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就在秦朗三人剛剛將身影遮掩起來,那名神秘女子便進了山洞裏麵。
真是驚險,若是再晚一步,恐怕便會與這女子直接打個照麵了。
以他們三人的武力值,自是不必太過擔心其他,隻是對於與這女子接觸,卻是極為不利。
以秦朗的想法,他不是想要殺了這名女子,或者是將她控製起來,而是想要與她合作,一起查探這物部氏的秘密。
而這女子既然能夠在物部氏隱藏下來,且又不似他那般有隱身符,想來是有些手段的。
畢竟這物部氏祖地,也不是什麼人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就山洞裏的那些物部氏族老們,即便他們各自之間互有嫌隙,但秦朗相信,在知道有外地入侵之時,定是會團結一致對外的。
再怎麼爭奪,也是他們族內自己的事情,而自己卻是個外來者。
且不說這些年,物部氏被興元寺的人追殺,早已成了驚弓之鳥,隻怕被興元寺的人輕易找上門來。
說不得,便會將自己當做是興元寺的人,一上來便會使用殺招。
他可以對付一人,對付兩人,乃至對付四五人,但沒辦法對付一群人。
畢竟那黑霧著實太過詭異惡毒,若是有人悄悄藏起來,用黑霧來對付他們,或許他能夠逃得掉,但是小程和李崇義兩人,是絕對逃不掉的。
他帶著這兩人來倭國,便要將他們好好的,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不光是因為那些長輩對他素來關愛,他們都是自己的兄弟,也因為這是他的責任。
女子進了山洞之後,照例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者。
眼眶含淚的摸了摸他的眉眼,歎息了一聲,轉身走到桌旁坐下,拿起一卷空白的皮卷,似是想要寫些什麼。
秦朗還好,他對自己複原環境,抹除痕跡的本事相當自信,但小程和李崇義兩人卻是頃刻間摒了呼吸,生怕讓那女子發現了什麼不對之處,進而懷疑到有人在監視他。
隻女子什麼也沒察覺,研了墨鋪開皮卷,便伏在桌上開始書寫起來。
秦朗挑著眉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女子身邊,想要看看她在寫些什麼。
【爺爺還沒醒過來,對於還是爺爺的人選,我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
【但是對於他們為什麼害死爺爺之後,要把爺爺放在那樣一個地方,我卻到現在都不得而知。】
【物部氏定然是隱藏著極大的秘密,隻可惜爺爺以往總是顧念著物部氏先族長的恩情,不願意泄露物部氏的秘密,不與我多說。】
【嗬,隻是可笑,爺爺為了物部氏的秘密不外泄,連我這個親孫女都不肯多說,可物部氏的人卻害死了他,讓我怎能甘心!】
【為了給爺爺報仇,我付出了太多的代價,所以這物部氏的秘密,我定是要找出來的!】
【還有那些欺辱過我的族老,乃至與這整個祖地的物部氏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們不是害死了爺爺麼?那我便讓整個物部氏祖地的人,還有物部氏的秘密,與我爺爺一起陪葬!】
【而且昨日不知怎的,我總有被窺探的感覺,難不成這裏已經暴露了嗎?】
【可我一向小心,今日又沿著昨日回來的路線走了一趟,並未發現有人跟蹤的痕跡,或者是我的錯覺嗎?】
【不過既然有了這樣的感覺,還是盡快的準備一下,趕緊轉移到其他地方去,免得萬一真的有人在暗中跟蹤我,窺探我,被人悄無聲息的摸到這裏來。】
【幸好我很早之前便想過轉移的事情,安排了其他的地方作為落腳之處,否則突然之間,還真是不好辦了。】
【我爛命一條無所謂,但是爺爺的安全卻不能不顧。】
寫罷,女子將筆放下,站起身來留戀的看了這山洞一眼,便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秦朗看到這裏,眯了眯眼睛,對這女子敏銳的直覺和縝密的心思,還有謹慎的行事而震驚。
一個女子,能夠在要照顧一個昏迷不醒的爺爺,還要在這樣危機四伏的地方查探消息,卻依舊能夠隱藏這麼久,果真是有些本事的。
就連一些男子,都沒有女子行事如此妥帖謹慎。
看她隨記之中對於物部氏怨氣衝天,一字一句都充滿了怨氣和仇恨,秦朗便知,這女子可以合作。
至於說女子會否與他們合作,又會否相信他們是友非敵,秦朗絲毫都不擔心。
這女子既然能在物部氏隱藏這麼久,那麼物部氏祖地中都有多少人,又是什麼身份什麼模樣,恐怕早被這女子探的清清楚楚了。
他們三人都是陌生麵孔,這女子一看便能知道。
想罷,秦朗揭下.身上的隱身符,現身出來。
幾乎是瞬間,女子便發覺了,身形一動,便竄到了屏風前麵,擋住了她在屏風後麵昏迷著的爺爺。
女子看著秦朗冷笑一聲,竟是沒怎麼意外,隻臉上充滿了殺意和警惕。
“果然我昨日覺得被人窺探不是錯覺!”
“你是哪個老不死的族老派來的?他是叫你殺了我,還是想要做什麼?”
看著女子負在身後的手,秦朗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姑娘,在下.身懷異寶百毒不侵,你手裏的毒藥對我可沒用。”
“另外,還是最好不要放出你袖子裏的毒物,否則若是惹惱了我,你可就要損失一隻傍身的小寵物了。”
女子聽了這話,神色不變,冷聲道:“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手裏的毒可不是祖地那個廢物能夠輕易解得了的。”
“若是我誤會了,隻怕你的小命,便要丟在這裏了。”
秦朗忍不住失笑:“姑娘放心,在下不動便是。且姑娘實在不必如此警惕在下,在下對姑娘來說,是友非敵。”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你想要滅了物部氏,正巧在下對物部氏也看不大順眼,若是能聯合起來,姑娘則大仇可報。”
那女子雖神色不變,卻仍舊沒放鬆了警惕,手還是放在了身後,似是隨時能將手裏的藥粉丟出來,且袖子裏小蠍子已經爬到了袖口,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
“你是新來的?我怎麼沒在祖地見過你?”
“究竟是哪位族老派你來的?我有些好奇,他又是如何對我起了疑心的?”
“我自問,行事一向謹慎小心,仔細思索也從未漏過什麼痕跡。”
秦朗微微一笑,搖頭輕笑道:“姑娘,在下說過了是友非敵,你自然不會在任何一位物部氏族老身邊見過我。”
女子瞅著秦朗,微微眯了眯眼:“既如此,那你是何人?”
“若你不是物部氏的人,莫不是興元寺的人麼?”
“可若是興元寺的人,既然知道了這個地方,隻怕是寺內弟子盡數出動,將祖地的物部氏人一網打盡,而不是你一人單槍匹馬的過來。”
“還是說,興元寺的人,也對物部氏的秘密有興趣?”
她言語間仍舊滿是試探,秦朗無奈,搖了搖頭衝女子拱了拱手道:“在下秦朗,來自大唐,敢問姑娘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