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一滯,忽然想起了流傳的事情,都說劉楊殺了唐長官的副官,坑了唐長官一個警衛營,真的假的不知道,但是這位劉楊絕對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主兒。
“劉營座——”抱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副官改變的稱呼,李寶柱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對著豬頭肉開始下手,副官頓了頓,咽了口吐沫:“你看什麼時候送我們去一零五師,劉軍長可是帶著命令回來的,根據戰區司令部的命令——”
“周副官,一零五師和特務營和小鬼子硬碰了幾次,一直沒等到支援,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命令。”李寶柱咽下了一口肉,忽然又打斷了周副官的話。
副官臉上抽搐了一下,很明白李寶柱也是代表劉楊說話的,張嘴就是沒有命令,擺明了不停第三戰區的命令,雖然說這對於第三戰區來說,可以說常有的事,那些師長軍長們,常常不服從調動,不配合戰區的部署,但是最少表麵上還是過得去的,向劉楊這樣的還真少。
呼呼的喘著粗氣,副官憋了一肚子邪火,輕哼了一聲:“李排長,你能說了算嗎?”
“能。”李寶柱斜了副官一眼,悶聲回了一句。
劉楊好像沒聽見,依舊小口的抿著酒,劉軍長一杯酒直接幹了,放下酒杯繼續啃燒雞,誰都好像沒聽見。
一句話還真把副官給噎住了,看劉楊的意思,李寶柱是完全替劉浩宇說的話,擺明了不將自己這個上校副官放在眼裏,不過也難怪,劉楊現在就算是不算一零五師,手底下也有一個師的兵力,雖然是上校營長,但是底氣很足,就連劉軍長都不敢小視。
“劉營座,這是你的意思嗎?”不想和李寶柱廢話,副官直接對劉楊說話了。
“是我的意思。”偏偏李寶柱不放棄,而劉楊不說話,讓副官很是下不了台。
‘啪’的一聲,劉軍長將酒杯用力的砸在了桌子上,盯著劉楊嘿了一聲:“劉營長,給句痛快話吧。”
哦了一聲,既然劉軍長開口了,劉楊也不好在裝聾作啞,嗬嗬的笑了起來:“劉軍長真是急性子,那我就說了,一零五師現在拿的是特務營的裝備,領的是特務營的軍餉,劉軍長卻打算把一零五師拉到第三戰區去,這合適嗎。”
“一零五師是東北軍,如今少帥不在,自然以國府的命令為主,劉營長,難道你不是國軍嗎?”又幹了一杯,劉軍長冷冷的盯著劉楊。
這是要撕破臉的節奏呀,劉楊歎了口氣,看來劉軍長是不打算和自己商量了,聳了聳肩:“劉軍長,你累了,應該好好休息一陣子,等什麼時候休息過來,咱們再商量一零五師的事情,來,喝酒。”
劉軍長心中一沉,看來劉楊已經擺明了,也不怕翻臉,如果自己繼續說下去,隻怕多半就真的撕破臉了。
“劉營長,你可想清楚了,這可是造反——”劉軍長沒說話,副官卻忍不住低喝了一聲。
“造反?周副官說話重了,我最多就是不聽命令,老李,周副官喝多了,把周副官送下去休息吧。”看也不看周副官一眼,劉楊淡淡的吩咐道。
李寶柱可是唯劉楊的命令是從,劉楊話音落下,李寶柱謔的站了起來,一把扣住了副官的肩頭,捏的副官掙紮不開,耳聽李寶柱嘿嘿額的怪笑著:“周副官,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走吧。”
由不得周副官同不同意,李寶柱半押著周副官就出了帳篷,隻剩下劉楊和劉軍長,還有一個春梅在裏麵。
劉楊傷的不輕,一隻胳膊包的好像粽子,還滲著血跡,腰間也有傷口,一條腿裹得嚴實,也包的好像粽子,這傷口可不是假的。
“劉營長,送我去一零五師吧,我也不想難為你。”眼見李寶柱走了,劉軍長忽然笑了,眼前劉楊這個傷員,自己不難控製他,至於春梅一個小姑娘,劉軍長那看在眼裏。
剛才劉軍長朝副官使了個眼色,二人就演了一段,副官故意激怒劉楊,果然是李寶柱將副官給送了下去,李寶柱一走,就剩下劉楊一個大男人了,劉楊受傷可假不了,日軍都說將劉楊打成了重傷。
劉楊也在笑,好像沒聽出劉軍長的意思來,還在端著酒杯小口的抿著,渾然沒注意,劉軍長隨時準備暴起,隻要控製了劉楊,誰敢為難自己,隻要回到一零五師,自己就能重新掌握一零五師。
“劉楊——”最終,劉軍長下了決心,能單獨跟劉楊在一起的機會可不多,甚至可能就隻有這一次機會,如果不把握住的話,可能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而且劉軍長更明白,劉楊根本就沒有讓他和一零五師見麵的意思,否則也不會一個手下人都一點臉麵也不顧,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劉楊未必會和他見麵。
倒也不是劉軍長不想虛與委蛇,但是做慣了上位者,劉軍長很難將自己放在低等的位置上,隻是劉楊這麼奸詐,真的會上他的當嗎?
答案是否定的,劉楊從來都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從來都留著後手,這次也一樣,劉軍長爆喝一聲,猛地就朝劉楊撲去,準備擒下劉楊作為要挾,甚至一旦奪回一零五師的控製權,劉楊還有沒有必要存在都是未知兩可的事情。
劉軍長也有想要擁有一個基地的想法,所以那些瀏陽可以說百利而無一害,隻是劉楊真的那麼容易拿下嗎?
就在劉軍長喝聲炸起,人已經撲出的時候,劉楊忽然抬頭笑了,的確是笑了,有時候他也在為自己找理由,劉軍長意圖不軌就是最好的理由,最少對王師長有個交代。
那一刻劉軍長戲中忽然一震,本能的意識到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還沒等多想,猛地感覺好像有一隻手抓住了他,然後沒等反應,整個人好像騰雲駕霧一樣,翻了個個就飛了出去。
撞在帳篷上,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劉軍長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悶哼了一聲,感覺全身酸疼,一下子竟然爬不起來。
呼呼的喘著粗氣,劉軍長趴在地上,有些不甘的看向劉楊,才發現那個叫做春梅的小姑娘,正一臉寒霜的擋在劉楊麵前,寒著臉盯著他,人還做出防備的姿勢。
劉軍長一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劉楊到現在也沒有動地方,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劉楊正吃力的回過身來,扯動傷口的囧樣做不得加,劉楊受傷是真的,但是劉軍長顯然忘記了帳篷裏還有一個人。
一直以來,這女孩就是給劉楊倒酒夾肉,看上去就是一個小姑娘,劉軍長被這個清秀的小姑娘給騙了,以為劉楊這種人,不過是貪圖美色,安排了一個小姑娘掌照顧自己,當然是那種白天幹事晚上暖穿的。
但是劉軍長知道自己錯了,這小姑娘不簡單,,最少剛才的手法是純正的摔跤手段,而且這小姑娘的力氣不小,此時雙手都握著刀,顯然是個用刀的好手。
心中有些慘然,曾幾何時,自己堂堂四十九軍軍長,竟然被一個小姑娘打得滿地找牙,不過此時說什麼也晚了。
“劉軍長,你可不夠意思了,我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拿你當貴客伺候,可是你竟然想算計我——”眼眉一挑,劉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心裏麵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嘿了一聲,喘息了幾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讓自己靠在帳篷上,既然失手了,那就不用再裝什麼了,沒意思,聳了聳肩,自顧自的掏出一包煙來,結果就剩下兩顆了,有些不舍的點了一顆,深深地吸了口炎,又噴出來。
“行了,咱們敞亮點,你沒打算送我去一零五師,我也沒打算相信你的鬼話,咱們誰也別說誰了,你棋高一著,我認輸了,不過真是沒想到,這姑娘身手這麼好,輸的不冤——”劉軍長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劉楊哈哈的笑了,嘖嘖了兩聲,也有心掏出煙來,隻是一隻手實在是不方便,苦笑了一聲:“春梅,給我點煙。”
春梅一麵小心的防備著劉軍長,還溫柔的給劉楊點上煙,在劉楊麵前和小綿羊一樣溫順,這讓劉軍長臉上的笑容更苦,劉楊早就防備著這一手了。
李寶柱一看功夫就不錯,劉軍長見過李寶柱的功夫,戰場上殺鬼子,那叫一個麻溜,一把大刀使得出神入化,一個人殺了十幾個小鬼子,武力值絕對不低,劉軍長計算著,就是自己和副官一起動手,也未必是李寶柱的對手。
雖然貴為軍長,但是不代表身手或者槍法就必一般的士兵好,要是對付普通人,劉軍長還有把握一個打兩個,但是李寶柱那樣的還是算了吧,所以李寶柱被劉楊一使眼色,就押著副官出去了,劉軍長不但不生氣,心中反而有些喜悅,這李寶柱不在了,劉楊一個半殘廢加上一個小姑娘,劉軍長覺得自己才有了把握,也才會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