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快去!”張楚軍部將這個時候才慌忙找到了一輛運送糧草的車,戰馬軍中更是不缺,馮勝指點了一個身材瘦弱的士卒道:
“你!給勞資出來駕車!”
那士卒愣了一下,想要從後邊退走,但是被自己的伍長一腳就踹了出去,隻有硬著頭皮給馮勝駕車!
馮勝指揮著士卒駕車來到了自己的營帳外邊,大聲喊道:“諸位娘子,快隨我離開軍營!”
“嘩——”的一聲,營帳的門簾被掀開,十個容顏俏麗的女子走了出來,看到馮勝果真挾持的吳廣,來就自己脫離苦海,頓時激動不得眼淚盈眶,慌手慌腳的登上了馬車。
馮勝連忙問道:“誰人回駕車?”
“我會!我會!”連忙三四個女子舉手喊道,馮勝一腳就將那駕車的士卒踢飛下了馬車,指著一個女子笑道:“娘子,你來駕車!”
“好!夫君!”女子大大方方的坐到了前邊去,雙手持著韁繩,轉頭問道,“夫君,我們現在去何處?”
馮勝也不知道現在該去何處,但是絕對不能再軍營之中耗著,遲則生變!
“先離開這裏再說!”馮勝低聲道,然後舉起吳廣,怒吼道:“誰敢阻我,便砍下吳廣人頭!”
頓時張楚軍不敢阻擋吳廣,紛紛任由那女子駕車走出了轅門!
“停車!”吳廣猛然喝道,那女子勒住馬車,轉頭看向了馮勝。
馮勝道:“諸位娘子雖然脫離了苦海,但是軍中上有不少女子在火海之中,且看我為她們做點事情!”
當下,馮勝掄起達到,一刀就將吳廣左手手掌砍下!
“啊——”吳廣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頓時昏死了過去。
張楚軍上百武將領兵衝了出來,怒吼道:“馮賊,安敢傷我大王!”
馮勝一刀落在了吳廣的脖子上,冷笑道:“你在上前一步,我就把吳廣的腦袋砍下來!”
上百武將頓時麵色蒼白,連連後退。
馮勝將那被剁下的手掌撿了起來,丟向人群中,大吼道:“一日之內,若是不解散所謂的紅粉營,馮勝必定剁下吳廣的手臂,差人送到軍營之中來給諸位好生看看!”
“馮賊欺人太甚!”軍中武將敢怒不敢言,派遣人馬跟在馮勝馬車後邊。
馮勝勃然大怒:“爾等是在逼我剁下吳廣的雙腳嗎?”
頓時,張楚軍士卒後退,無人敢跟上來。
馮勝無路可走,南下的話,那就去廣陵城自投羅網,北上的話,有冉閔周瑜等人統軍與馬超對峙,至於西邊,那就更加是張楚國的勢力了,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西邊……是大秦皇帝扶蘇占領的邗城!
“天要亡我啊!”馮勝舉著大刀,一時間竟然有一種天下廣闊,卻沒有自己容身之處的感覺。
“夫君!我們為什麼不去投靠大秦皇帝?畢竟他才是這天下真正的主人?”忽然間一個操著楚地方言的女子張口說道。
“娘子有所不知啊,為夫曾經和大秦皇帝打過戰,我現在若是去投靠大秦皇帝,隻怕必死無疑啊!”馮勝聽到這女子是楚地的口人,不免有些親戚。
“這倒不一定,前段時間,我聽一些後來被抓進來的女子說:大秦皇帝敕封冤死了的宋義為楚陽君,並且用朝廷撥款,養活宋義大人的遺孀和兩個孩子,這件事情,我們楚地很多老百姓都聽說了啊!”女子吃驚的說道,想因為馮勝也是楚人,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件事情。
“娘子!此話當真?”馮勝頓時激動道,一個死人,大秦皇帝都能敕封為楚陽君,自己一個大活人,難道還比不過宋義這個死人嗎?
“夫君,你我夫妻現在乃是同命相連,我豈能欺騙與你?”那女子動容道。
馮勝連忙撕下自己的衣袖,將斷了吳廣的手腕包紮了一下,笑道:“這狗賊還不能死,若是不是夫人提醒我,我都差點完了,我現在將這狗賊待到邗城之中,大秦皇帝如何能不謝我?”
開玩笑,大秦的將士,就是陳勝吳廣兩人的起義,之後才有天下群雄並起,吞並大秦江山。
馮勝現在抓到了這個罪魁禍首,扶蘇豈能不賞賜他?
放下,馮勝從馬車上邊接下一根繩索,也幸好這馬車是運送軍糧的車,方才有繩索,將吳廣如同困粽子一般,捆了起來,隻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方便他通過前邊大軍的駐守之地。
且說馮勝輪換著用戰馬拉車狂奔,一日時間,就走完了三天的路程,深夜了感到了駐紮在邗城外邊的張楚軍大營外邊!這速度,比張楚軍前往各地駐軍報告吳廣被馮勝擒走的速度還快。
這一處的張楚軍大營就修建在前往邗城的官道上邊,為的就是阻擋秦軍猛然突襲過來。
“來者何人?”遠遠地,便有騎兵縱馬而來,大聲喝道。
馮勝伸手拍了拍吳廣的臉蛋,冷笑道:“狗賊,你待會倒是好生說話,免得我將你雙腳剁下來!”
吳廣眼神怨毒的看著馮勝,但是卻隻有依照馮勝的安排。他醒來之後,也曾想過鼓舞張楚軍的士卒不要管他的性命,衝上來亂刀砍死馮勝,可實現到了抉擇的時候,吳廣有無法下定決定,隻能任由馮勝擺布。
能活一刻,便是一刻,能活著,是多麼的美好,哪怕是苟延殘喘!
每個人對於生命的選擇是不一樣,吳廣現在無疑就選擇了苟延殘喘下去。
“孤是假王吳廣,爾等快去通報你們將軍,打開軍寨,放我等通過!”吳廣高聲喊道。
馮勝陰冷笑道:“我隻給你盞茶時間,若是盞茶時間你家將軍還不來,我就剁下吳廣的一根手指!”
那騎兵隊長聽聞此人就是吳廣,起初的時候壓根就不相信,可是遠遠的一看,吳廣身上穿著的衣服,不是一般人能穿著的,頓時覺得出大事了,立刻就去通報這裏的守將。
守將聽聞大王被劫持,也是嚇個半死,立刻就領著親兵衝出去確認,遠遠地一看,他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轟”的一聲,那人不是吳廣,又會是何人?
“大膽逆賊,安敢挾持我家大王!你若敢……”
對於這守將的大罵直言,馮勝理都不理會,揚起手裏的大刀,在吳廣麵前晃悠了一下,吳廣麵色雪白,立刻吼道:“你住口!你沒有看到本王在馮勝手中,你這樣辱罵他,豈不是要刺激他殺了本王!”
守將嚇得翻滾下戰馬,磕頭道:“大王!末將不敢!”
“叫他讓路!”馮勝低聲喝道!
吳廣大聲喊道:“你軍營的大門打開,本王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了!”
那將軍聞言,隻有吩咐麾下的士卒打開寨門,馮勝立刻叫自己的親自夾著馬車,從軍營之中穿過。
足足一刻鍾的時間,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隻要出頂點差錯,便要死在這裏。
就是馮勝手提大刀的手,到了最後,都已經有些微微的顫抖了。
“咯吱——”
看著最後一道轅門被打開,馮勝頓時鬆了一口氣,馬車緩緩地向前走去。
邗城已經可以看到了,那城樓上邊的燈火閃亮,馮勝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看到了一片綠洲。
當下,馮勝轉頭怒吼道:“誰敢跟過來,吳廣人頭送上!”
“滾回去!滾回去!”吳廣立刻尖叫道,那將軍本來還想著跟上了,可是被吳廣這麼一罵,立刻就縮著腦袋退了回去。
“咻!”城樓上邊,頓時一根箭矢射來,落在了馬車前邊!
“來人止步,再往前一步,殺無赦!”
城樓上,一員武將高聲喝道。
馮勝舉著手中的大刀喊道:“某是馮勝,我生擒了張楚假王吳廣,現在特來先給大秦皇帝,還請城樓上的將軍通報一聲!”
“馮勝!你是馮勝?”城樓上的武將顯然聽說過馮勝的大名,立刻便反問道:“你不是楚國叛逆分子的將軍,怎麼會跑到這裏來!”
“哎!一言難盡!還請將軍代為通報一聲,馮勝一家上下,感激不盡!”馮勝大聲喊道,聲音已經幾乎哀求了。
若是他一人,何以至此?可是一個男人如果覺得自己有了佳人,有了牽掛之後,心態就會發生很大的改變,這種改變,會叫很多人都覺得很奇怪,甚至於莫名其妙。
“好!馮勝你在外邊等著,我現在邊去通薛將軍!”那城樓上的武將大聲喊道。
馮勝一聽,頓時頹然坐在了馬車上,有些懊惱道:“怎麼回事那薛仁貴駐守?當初在大海上邊,就是我領軍重開了他的圍殺!”
“夫君放心,我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便是死,也知足了!”
“是啊!能遇上夫君這樣的好男兒,我等便是死了,也知足了!”
馮勝丟掉大刀,張開雙臂,抱著眾人,堅定道:“放心,天不絕人,我們會活下去的!”
且說薛仁貴在城樓底下,本來是快要睡去了,忽然之間聽到城樓上邊有人大聲說話的聲音,便心中好奇,披上衣服,想要出去看看,可是沒有等他走出房間去,便聽到自己麾下的部將的聲音傳來:
“稟告將軍!城門外邊來了一個人,自稱是馮勝,活捉了逆賊首領吳廣!而且看樣子還領著一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