的存在,已經超乎了孫昊想象力的極限。
所謂九重天上至尊高坐,人間百姓隻可以仰視膜拜,便是如此了。
“如此說來,那就多謝兄台了!”孫豪拘禮,深深一拜。
扶蘇也不在意,幾十萬人跪拜的場景都見過,眼前一個鄉野小民向著自己鞠躬,難道還會不適應?
很快,商隊從邗城中、出發,扶蘇在商隊中,做起了一個閑人。
同樣的,扶蘇心思也在飛快的轉動起來,司馬懿等人都覺得,這是一片沼澤,不適合行軍,那……小麵積的行軍,比如說把三千虎賁軍將士征調過來,從這裏突襲到楚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