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全國各地,以江浙地區為主,從安徽河南山東等地,湧過來大量的難民,數以幾十萬計,到了7月2日,就已經突破了七十萬大關,好在現在是夏天,不需要操心住的問題,隻需要解決吃喝拉撒。
但是這對於各地政府依舊是個巨大的難題,因為這不單單是吃飯的問題,還不得不派出警察維持秩序,同時還要保證幹淨的的飲水,再加上拉撒的問題,各地政府可以說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的了。
劉楊都有些個感覺棘手,還是多虧了程坤和楊光泰等人居中調度,並且組建了數十支臨時組成的管理隊伍,入住到了難民營,這才勉強控製住。
難民決不能給口吃的就不管了,否則他們整天無所事事,家就會滋生出很多問題,比如說打架的,聚眾賭博的,甚至於殺人越貨的——
即便是警察盯著,也杜絕不了這些人,所以程坤和楊光泰一商量。就開始興修水利,幾乎每一個縣市,都開始挖掘溝渠,以勞動換取糧食,糧食不再免費供應,隻是在最初供應一點。
“把這些人的精力榨幹,讓他們能看見希望就行,保證餓不死他們。”程坤是這樣給劉楊說的。
劉楊還真的無從指責程坤什麼,聳了聳肩,無奈的搖了搖頭:“老程,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了處理了,我就不參與了,以你的能力處理絕對沒有問題,另外我將保安軍交給你,你去找閆彪和孫瘸子他們商量。”
程坤嘿了一聲,一臉無奈的看著劉楊:“營座,你可是想開了,依我看現在是才開始,在小鬼子投降之前,他們一定會瘋狂的報複,所以會有很多的難民湧進來,我擔心現在隻是才開始——”
劉楊也沉默了,因為他知道,程坤絕不是杞人憂天,雖然柳川平助在拚命地控製,華中方麵軍表現是最好的,並沒有出現太多禍害老百姓的事情,當然安這和華中方麵軍還能吃得上飯有關係。
這是柳川平助和瀏陽私下裏的協議,雙方互相照顧一下,劉楊安排人,在華中方麵軍的治下,籠絡老百姓交給日軍一些糧食,吃不飽,但是可以吃個六七成飽,然後日軍執行用野菜等解決一些,而日軍必須承諾不能禍害老百姓。
當然能吃得上飯,哪怕是吃不了太飽,華中方麵軍就能平靜下來,在嚴格的軍紀下,華中方麵軍能維持著平靜,但是華北方麵軍可就不行了,難民大都是從安徽、河南、山洞等地過來的。
小鬼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老百姓覺得沒有活路了,再加上也不知道誰說的,特務營治下那邊能吃得上飯,而且劉楊不會不管他們的,所以就有很多的難民湧了過來,對於特務營治下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幾十萬災民,每一天消耗的糧食都是巨大的,即便是特務營積攢了幾年,但是畢竟根子太薄了,根本沒有那麼多的糧食應對,所以從一開始,程坤就提出來節衣縮食,否則時間久了,一旦糧食出現危機,那麼不用小鬼子來打,特務營治下就會出問題的。
“老程,我知道壓力很大,但是那都是咱中國人,隻要還有一點辦法,總不能看著老百姓們餓死吧,況且——”劉楊苦笑著,心中有些慚愧,別看說的頭頭是道的,但是劉楊知道,其實他幫不上太多的忙。
“我知道,營座,我現在正在盡力,盡量的多積攢一些糧食,而且已經組成了督導隊,對於那些糧食超標的疑慮查處,凡是吃公家飯的,直接讓他們滾蛋,至於那些有錢人——”程坤嘿了一聲,眼神有點冷:“我已經明確的告訴他們了,如果敢不捐糧食,那就別怪我秋後算賬。”
程坤也絕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即便是已經不掌握軍隊,但是以太湖地區主席的身份,卻可以調動警察,要想收拾一些人,簡直簡單的不要不要的。
劉楊沒有說什麼,這雖然有些不怎麼光明磊落,但是卻是無奈之舉,由不得他們不這麼做,如果這些有錢人不能按照規定去做,那麼勢必會讓普通的老百姓對政府失去信心,那麼到時候限糧令就是一紙空談。
沉吟了一下,劉楊眼中閃過一道殺機,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樣吧,別的我也幫不上忙,我一會就發一道告示,限糧令從我做起,我都吃不飽飯了,我倒要看看誰還敢吃飽了,當然,誰家捐出來的糧食最多,以後按照規定可以抵扣稅款,如果這樣還不幫襯著,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程坤笑了,煙眉一挑:“那我可替老百姓們謝謝營座了,隻要您開口,就絕不敢有人不照做。”
可能有人不給程坤麵子,程坤能收拾這些人,但是絕不能隨便殺人,可是劉楊敢呀,劉楊殺了多少人也不知沒人知道,鄉間傳的劉楊殺人不眨眼,簡直就是個殺人狂魔,那些有錢人對劉楊怕得要死,因為還有特務局在盯著他們。
哈哈一笑,劉楊聳了聳肩,在現在這種特殊時期,太湖地區根本就是軍管政府,那些有錢人在這種環境下,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也沒有人敢嚐試。
這根本就不是主要的問題,不過真正缺糧,還是要程坤去想辦法,劉楊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程坤也會看眼色,見劉楊不在多說什麼,也就知道自己該離開了,畢竟劉楊已經答應寫告示了,這就是尚方寶劍,那些大戶並不敢不照辦的,至於劉楊還有什麼事情,程坤也不想多問,劉楊既然不說,那自然有他的原因。
“營座,我那邊還有很多爛事要處理,我就不多呆了——”咳嗽了一聲,程坤站起來給劉楊打了個軍禮。
“要不晚上過來吃飯,我陪你喝點——”劉楊遲疑了一下,感覺自己這樣攆人有點不好意思了。
嘿了一聲,程坤打了個哈哈:“算了吧,我晚上還有個場合要參加,可沒時間陪您喝酒。”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程坤這就告辭了,轉身離去,劉楊一直將他送出了劉家大院,一直等程坤遠去,這才轉回大院裏。
等一回到客廳,便看見客廳裏坐著一個人,春梅正在給他倒水,不是寇懷仁還能有誰。
“老寇,可很久沒見你了——”看見寇懷仁的那一刻,劉楊臉上洋溢出來激動地笑容,大步朝寇懷仁走了過去,這都有一年多沒見了,劉楊差點以為寇懷仁是不是沒了,不過也理解寇懷仁為什麼要隱藏起來。
寇懷仁作為特特務局的局座,可以說是位高權重,而且特務局的性質,絕對是是特務營麾下最重要而一個部門。
特務局這幾年可是很活躍,刺殺小鬼子,誅殺漢奸,給特務營提供情報支持,甚至經常策反小鬼子,為劉楊作戰解決了很大的問題,其作用之重要,簡直百一個師還要重要。
隻是越是重要,就越是會被人盯上,而且很多人憎恨寇懷仁,不但日軍憎恨,不斷的找機會刺殺寇懷仁,因此寇懷仁的已經死掉了十幾個替身,在日軍的必殺名單上,寇懷仁僅次於劉楊,甚至比秀才饑餓唐學智等人還要重要。
可不單單是日軍和特高課的特務,就連軍統也一直想幹掉寇懷仁,這些年特務局和軍統可沒有少起摩擦,軍統凡是針對劉楊每一次行動,都會遭到特務局的報複,而且一次比一次犀利。
寇懷仁是個人才,借著劉楊和特務營的大旗,招攬了無數人才,將特務局發展壯大,而且已經開始自給自足,發展到至今足足有一兩萬人,是僅次於軍統的特務機關,這樣一個單位,怎麼會不遭到軍統的記恨。
但是無論怎麼尋找,寇懷仁自從成為特務局局長那一天,就已經失蹤了,一直隱藏在幕後指揮,軍統也好,特高課也罷,怎麼也找不到寇懷仁的蹤跡,反而不斷地被寇懷仁蠶食掉很多人手。
正是因為種種原因,寇懷仁就隻能隱藏在宜興,因為隻有宜興這樣一直在特務營手中的城市,才可以讓他隱藏,又不至於暴露,而且又方便指揮。
寇懷仁惜命,說句難聽的話是怕死,不過也虧了如此,才能一直活到現在,如果仔細算的話,針對寇懷仁的刺殺,遠比劉楊更要多。
不過這幾年看得出來寇懷仁操心,如今已經是兩鬢斑白,鬢角比以前大多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不少,人的確是老了。
盡管如今身居高位,寇懷仁卻沒有在別人麵前的囂張,看見劉楊剛忙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朝劉楊躬了躬身:“營座,好久未見了,您還是那麼精神,真是讓卑職羨慕呀。”
“少說這廢話,你可是不好見,這都多長時間了沒見了,你可是老了不少,老寇,你是太操心了——”劉楊哈哈一笑,說著說著卻又歎了口氣,握住寇懷仁的手,用力的搖了搖:“老寇,辛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