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到了夜半時分,馮勝對著眾人拱手道:“還請諸位姑娘歇息下來,明日裏,我便去求見吳廣,親手格殺之!”
一個美姬上前道:“將軍此舉,乃是為我等血仇,小女子無以為報,願意將自己獻給將軍!”
說話之間,這女子便已經灑落發簪,真要走上前來,將自己獻給馮勝!
馮勝看在眼中,哀歎一聲,“大丈夫當保家衛國,為人民為蒼生而戰,姑娘請不要這樣,我馮勝前二十年,以為自己跟著項羽,算是跟對了主公,現在看來,他們應該都是為了自己私欲而戰,天下的百姓生活是什麼樣的?他們誰人理會過了?”
那女子頓時掩麵哭泣道:“將軍莫不是嫌棄我不幹淨?”這女子一哭,整個營帳之中的女子都忍不住落淚。
馮勝感動道:“馮勝豈敢?你們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人……是戰爭,帶來的災禍,你們本應該和自己相愛的人,吟誦著時間裏邊的《關雎》,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陳勝造反的時候還說天下苦秦久已,實際上,他得到了天下,又是怎麼對待百姓的?”
“我很混亂!”馮勝端起酒樽,大喝了一口,“我一定會殺了吳廣!”
眾女子聽到馮勝這一番話,很多人開始口中念起來情郎的名字,也有人哭的更凶了。
寧為治世犬,不作亂世人。
“你們在我眼中,都是很好的姑娘,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馮勝似乎已經醉了,一個人要喝醉的時候,不是因為酒精的麻醉,而是因為心中的痛苦。
營帳中,哭泣的聲音已經漸漸停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馮勝身上。
“哐啷——”
馮勝手中的酒樽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他整個人也醉倒了。
有美姬上前,將馮勝的身體扶正了,然後蓋上被子,他們就這麼靜靜的坐著,就這樣等到天亮。
就像是她們被擄來,渡過得這無數個日日月月一樣,隻不過現在有些不一樣,因為在今天之前的日日月月,他們是沒有希望的,而今晚,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一時間,黑夜不再是那麼漫長,幽冷的風吹得軍中的帳篷呼呼直響。一個女子哀泣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隻能以此報答你的恩情……”
而後,她解開了衣裙,向著酒醉之中的馮勝靠了上去……
……
第二天清楚醒來,馮勝揉了揉頭有些發漲的腦袋,一股股幽香之氣衝入口鼻裏邊,微微一睜眼,便看到了玉體橫臥,香澤遍地的場景!
“我……我做了什麼?”馮勝驚座了起來,漸漸地有女子也醒來,在馮勝麵前,他們多少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人,被人看做人,於是又有了羞澀之感,連忙扯過衣裳,遮蓋在自己身上。
“將軍!我等心甘情願服侍將軍!將軍此去,殺掉吳廣便可,我等不必將軍掛懷,一生一世,能遇上將軍這樣人男子,便是我等不幸中的萬幸!”眾女子言說道。
馮勝看著踏上的女子,這些人他連名字都叫不出來,卻稀裏糊塗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諸位姑娘,如果馮勝這一次不死,定要將諸位姑娘風風光光娶進家門!”馮勝忽然麵色一正,向著眾人拱手道。
眾女聞言,看著馮勝絕不是開玩笑,一個個激動的流淚。
“張楚軍足有千千萬萬,將軍一人驍勇,足可以殺出去,若是帶著我們,豈不是拖累了你,將軍能有這樣的想法,我等便已經知足了,更況且,我等隻是殘花敗柳之身,如何能配得上將軍!”
馮勝皺了眉頭想了想,倒不是再想殘花敗柳的問題,而是在想,竟然與這些人有了夫妻之實,便絕對不能丟下這些人。
眾女子見到馮勝皺眉,當真以為馮勝是嫌棄她們,心口頓時生出一陣陣的絞痛來。
“呀!有了!”馮勝忽然一拍手,壓低聲音,狂喜道:“某心中有一個計謀,我這一次生擒吳廣,然後以此要挾張楚軍將士,不僅可以將諸位娘子活著帶出軍營,更是能將和你們一樣受苦的紅粉營女子全部帶走!”
“啊——”
眾人聞言,頓時是又驚又喜,尤其是馮勝對他們的稱呼,已經從姑娘變成了“娘子”雖然還有一個諸位,但是經曆過生死的人,哪裏還會在乎這些?
馮勝當即道:“爾等穿好衣服,在這裏等我,我這邊去求見吳廣,他比定義為我被美色消磨心智,願意投靠他,我便請求吳廣把我的佩刀龍鱗紫金刀還給我,隻要龍鱗紫金刀在手,那吳廣便是砧板上的魚肉!”
眾女子喜極而泣,馮勝顧不得營帳中大好的春光,便起身穿好了衣服,但是卻沒有披甲,直接就要走出營帳。
忽然間,一個機靈的女子道:“夫君且慢,吳廣既然是要女色迷惑你,你這樣去,倒是有些不像!”
說完這話,這女子便笑意笑吟吟的在馮勝臉上親了一下,頓時印上了一個唇印!
馮勝卻並不知道這女子是何意,這女子手中舉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銅鏡在馮勝麵前搖晃了幾下,馮勝看到了之後,這才會意。
且說馮勝求見吳廣,吳廣一聽,頓時大喜,心中暗笑道:“周瑜啊周瑜,你還說本王的計策不行?美姬動人心,這乃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來呀,將馮勝請進來!”吳廣大手一揮,他現在居住的地方是在軍營之中,廣陵城雖然不錯,不過隻有親眼看到大軍,吳廣心中才能安穩。
“罪將馮勝拜見大王!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大王贖罪!”馮勝故意做出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來。
吳廣則是一眼就看到了馮勝臉上的唇印,眼中噙著笑意道:“快快請起來,馮勝將軍勇武,乃是人才,之前明珠暗投,方才會有丹徒一敗!”
“大王說的極是!也隻有在大王這樣英明的君主領導之下,罪將方才能取得勝利!”馮勝連忙就給了吳廣一記馬屁,頓時拍的吳廣樂顛顛的。
“擺酒,孤王要和將軍醉飲!”吳廣袍袖一揮,大聲喊道。
王帳外邊的侍衛立刻就去擺酒,馮勝賠笑,短起酒樽,便向著吳廣勸酒,酒過三巡之後,吳廣也是有些醉點點的了。這時候說話都有些迷糊了。
馮勝趁機道:“大王啊,你看五國聯軍那麼囂張,臣願意提著臣的龍鱗紫金刀,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說著,馮勝假裝醉酒,便把手裏的酒樽當做龍鱗紫金刀揮舞了起來,弄自己的渾身上都是酒水。
“哈哈……咯!”吳廣打了一個酒嗝,指著馮勝道:“喝多了!喝多了!”然後看著馮勝那個興奮勁,便道:“來人啊,把馮勝將軍的龍鱗紫金刀取來!”
軍中士卒那裏敢違背吳廣的意思,立刻就有兩個人將馮勝的龍鱗紫金刀抬了過來,馮勝一看到龍鱗紫金刀被抬了上了,立刻猛撲了上去,將大刀搶到手中,反手一輪,便是兩顆大好的人頭飛起!
“叮咚!馮勝基礎武力值98,龍鱗紫金刀+1,當前基礎武力值為99!”
“叮咚!馮勝狂刀屬下激發+3點武力值,當前武力值提升至102!”
“嗯?馮勝不是遇上了冉閔,難道沒有被殺?”遠在邗城的扶蘇頓時來了興趣,若是馮勝未死,那現在又是在和誰人交手?
“噗——”鮮血從士兵胸腔之中爆射出來,噴了馮勝一臉,可馮勝渾然不在,轉身提刀箭步飛上吳廣的王座邊上,一腳踢飛了案桌,“嗡”的一聲,大刀就落在了吳廣脖頸上邊。
吳廣被嚇呆,口水從嘴巴裏流出來,口不能言。瞬息之間而已,吳廣的命運就已經被改寫。
“嘿嘿!”馮勝惡狠狠的獰笑,“吳廣,你以為馮勝其實那種貪圖美色,苟求富貴之人嗎?你看看你麾下士兵做的好事!魚肉百姓為禍人間,老天爺遲早都要收了你!”
“你……你要幹什麼!”吳廣回過神來,裝著膽子叱問吳廣!
軍營外邊的侍衛聽到營帳之中有異常,便連忙衝了進來,頓時看到了叫他們目瞪口呆的這一幕。
馮勝大刀落在吳廣脖子上,稍微一用力,吳廣的脖子就被撐破了一層皮,鮮血直流!
“誰敢過來!”馮勝虎吼道!
吳廣更是連忙喝道:“全部都給我後退!馮勝,你想要何物?本王全部都可以給你!何以至此?”
軍中將士不敢用弩箭對著兩人,隻是手中提著利劍和戰刀惡狠狠地看著馮勝!
馮勝跳到了吳廣身後,一隻手擰著吳廣的胳膊,一隻手提著大刀架在吳廣脖子上,厲聲喝道:“走!”
吳廣無奈,隻有在前邊充當馮勝的擋箭牌!
走出軍營之後,馮勝怒吼道:“誰敢亂來,勞資就砍下吳廣的腦袋!不信的上來試試,看看勞資能不能在你用弓箭射我之前,把吳廣的給剁了!”
吳廣本來還想活兩句狠話威脅馮勝的,可是被馮勝這麼一吼,頓時將肚子裏的話都咽了下去。
“給!給勞資找一輛車來!二十匹馬!”馮勝大聲怒吼起來!
張楚軍士卒踟躕不前,吳廣怒道:“爾等當真要看這個逆賊殺了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