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哈!”
項辰左右親兵一窩蜂衝上前來,就向著虞子期身上撲了過來。
“我不服!”
虞子期勃然發作,身軀一震,頓時就將這撲將過來的百二十人真得到飛出去數丈開外!
軍中目露恐懼之色,看著虞子期。
虞子期麵上帶著殺氣,一步步緊逼項辰,項辰嚇得手腳哆嗦,癱軟在地上,口中呼道:“你!你……你要造反不成?”
虞子期深深吸了一口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伸手道:“拿書信來,我倒要看看,虞姬在書信中說了什麼,成了我謀反的證據!”
項辰哪裏敢說半個“不”字,便是黃蓋,都嚇得在一邊上,大氣都不敢出。
“嗯?”虞子期皺起了眉頭,道:“此書信之中,隻是敘述了我兄妹情意,何來造反的罪證?黃蓋將軍,你可以來作證啊!”虞子期大叫冤屈。
黃蓋聞言,走上前來一看,確實是沒有那一句話說到了叫虞子期投靠秦國,或者是勾結秦國的話。
“隻是!這上邊塗改之處,實在是太多了一些!”黃蓋遲疑道,若是說有一兩處塗改的地方,也算是正常,畢竟古人可沒有象鼻擦、修正貼這些東西,一般寫錯了文字,都是把錯字圖改掉,然後重新寫。
比如最為著名的蘭亭集序,上頭都有塗改過的地方,平常人們往來的書信,有過塗改的,也算是正常。
“隻是……這上頭塗改的地方,也實在是太多了一些!”黃蓋遲疑道。
“黃蓋,你也懷疑我和秦國有勾結?”虞子期痛心疾首,真是痛苦到了極點。
“不敢!”黃蓋連忙抱拳道:“末將隻是有一言說一句,絕不偏私!”
“哈哈!虞子期,我現在看你還如何狡辯!”項辰聽到黃蓋的話,大笑道:“既然黃蓋將軍也懷疑,那本將現在以大王的名義,拿下虞子期,送往郢都,交給大王處置!這樣不偏不倚,好叫軍中將士心服口服!”
黃蓋本來還擔心項辰會私設公堂,妄自給虞子期定罪,現在聽到項辰這麼說,黃蓋也覺得是一個好辦法。
“將軍!末將也相信將軍是清白的,隻是這書信之中多有塗改,實在是難以叫人信服,眼下最好的辦法,便是將軍暫且回到郢都,聽從大王發落,免得在這裏受氣。”
虞子期歎息了一聲,搖頭道:“也罷,我虞子期之心,可昭日月,這便回去求見大王!”
說完這話,虞子期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你這是要逃往秦國去?還是會郢都?”項辰陰陽怪氣道,“左右軍士何在,給虞子期帶上鎖鏈,送往郢都交給大王發落!”
“項辰,你不要欺人太甚!”虞子期發怒,雙腳在地上一踏,腳下立刻就出現了兩個小坑。
項辰心下害怕,無中生有道:“黃蓋將軍,你可知,我軍籌備許久,前去偷襲紅樹林軍寨,為何會遭遇埋伏?”
“為何?”黃蓋聽到這話,心生警覺,又聯想到眼前的事情,暗中猜測起來:“難不成真的是虞子期暗中投靠了秦國?將自己的偷襲的消息告訴了秦人不成?
以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來說,黃蓋領軍出現,一口氣就殺得秦軍敗退,隻差那麼一點,就把秦軍的軍寨給燒了,可是哪裏想得到,就在勝敗的關鍵時刻,猛然在楚軍後便出現了戰艦,還是秦國皇帝親自帶領的,這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不錯!正如同將軍所猜想的一樣,某就覺得,必定是有人暗中通風報信,不然的話,何以秦人算計我軍,會那麼準確?”
“嗬嗬!項辰,你這說的就是我虞子期通風報信去了?”虞子期聽到這話裏有話,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在遮遮掩掩。
“哼!虞姬那賤人現在貴為大秦皇妃,你虞子期兄憑妹貴,又未嚐不可?我聽今日裏跟隨你去和大秦皇帝會麵的軍士說,那狗皇帝嬴扶蘇見到你虞子期,可很是熱情的叫了一聲國舅!”項辰一臉惡意,完全就是把話玩死裏說了。
“哈……哈哈……”虞子期慘笑一聲,心中很是絕望:“想我虞子期堂堂丈夫,就算是真的要背叛大王,又豈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也罷,取來鎖鏈,將我鎖起來,我要去見大王!軍中之事,就隻有托付給你黃蓋與王猛大人了,這項辰不學無術,隻會窩裏鬥,若是大軍交給他,我楚軍落敗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黃蓋心中驚疑不定,虞子期堂堂上將,可一旦到了秦國,那身份就更加尊貴了,是為國舅,再加上自己一身本事,仕途上絕對是平步青雲。
黃蓋拱手道:“末將也說不準,一切都有大王,是非曲直,等到了郢都,一切都會有算計。”
當下,軍中士兵取來了鎖鏈,將虞子期鎖了起來,架在囚車上,從軍營中拉了出去。
一時間,軍心震動,數萬人手持戰矛長槍,跟在虞子期囚車後邊怒目等著項辰。
項辰本來還想大聲呼喊說:虞子期通敵國,為國賊!
可是眼下看到這樣子,他才知道,虞子期深得軍心,若是在做出什麼過激的動作,激起兵變,這就危險了。
但就是這樣,更加叫項辰心中怨恨虞子期,他才是王室正統,這些人竟然不擁戴自己,反而去擁戴這個該死的虞子期?
“哼哼!你以為你能活著到達郢都嗎?虞子期?”看著卸下了戰甲,卻也如同一隻猛虎般的虞子期,項辰心中更加惱怒,暗中已經在捉摸著,怎麼在路上弄死虞子期。
虞子期走後足足辦個時辰,黃忠才來到了看押王猛的軍帳中。
王猛已經伏在案桌上,寫好了一份奏折。
“黃蓋!本官提拔你為將軍,執掌一軍,對你可有恩情?”王猛看得黃蓋來了,便出聲問道。
黃蓋聽到此言,連忙跪下:“大人對末將有再造之恩,末將豈敢忘記?”
“好!”王猛頷首道,也不計較之前的事情,那項辰畢竟有大王手諭,軍中上下,無人敢不從之。
黃蓋查人拿下王猛,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起來說話!”王猛說道,而後將安卓上的奏折收了起來,放在錦囊中,說道:“項辰此人,胸無大誌,實乃最為卑賤的小人,今主上稱王,占有一國,此等小人占著出生的光輝,就耀武揚威,遺禍國家,大楚若是要敗亡,那就要從此人開始。
我現在參奏項辰小人一本,必定可以置他於死地,你一定要在項辰等人之前,趕到郢都,將這一份奏折交給大王,切記,不可懈怠!”
黃蓋拱手道:“末將領命!”
當下,黃蓋將這錦囊收好,騎著快馬,暗中、出了軍營,走小路,一路上馬不停蹄,不分晝夜,向著郢都而去。
……
“陛下,南邊傳來了消息,說虞子期已經被項羽同族之人項辰押解起來,送往郢都去了!”邗城中,司馬懿一臉興奮的向著皇帝稟告道。
扶蘇聞言,心中驚奇不已,至於這個項辰,曆史上完全都沒有記載過此人,隻怕就是一個醬油黨,扶蘇都不願意浪費自己一點愉悅值或者是仇恨值查詢此人的四維如何。
“朕之前吩咐下去的事情,辦得如何了?”扶蘇道。
司馬懿笑道:“陛下放心,我朝在南邊的細作,已經編了一首童謠,喚作:虞子期、秦國舅,顯富貴,投北城。若不走,亡河口,死方休。若得走,封楚侯!
那項辰走的是楚國官道,細作已經安排好了路邊村落中的小兒,就在路邊傳唱,楚國那邊,有很多人都已經會傳唱,不怕那項辰聽不到。”
“不錯!準備一下,朕要去救下虞子期!”扶蘇說道,而後將手中的戰報丟在案桌上:“廣陵城那邊,已經知道秦軍的主將為英布,先鋒乃是一個最新擢升的將領,喚作嶽雲,此人勇猛,隻是廣陵城可不是一般的城池,薛仁貴守土有餘,朕現在要做的,就是就回虞子期的性命。”
“陛下……”司馬懿當即跪伏在原地:“南邊乃是楚國之地,多有險阻,陛下此去危險萬分,還請陛下坐鎮邗城指揮,這些事情,自有手底下的武將去完成。”
扶蘇道:“但凡是名將,都有自己的傲氣,朕此番親自去,那虞子期必定真心來投,你休要多言,快些去安排就是!”
“還請陛下三思!”司馬懿以頭磕地,咚咚直響。
扶蘇彎腰,把司馬懿扶了起來,心中想著曆史上的司馬懿有狼顧之相,為人最是凶狠,善於攻心,為人也是無比謹慎,乃至最後能圖謀曹氏政權。
可是扶蘇卻覺得,這完全就是曹丕自己作死,擔心自己的兄弟來和自己爭帝位,做了皇帝,屠殺同族親屬,導致皇室實力大減,尤其是那個最悲催的曹植,硬生生被自己的兄長逼的七步成詩。
若不是曹丕這個豬腦子自己搞死了一批曹氏宗族,司馬懿就算是手段通天,他後代司馬師,司馬昭,也休想奪取大魏政權。
眼下看來,這司馬懿到還真是恭順至極,前段時間有風聲吹到扶蘇耳中,說去年扶蘇炸死的時候,葛嬰也派遣了使者前來聯絡司馬懿,勸說司馬懿南麵稱王,自己稱孤道寡,豈不痛快?
隻是那使者還沒有登上紅樹林軍寨,就已經被李舜臣剁了腦袋,懸掛與軍寨之上,震懾敵人。
該注意的,扶蘇自然會注意,可是對於手下的大臣武將,該給予信任的,扶蘇自然不會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