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目光緊緊的盯著興元寺弟子,倒是叫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閣……閣下,您……您看著我做什麼?”興元寺弟子結結巴巴的問道,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縮到哪個犄角旮旯裏,省的再被這人關注。
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被關注的越多,豈不是死的越快?
“你莫怕。”秦朗微微一笑,柔和了麵部表情,聲音也柔了幾分:“那玉玨,你知道多少?”
聽了這話興元寺弟子大大的鬆了口氣,渾身也放鬆了下來。
原來是想要知道玉玨的事情啊!
真是嚇死老子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爺想要弄死自己給狩獵隊頭領看,好讓他說出玉玨的事情來。
隻不過,他也僅僅隻是放鬆了一下下,等他冷靜下來,渾身即刻又緊繃了起來。
媽呀,可怎麼辦啊!
玉玨他剛聽說,哪裏知道玉玨是個什麼玩意兒,又是長得什麼模樣嘛!
可他若是不說,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即刻翻臉,要了他的小命。
興元寺弟子緊緊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破解之策。
這些年他隱藏在物部氏祖地中,其實正兒八經需要用到他武力值的地方極少,極多的是靠著他的口才和心機。
所以眼下,他逃是逃不了的,可看這位閣下又不是那等隨意能被他忽悠的人,若是一個不小心惹惱了他,自己焉有命在?
“這個……這個玉玨嘛……”興元寺弟子磕磕巴巴的,一邊拚命拖延時間,一邊拚命在腦中苦思對策。
到底是順勢忽悠他一頓?
還是直接實話實說,免得自己因為不老實沒了小命?
秦朗看著他的模樣眯了眯眼:“你不是在想著如何欺騙我吧?”
說著便又輕笑一聲,聲音裏沒有一絲不悅,但卻無端叫人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往上冒,把人後背都凍得冷颼颼的。
“我這人吧,其實並非什麼嗜殺之人,但卻獨獨受不得別人欺瞞。”
“若是實話實說,即便答案不盡如我意,我也能給他留下一條命,可若是欺瞞於我,嗬……”
這聲輕嗬,真是將方才那股寒意放大到了極致,聽得興元寺弟子猛地一個哆嗦,腦子裏的那點小九九即刻跑的無影無蹤,再也不敢想著如何欺瞞了。
這人莫不是蛔蟲托生的?
怎的別人心裏在想些什麼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可叫人還怎麼活?
興元寺弟子嘿嘿幹笑兩聲,急忙搖了搖頭道:“我哪裏敢欺瞞閣下,隻是在努力想著玉玨的事情罷了。”
“哦?”秦朗淡淡的應了一聲,道:“那你可想到了什麼?”
“咳……”興元寺弟子輕咳一聲,一臉的小心尷尬,生怕他的話方說出來,下一瞬間便要人頭落地。
隻他饒是有萬般想法也沒轍。
這人太狠了,直接把他所有的路都給堵死了,而且方才他自己還說對玉玨一點都不了解,現在即便他有膽子忽悠,可誰知道說出來之後會不會讓這人惱羞成怒,直接砍了他?
“這個玉玨嘛,小人是真的不知道。”興元寺弟子小心的斟酌著說道:“畢竟這玉玨是物部氏最大的秘密,知道的也沒幾個人。”
“小人雖說來物部氏祖地探查,可到底太過無能,便是原來的任務想要完成都遙遙無期,這等機密之事又如何得知?”
看著秦朗不說話,隻挑高了半邊眉,臉色神情淡淡的,眼神更是幽深的可怕,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急忙又道:“但是……”
“雖說小人不知,可小人畢竟在物部氏潛伏多年,對這裏倒也算得上是熟悉,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有些地方隻怕那位頭領知道的都沒小人多。”
這可不是他瞎說,畢竟他想要完成任務離開這裏,除了尋找離開的方法之外,也得把興元寺派給他的任務給完成了才行。
不然即便是逃離了物部氏祖地這個地方,等出去了,也是逃不過興元寺的問責。
而那位頭領,即便是有一位爺爺是物部氏祖地掌權族老的相好的,但畢竟地位一直都不高,且還被其他族老們監視著,哪敢輕易有什麼動作?
“若是大人不嫌棄,小人決定棄暗投明,投奔大人您,為您效犬馬之勞,為您赴刀山趟火海,甚至為您獻出生命!”
“隻要大人同意,我這就去物部氏祖地探查玉玨的消息,如何?”
興元寺弟子說的小心翼翼,一邊說還一邊滿臉期待的偷瞄著秦朗。
秦朗眉峰跳的高高的,臉上有些意外。
這家夥是要……投誠?
心中不屑冷笑,可麵上卻絲毫沒有變化,隻淡淡一笑,道:“其實我問你,是想問你可知興元寺有一種攻擊人的方法十分厲害,需要幾人一起合力方能做到。”
“我對這攻擊方法十分的感興趣,也想問問這種攻擊方法是否與玉玨有關,卻是沒想到你竟是想要……棄暗投明?”
說罷看著興元寺弟子臉上的期待和忐忑,不由一笑道:“不過倒也不是不行,我這人向來心善的很,既然你想棄暗投明,我又怎會不給你機會。”
“那你便先來說說,那攻擊方式你可曾見到過,或者有過了解?”
秦朗一再強調自己心善不嗜殺,倒是叫他身後的小程和李崇義兩人聽得悶笑不已。
自家兄弟還不嗜殺?
開什麼玩笑!
被他滅了的東西突厥都不同意好麼!
還有被他這一路上殺的那些人,聽了這話豈不是棺材板都要壓不住的跳出來反駁?
原本他們與家中長輩一開始的時候還想著,這朗哥兒有些心慈手軟,哪知道這家夥隻是麵上看著和善,其實是個人形大殺器!
他這一路走來,從一介白衣到現如今的一國國師,腳下不知踏著多少白骨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這話要是叫那些與他做過對的人知道,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不過再想一想,阿朗也未必就不心善。
畢竟死在他手裏的人,都是主動跳出來與他作對的,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再來便是異族之人,那是殺多少都不嫌多的!
阿朗手裏可沒沾染無辜之人的鮮血!
這麼一想,倒也卻是挺心善的哈!
秦朗五感敏銳,身後的動靜被他聽著,轉念一想便知是為何,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懶得搭理這倆人,隻瞧著興元寺弟子。
興元寺弟子聞言皺著眉頭沉吟,半晌才忽然瞪大了眼睛,驚訝的道:“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