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6章 眼神不對

為了不讓秦朗生疑,更為了不讓秦朗遷怒於織奈美,還為了秦朗承諾的那個治療的機會,所以物部氏狩獵隊頭領不遺餘力的向秦朗解釋。

可任他再是解釋,秦朗也沒相信。

織奈美如何,他自有判斷,如何會聽信一個異國之人的定論?

隻是他不說,就那麼神色平淡的看著狩獵隊頭領拚了命的想借口,拚了命的想要化解他的怒氣。

“閣下,我與織奈美從小一起長大,我相信她的為人,定然不是故意如此的,還望閣下給織奈美一個解釋的機會。”

這話可以說的是十分的卑微了,順帶還將織奈美的主給定了。

秦朗聞言心中嗤笑。

這都過了這麼多年,顯然這狩獵隊的頭領依舊是沒活明白。

不說以前他背叛織奈美的事情,還因此讓織奈美的爺爺被人算計,差點沒了性命,如今更是昏迷不醒,說不定要做一輩子的植物人。

就隻說,現如今即便他和織奈美沒有以前那些恩怨糾葛,也沒經曆過一場情愛,單就隻以普通故交的身份相交……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織奈美一直都在為她爺爺複仇做準備,心性自然大變,他再是故交,與織奈美爺爺比起來也就是個外人,哪裏來的那麼大的臉替人做主的?

玉玨的事情被隱瞞的這麼好,秦朗調查了這麼久都不知道,便知道這東西對物部氏和興元寺的重要之處了。

即便他與織奈美結了盟,可為的不過是一個想要替爺爺報仇,一個想要端了物部氏祖地,毀了那些叫他忌憚的黑霧罷了。

這玉玨不論落到哪一方的手中,都是關乎一族之生存的重要東西,織奈美又豈會告訴自己?

他雖說不悅卻能理解,若這玉玨是大唐的,隻怕他能隱瞞的更深!

隻到底立場不同,他是大唐之人,織奈美和眼前這兩人是倭國之人,還是與華夏有深仇大恨國家之人,他自當是不會心慈手軟,手下留情了。

他能理解織奈美的欺瞞,卻也不會因為理解而放過她。

既然敢欺瞞他,自然要為這欺瞞付出代價來!

狩獵隊頭領‘叭叭叭’的說了一通,就想要讓秦朗放過織奈美。

他心裏打的主意,可不隻是因為織奈美是他的故交,且還與他有過一段情,更是因為,若是他能說動了秦朗不因此事怪罪織奈美,將來也好拿這功勞與她邀功。

隻要是人,都想要活著,且因著織奈美爺爺的事情,織奈美隻會比任何人都想活著!

因為若是她死了,那她昏迷不醒的爺爺,可就沒人照顧了。

一個昏迷著的人,若是沒了人照顧,便是餓也餓死了,所以織奈美才會那般堅韌,那般即便受盡屈辱,也想方設法的活下去。

狩獵隊頭領為織奈美解了圍,到時便是隻看著這個麵子,織奈美也不會再與他計較往年那些事,不得不說,這打算的真不錯!

秦朗看著不住‘叭叭叭’一通說的狩獵隊頭領,將他的心思猜的準準的,更在心裏冷笑不已。

他想要拿這些事情和織奈美邀功,那也要看自己願不願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知道自己前世的國家所遭受的傷痛和屈辱都是眼前這人國家帶來的,又怎肯輕易罷休?

他不言不語,如同看個小醜一般的看著狩獵隊頭領絞盡腦汁想要求情的模樣,神色更是冷淡了幾分,倒叫一旁看見了的興元寺弟子心中大喜不已。

就說這物部氏狩獵隊的頭領是個沒腦子的貨,還敢與他相爭醫治的機會?

誰給他的膽子?又是誰給他的錯覺?

在物部氏祖地這些年,他除了打探物部氏的消息之外,性子倒是變得越發偏執。

隻要是他認定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便是偷搶算計也要弄過來!

今日他與狩獵隊頭領打了那麼一架,將他身為男子的驕傲給毀了,如何能不恨?又如何不想恢複往日雄風?

醫治的機會隻有一次,他怎肯便宜了這個與他作對,害他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還沒腦子的蠢貨?

說吧說吧!

說的越多,觸怒這位大人的便越多,若是說的叫這位大人厭煩了,說不得還能直接滅了他,這樣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這醫治的機會不給他用又能給誰用?

再說,他是因為這狩獵隊頭領才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如何能不恨他?又怎肯叫他恢複如初?

既然是他自己挑起來的事兒,那自當他自己來承受這個結果!

興元寺弟子說起來,其實是被秦朗壞了事兒,又被秦朗擄劫而來逼供審訊,吃了不小的苦頭。

但他不敢怨恨秦朗,生怕一個眼神兒不對,便被秦朗給滅了。

所以思來想去,他能恨得便隻剩下了物部氏狩獵隊頭領這個人了。

秦朗將他的小心思看的透透的,隻不過眼下他還有用,是以這才裝作不知留下他罷了。

物部氏最大的秘密他已經知道了,隻是這興元寺的秘密他還沒知道多少。

當初他審訊興元寺觀勒的時候,那老家夥可沒說起過玉玨的事情!

這玉玨既然如此厲害,沒道理一直盯著物部氏咬的興元寺卻沒發現。

黑霧他們都能覬覦,為了爭奪黑霧,這些年一直不停歇的盯著物部氏,甚至於連物部氏祖地都沒派人混進來,他可不相信興元寺不知玉玨的事情。

而且秦朗更懷疑,當初叫他不安,覺得能夠毀滅了他的就是那方玉玨!

自他到了倭國開始調查興元寺開始,便一直對能讓他覺得心悸,能夠輕而易舉殺了他的東西忌憚不已,更是不敢行差踏錯一步,生怕一不小心惹來懷疑,便就此殞命。

他走的艱難,連人都不敢多帶,生怕暴露了,被人抓住了蹤跡尋上門來。

如此小心翼翼的樣子,簡直與他以前大相徑庭。

如此秦朗怎能不恨,怎能放心這個世上還有他無法輕易匹敵的東西存在?

更別說還是存在於倭國這個叫他痛恨的地方?

那方玉玨,說什麼他都要搞到手!

不管那東西是在物部氏人手裏,還是在興元寺手裏,總之這東西,他要定了!

秦朗想著,卻是不再盯著物部氏狩獵隊頭領了,而是直勾勾的盯著興元寺弟子瞧個不停,直把他瞧的心驚膽戰為止。

看著把自己就快要縮成了一團的興元寺弟子,秦朗眸色驟然深沉了幾分,突然對著興元寺弟子笑了一下。

這一笑不但打斷了狩獵隊頭領的喋喋不休,也叫興元寺弟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這眼神兒……不大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