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被炸毀了,裏麵三個弟兄隻活下來一個,而且失去了掩護,不但如此,日軍的擲彈筒也開始發威了,轟轟的砸在了眼前,十幾個弟兄當場被炸死。
但是劉楊等人還是沒有停下來,同時邊跑變架起了擲彈筒,轟然聲中,摧毀了兩個碉堡合一一個炮樓,打的是如此的精準。
說到這卻不得不說一聲,特戰隊之所以有這種手段,是因為特戰隊訓練的很苦,不但要訓練槍法,特別是炮兵班,為了聯係這一手絕技,炮兵班每個人都要打出不低於三百枚擲彈,而且這種肩扛擲彈筒,也必須在箭步和胸部加裝鋼板,否則根本承受不了反震之力。
戰爭沒有僥幸的,所有的本事都是訓練和生死間磨練出來的,特戰隊之所以精銳,隻因為他們消耗的子彈遠比日軍更多,劉楊在他們身上下足了本錢,如果沒有西山兵工廠支撐,就沒有特戰隊的精銳。
忽然間的發動,將兩支隊伍中間的日軍首先給消滅了,然後在一致對外,好像演練過一樣,特戰隊的戰術配合就不用說了,同樣借著飛機和日軍糾纏在一起。
徐茂才第一個搶了一輛坦克,也不去管其他人,第一時間發動了坦克,轟鳴著朝外圍的日軍衝去,去接應劉楊。
隻是不是每一個小組都成功了,日軍的三輛坦克,終究有一輛成功的發動起來,可惜沒有衝出多遠,就被另一輛坦克懟在屁股後麵開了炮,一炮幹掉了這輛坦克,至於裝甲車,沒有火炮根本還威脅不了坦克,除了被搶了一輛,另一輛也被幹掉了。
再說韓子軒這邊,也第一時間殺進了日軍炮兵陣地,可憐這些炮兵,沒等他們拿起槍支,就被打的七零八落的,根本沒有組成像樣的反擊。
搶占了炮兵陣地,在一輛裝甲車的掩護下,韓子軒不顧側麵日軍的進攻,就率人調整炮口,四門90野炮和四門75小炮同時開了火,轟然砸在了北麵的炮樓和碉堡上,將日軍的陣地打出了一個缺口。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日軍根本趕不過來支援,裝甲部隊和炮兵陣地就已經易手了,而且帶給了日軍沉重的打擊。
再說徐茂才和另外一輛坦克,一邊拚命地前進了,機槍不斷地噴吐著火舌,忽然停住,轟的一炮就是一個碉堡被炸了。
這邊一得手,剛剛被壓製的劉楊他們,立刻不顧一切的發動了進攻,催促另一輛裝甲車在前麵趟雷,果然三十米左右,就被炸毀了,不過也接近了日軍的陣地,隨著日軍的動亂,特戰隊在犧牲了四十多人之後,終於殺進了日軍陣地。
日軍被前後夾擊,在得不到支援的情況下,在失去了和指揮部得了聯係之後,終於還是選擇了暫時避其鋒芒,隻是這一退,劉楊他們就和徐茂才他們彙合在了一起,翻身朝機場裏麵的日軍殺了過去。
有了坦克和大炮的掩護,片刻之後,劉楊和趙來福率領特戰隊就搶占了日軍的內圍陣地,將殘存的日軍給轟了出去,同時阻止了前來支援的日軍。
終於喘了口氣,這時候聶大頭也壓著日軍的指揮官澤田出現在了日軍麵前,讓日軍不由得開始投鼠忌器。
澤田很絕望,因為他被俘虜了,根本沒有指揮這場戰鬥,而且隨著機場的失陷,澤田知道,自己隻有死路一條了,除非現在能抓住或者打死劉楊,才能抵消他的罪名,可是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
“八嘎,開火,不要管我,開火——”澤田歇斯底裏的怒吼著,恨不得和劉楊同歸於盡。
但是日軍終究不敢輕易造次,隻是遠遠地和特戰隊僵持著。
一直到此刻,特戰隊和警衛排加起來二百多六十多人,如今戰死了幾乎上百了,還有幾十個弟兄掛了彩,所餘不過一百四五十人,不過也打死打傷了日軍近一百八十多人,卻搶了裝甲部隊和炮兵。
原本指望著澤田能爭取短暫的喘息的機會,弟兄們已經快要脫力了,仗打到這種情況,完全憑著一股信念,因為他們知道營座在他們身邊,他們可以死,但是營座不可以。
劉楊挨了一槍,在左肋上,不過是穿透傷,而且並不致命,此時已經有醫務兵給他處理傷口,還沒等完全止住血,忽然聽見對麵的日軍有一名軍官喊了一聲:“澤田君,如果丟了機場,讓劉楊在咱們這裏逃走,你我都隻能自殺謝罪,所以對不起了——”
是參謀官服部海之郎,劉楊看過這家夥的情報,既然選擇虹口機場,劉楊不會一點準備也沒有,心中一動,正要說話,忽然身邊趙來福一抬槍,啪的一聲,隨即又將槍放下了,可憐呐服部海之郎額頭上已經多了一個血洞。
剛要開口的劉楊鬱悶的看了趙來福一眼,這家夥手真快,不過現在埋怨沒有必要,吐了口氣,劉楊將目光放在了普通日軍身上,猛的高盛喝了一句:“田中二階堂,你的家在四國,我知道你的家人所有的情況,美惠子對吧,我在日本的奸細見過你的家人——”
寇懷仁弄來的消息很準確,劉楊也不介意扯虎皮做大旗,其實他哪裏知道誰是田中二階堂。
“還有藤井澔夫——”劉楊繼而連三的說出幾個名字,讓對麵的日軍臉色大變起來,開始懷疑劉楊說的真假,因為劉楊所說的情況是真的。
“如果我死在這裏,想想你們的家人,而且在場所有的人,你們的家人會怎麼樣?你們應該知道,我手下也有不少你們日本人,在日本並不缺奸細,要殺一些人還是不難的,更何況九州和四國都這麼亂——”雖然這樣忽悠有些沒品,但是特戰隊不能再打下去了,否則特戰隊真的要毀了。
被點到名字的日軍槍口下意識的放下了,他們有些彷徨,不知道該怎麼辦,很少有人在家人被威脅的時候,還能保持淡定,而劉楊的話則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了他們心中,是啊,劉楊如果死在這裏,劉楊的手下一定會報複的,劉楊從來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他的手下也是如此。
“你們都是士兵,我的死活也不會有人追究到你們頭上,但是如果我今天死在這裏,我的手下會怎麼做,你們放心,誰敢阻攔你們,或者是——”正說著,一個軍官想要偷偷地下令,還沒等說完,趙來福又是一槍。
頓了頓,劉楊哈哈大笑了幾聲:“看到沒有,我會幫你們清理的,沒有了他們,誰會讓你們為難。”
有幾個軍官有小動作,被趙來福和幾個弟兄意義格殺,日軍那邊還真的沉默了,日軍在糾結著,但是家人還是占據了上風,究竟是被劉楊如此知道情況被打動了,誰也不敢輕易冒險。
士兵的沉默,讓軍官也很無奈,好在大隊長澤田還活著,正如劉楊所說,追究也追究不到他們,何苦來哉。
眼看日軍被鎮住了,劉楊也沒時間磨嘰下去,朝趙來福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讓兄弟們準備上飛機撤退。”
飛機有四架,除了一架客機,是藤原興仁顏親王的坐騎,其餘的三架都是運輸機,倒是可以不少拉人,這一百多個弟兄可以都撤走。
已經有弟兄上了飛機,準備啟動飛機,傷員也被轉移到了飛機之上,劉楊真的在賭,否則飛機升空,一個重機槍就能擊毀,所有人都將葬送在這裏。
但是真的不能打了,否則弟兄們有幾個可以回去還真說不定,勝了也是慘勝。
“日本的士兵們,你們在這裏和我們打仗,可是你們家中也同樣吃不飽穿不暖,藤井澔夫,你的哥哥就參加了互助會,而互助會裏的源五郎就是我的人,你和他很熟悉吧,還有木村吉良、黑田廣——”劉楊一連念了十幾個名字,都是互助會裏的人,他們都是對麵一些士兵的鄰居。
至此,已經沒有人懷疑劉楊了,如果在日本沒有情報網,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的,而且甚至對他們這些普通的士兵都知之甚深,那麼劉楊所說的他要是死在這裏,會有人進行報複的,那還能假的了。
劉楊早就想到過這種局麵,盡管這樣做有些卑鄙,不過劉楊不在乎,他的名聲好像本來也不太好。
“上飛機,準備起飛——”眼見對麵的日軍沉默了,很多人槍口都放下了,劉楊吐了口氣,朝趙來福悄悄擺了擺手。
“你們如果擔心上麵追究,我會帶走你們的澤田大隊長,現在我代替澤田下令,讓你們都不準開槍,有人追究就推到澤田身上——”臨了,劉楊有喊了一聲,算是吧澤田徹底的推到了死路上。
澤田臉上一個勁的抽動,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指望和敵人說什麼仁義道德,那真的是對牛彈琴。
或許是找到了替罪羊,一直到四家飛機起飛,日軍始終沒有人開槍,還沒有從震驚中反醒過來,眼睜睜的看著劉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