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消失在小雨中,日軍全都沉默了,有人咳嗽了一聲:“澤田大隊長好像是下令了,對不對?”
雖然沒有人應承,但是所有的日軍已經形成了一致的意見,那就是把鍋甩給澤田,好大一口鍋,澤田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惜被聶大頭一記受到給打昏了,然後帶上了飛機,離開了虹口機場,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日軍開始收拾戰場,將屍體收集起來,甚至特戰隊的弟兄的屍體,也被一一擺好,還沒等收拾完,從普陀趕來的日軍援兵就已經到了。
劉楊飛走了,這消息很快傳給了藤原興仁顏親王哪裏,得到消息,藤原興仁顏親王猛地大叫了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真的差點就被氣死了,該死的澤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找不到澤田,他的家人就要承擔責任。
剛剛完成的包圍圈,在劉楊飛走的那一刻便失去了作用,上萬的部隊調動竟然成了一個笑話,一個大隊守護的機場,竟然沒有能堅持一個小時,當然死了不到二百人,遠沒有到敗亡的程度,竟然讓劉楊逃走了,這些人究竟幹什麼吃的?
隨著援軍趕到,事情的真相浮出了水麵,所有的士兵一口咬定,是他們的大隊長被俘虜了,下令不允許開槍的,否則拚死一戰,敵人走不掉,而且之前的戰鬥,也是因為大隊長大意,將敵人放了進來,才導致陣地被突破,裏外夾擊,才出現了這種情況,但是也留下了特戰隊百十多好人。
特戰隊士兵的屍體擺在那裏,讓所有人無話好說,特戰隊的厲害大家都知道,能接近一比二的戰損,機場的部隊好像沒有什麼問題,這一仗打的也不錯,都是因為哪個該死的大隊長澤田,如果不是他,劉楊怎麼可能逃走。
消息傳給了藤原興仁顏親王,澤田登時成了罪人的代名詞,憤怒的藤原興仁顏親王親自致電國內警務省,將澤田的家人按照叛徒的罪名抓捕起來,可憐澤田什麼都不知道,就變成了叛徒。
但是劉楊並沒有遺忘他,反而將消息傳給項英,項英便派人將澤田的家人接走了,而且開始大肆宣揚,澤田是被誣陷的,真正的原因是藤原興仁顏親王的無能,澤田根本不是叛徒,借著澤田的事情激化日本國內矛盾。
這都是後話,在接到劉楊搶了飛機跑掉了,親王立刻下令,讓日軍戰鬥機立刻起飛,去截擊劉楊,整整出動了六十餘架飛機。
但是因為天氣惡劣,日軍最終也沒有找到劉楊,被劉楊在大上海大鬧一場,然後逃之夭夭了,最可氣的是,因為要圍攻劉楊,藤原興仁顏親王放棄了圍剿李寶柱他們,還致使那些假冒劉楊者逃走了不少人。
這一次出了屍體,沒有能抓獲特戰隊一個人,每每被圍住了,這些人會血拚到底,一旦拚不動了,就會拉響手雷,和日軍士兵同歸於盡,讓日軍很無奈。
市區的騷亂,導致特戰隊死傷四五十人,當然也將日軍打死打傷了四百多人,有一百多人分散逃了出去,但是也有三十多人就在上海潛伏了下來,借著青幫躲避著,他們都是奉了劉楊的密令。
這一次唯一的結果就是總共打死了特戰隊近兩百號弟兄,而日軍才不過損失了不足千人,這對於日軍來說,也算是一點安慰,日本京都日報報道稱,上海駐軍消滅了支那特務營的精銳刺殺小隊,粉碎了刺殺行動,卻絕口不提自己的損失,更沒有提及劉楊曾經來上海。
但是和日本不同,這次的刺殺行動,國府卻是大加宣揚,當然同樣沒有提及劉楊的存在,而是說特務營所屬特務機關,配合國統和軍統機關,在某些社會人士的幫助下,圓滿的完成了這次鋤奸計劃,大漢奸張某人授首,凡漢奸者人人得而誅之,下場也就是這樣的,國家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罕見的。
劉楊當然在乎這些虛名,回到太湖,劉楊就被眾人強逼著在西山島養傷,同時從新回歸了太湖圍剿戰役,繼續麵對共計近十萬人的大圍剿。
一間病房裏,劉楊眉飛色舞的講述著在上海的經曆,如何和朝香宮鳩彥親王那隻老狐狸打了照麵,如何炸了小鬼子的貨船,如何騙過小鬼子,將出雲號俘虜了,等等事例聽得在場的眾人驚呼不已。
“營座,您究竟幹啥去了?”楊占山一臉的問號,從劉楊出發他就知道,但是那時候他不敢問,結果現在回來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到不怪楊占山好奇,而是因為這一次不同尋常,這次冒險,夫人竟然同意了,這肯定不尋常,而且現在夫人去哪裏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劉楊嘿嘿一笑,眼眉一挑,神神秘秘的說了一句:“我這是為你們找一個今後落腳的地兒,現在不告訴你,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營座不說,楊占山也不是很在意,問這話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夫人不在家,楊占山心裏不踏實呀,還不是因為他楊占山是夫人的嫡係,更關鍵的是,他楊占山沒有戰功,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打過仗,平時有夫人撐腰也就由得他了,如今夫人吧不知道去哪了,楊占山害怕那天自己被人盯上。
雖說楊占山對劉楊是死心塌地的忠誠,可是根本沒有機會表現,平時多久都見不到營座他老人家,更不如小九那樣,讓人能感覺到忠心,也沒有閆彪那樣的出色的軍事才能,就靠著經常給夫人請安表忠心,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可是夫人不在了,自己表忠心都沒地了。
特務營和其他的部隊不一樣,除了有數的幾個人,比如說王師長唐學智李彪秀才之外,其他人升與降還不是營座一句話,甚至真要是觸怒了營座,生死都是營座一句話的事,巴結好營座是必須的。
本想問問夫人的去向,可是又覺得不合適,楊占山張了張嘴,終究沒有開口。
這裏正熱鬧著,卻不想一個讓劉楊都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門推開,一個一臉愁容的家夥就進來了,還沒等人注意他,就帶著嗬斥開了口:“營座,你怎麼能不過如此戰事,竟然冒險跑去上海,差點把一個特戰隊都打沒了,你——”
眾人望去,卻沒想到竟然是程坤,這家夥不是剛剛就任了太湖地區的主席,怎麼跑回來了?
劉楊嗬嗬一笑,雖然沒有表示什麼,但是聲音卻平淡了許多,笑看著程坤:“程主席,若是打仗都需要我事必躬親,那還要各路將領幹什麼,該安排的我都安排了,該怎麼打心裏都有數,誰敗了誰來承擔責任,用得著我多說廢話嗎。”
程坤一呆,知道劉楊有些不高興,劉楊這性子傲得很,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教他該怎麼做,這一次夫人都同意劉楊去冒險了,那自然是有原因的,自己還提這茬,營座肯定不高興的。苦笑了一聲,程坤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營座,我倒不是指責你,就是心理擔憂,您瞧瞧這一陣子,整個打成了一鍋粥,從南到北,從東到西,沒幾個消停的地方,除了馬鞍山到丹陽,和蕪湖宣城一線,其餘的地方都陷入了苦戰,而且都是巷戰,這眼下就是夏收了,我擔心——”程坤倒不怕劉楊生氣,相處的久了,知道劉楊就算是不高興,但是隻要你說的有道理,在生氣也不過是給點臉色而已。
這倒不怪程坤煩躁,夏收是一地最重要的時節,關係到這一年糧食的產量,可是如今特務營治下所有的地方,都打成了一鍋粥,誰還敢去收糧食,眼看雨季就要到了,這樣下去不行呀。
其實到現在仗打的說不上啥,從蘇州到廣德,完全是地道戰和巷戰,日軍雖然已經攻進了城市,但是到現在還沒有真正占領,所有的日軍都被拖入了戰爭的泥沼之中,如蘇州一般,簡直成了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占領了卻又占不住,天天提心吊膽的防備著敵人從地道中出來偷襲。
四十一師團就嚐盡了這種苦頭,白天是日軍的天下,恣意在蘇州城裏折騰,每天搜尋著地道,但是今天堵上這個,指不定哪天又被挖開了,城中地道密密麻麻的,比蜘蛛網還要嚴密,一到了晚上就成了特務營屬下的天下。
所有被占領的城市,顯然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晚上很多時候隻需要弩箭,連槍都不用,專門偷襲巡邏隊,又或者朝軍營開炮,丟炸藥包,打完就跑,你連影子都抓不到,如四十一師團,占領蘇州已經半個多月了,卻依然沒有能解決掉地道的問題,即便是炸塌了地道入口,很快就能又挖出一個入口。
日本京都報上稱中國人是老鼠,指揮打洞,稱特務營的人是一群不敢麵對麵的肮髒的老鼠,隻能背後使壞,不敢再正麵戰場上抗衡,甚至說中國人是一群懦夫,當然這影響不到特務營什麼,甚至不用特務營開口,中國中央報就進行了還擊,說日軍根本不要臉,蘇州隻有守軍兩千餘,而日軍卻有三萬多,你換一換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