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朗和小程李崇義三人再次來到位於森林深處的樹洞中,那名神秘女子已然消失不見,山洞裏隻留下昏迷不醒的老者。
沒在山洞裏看到人,秦朗三人有些驚訝。
這個時間畢竟還是有些早的,更何況那女子還要打理昏迷不醒的爺爺,沒道理這麼早人就消失不見了的。
隻是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女子究竟是去了哪裏,無奈之下隻能在山洞裏四處看一看,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山洞被女子收拾的還算整潔,雖說簡陋了一些,可該有的東西都有,也算得上是五髒俱全。
除了做飯用的灶台之外,另一處的角落裏還有一張放了一些羊皮卷之類的東西,秦朗瞅了一眼,果斷朝著桌子走了過去。
現在這個時代的倭國,雖說也從中原之地引進了造紙技術,但大多數時候,紙這種名貴東西,隻有貴族和皇室才用得起。
至於平民,都是用的羊皮卷記載東西,隻是也都是少數而已。
畢竟能夠識字的平民,在倭國來說還是算得上鳳毛麟角的,而不像是大唐那邊,寒門士子經過發展,已經是一股不可小窺的力量。
那名女子雖說可能出身物部氏,但聽她先前說的話,便知道她即便明麵上沒有和物部氏祖地的人鬧翻,在祖地之中的地位也定然不會很高。
亦或者因為被算計的九族老的關係,這名女子在物部氏祖地來說,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且看她出門躲躲藏藏,甚至於連藏身之處都距離物部氏祖地山洞如此之遠,秦朗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物部氏祖地山洞裏的那些人,即便是一些普通的護衛,房間裏也總會有些紙筆在,方便隨時記載東西。
所以秦朗猜測,紙對於物部氏祖地這些人來說,算很是尋常的東西,但對於這名神秘女子來說,便是珍貴之物了。
這個女子不敢出現在物部氏人的麵前,而這物部氏又被人設了陣法,不管是外麵的人想要進來,還是裏麵的人想要出去,若是不知道法門,都是進出不得的。
所以這些補給品,這女子自然也不會有。
而用皮卷來記載東西,就方便多了。
畢竟這個森林裏麵,什麼都不多,就是猛獸多的很。
隨意打個獵物,將皮子炮製了之後,便能用來記載東西。
秦朗第一時間便猜測,這東西說不定是類似與日記一類的東西,記載著一些對於那名神秘女子來說,比較重要的東西。
他也不客氣,再加上自己本就是特種兵出身,對於抹除痕跡一類的都是手到擒來,也不怕看完之後沒辦法將東西複原,被人察覺出什麼來。
桌子旁邊有一個胡凳,秦朗坐在上麵,從桌麵上的羊皮卷裏隨意拿出一個打開,看了起來。
這個羊皮卷上記載的東西都是一些十分尋常的事情,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他隨意瞧了幾眼,便將手上的羊皮卷扔在了一邊,從桌上又挑了一個出來打開。
一連看了好幾個,除了嘮嘮叨叨毫無意義怨氣衝天的發泄,記載著藥材藥方,還有一些用藥之後的詳細觀察之類的東西後,他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推古天皇二十八年春。
【又到了一年一次探望爺爺的時間,我再一次躲過物部氏的人,到了我們秘密相聚的地方,卻沒看到本來應該在山洞裏等我的爺爺。】
【我很是詫異,因為爺爺知道每年的這一日,我都會來探望他,所以他每年的這一天,不論有什麼事情都會放下,在山洞等著我。】
【到了晚上,爺爺依舊沒來,我心裏很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可又不敢出去打聽,好心煩!】
【希望爺爺能快些回來,我不能在山洞停留太久的,不然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隻是……聯想到我上次來時,爺爺滿腹愁緒的模樣,不知怎麼,我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羊皮卷上記載的很明白,隻是字跡很潦草,看起來便知記載這些的人當時心情很煩很慌,所以才想隨手寫下一些什麼。
或許是作為記載,也或許是作為發泄,秦朗不是寫這些隨記的人,所以究竟如何,他也不得而知。
將這卷羊皮放在一旁,又在裏麵挑挑揀揀,倒是正好,正好尋到了一卷羊皮,上麵記載的隨記正好接著先前那個。
【我快崩潰了!】
【已經在山洞裏等了三天了,可爺爺依舊沒有出現,我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我覺得,爺爺是出事了!】
【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僅剩的親人了,我要去找他!】
【哪怕就此暴露我能夠自由出入物部氏祖地也在所不惜!】
仍舊是很潦草的記在,秦朗隨手丟在一旁,又從羊皮卷裏挑出一卷打開。
字裏行間,能夠感覺到隨記主人的崩潰情緒,越來越潦草的字跡和落筆的痕跡更是加深了這一點。
【爺爺,你究竟在哪裏?】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突然之間,爺爺就像是在世間消失了一般?】
【就連那些平日裏最喜歡在田地裏幹活時候聊一些隱秘事情的物部氏人,也沒有一人談論爺爺。】
【這很不對!】
【爺爺作為一個對於物部氏來說是外人的存在,被族長重托來看守祖地,平日裏那些人可是看爺爺很不順眼的,即便不敢當麵議論,背後總是要說上幾句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們連談論都不談論了呢?】
【爺爺一定出事了!】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要對付爺爺?】
秦朗挑了挑眉,很是有耐心的將這一卷羊皮放在一旁,又從中挑出一個來打開。
【我今天見到爺爺了,不過是在田地裏。】
【我當時很驚喜,可是隨後卻又覺得不對。】
【雖然那個人與爺爺長得一模一樣,可是他言行舉止卻與爺爺大不相同。】
【他不是爺爺!】
【可他不是,卻又為何要裝成爺爺?】
【我爺爺去哪了?或者說,被誰弄到哪裏去了?是活著?還是……】
桌上的羊皮卷著實不少,除了被他跳出來的那些,剩下這些估計應當都是那名神秘女子的隨記。
左右時間也早,那女子又不知去了哪裏,秦朗也不著急,剛把手中的羊皮卷放下,準備再拿一卷來看,卻聽李崇義‘蹬蹬蹬’的跑了過來。
“阿朗,那女子回來了,快將東西放好,莫讓她發現了。”
秦朗皺了皺眉。
這麼快?
他心裏嘀咕著,手上卻是很快的將羊皮卷全部複原,飛快的給三人一人貼了一張隱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