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抱著團團窩在樹上眯著眼睡覺,隻睡也睡得不踏實,腦子裏總蹦出來五族老死的那一幕。
若是不先把興元寺的那些手段給破掉,他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那樣的死法太過可怕,哪怕是自己這個來自前世的人看了都受不了,更別說在這個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古代。
勉強睡了大半個時辰,略微養了養有些疲憊的精神,這便再也睡不下去,抱著團團坐了起來。
團團許是昨天也跟著小程沒睡好,窩在他懷裏睡得昏天暗地,嘴角都留著口水,也不知是夢見了什麼好吃的東西。
把她調整了一下角度,好讓他睡得更舒服一些,秦朗抱著團團靠著樹幹,看著不遠處宅子裏進進出出的上元宮奈,發起呆來。
其實說是發呆,實則是他打開了係統兌換商店,想要看看能不能從裏麵找出能夠救治物部立岩的藥物。
他真是很心疼兌換點啊!
也不知是不是係統對地域有歧視,反正自來到倭國之後,任務觸發的少之又少,若非先前他攢下了大批的兌換點,恐怕早就入不敷出了。
尤其是自離開了京都之後,更是幾乎就沒有出發過,讓他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當初自己離開的時候,能把孫道長帶著就好了。
有他這位神醫在,定然能解決物部立岩的問題。
說不定,還能幫著自己研究研究這興元寺的攻擊手段,自己也不必像現在這般畏畏縮縮,猶豫不前了。
他是實在害怕,這些兄弟他帶的出來卻帶不回去。
這些人都是按照將來一家之主來培養的,若是折在了倭國,那大唐損失可就大了。
原本新一輩裏出色的就沒有幾個,自跟他混了之後,本事漲了不少,也因此被家中更為看中,若是真讓他們折在這裏,他回去可沒法交代。
還有那個上元宮奈,怎的就對那個仇家之子那般的死心塌地?
虧得這不是自己的真表妹,否則定是要抽他一頓打醒了她!
他倒不是為了古代所謂的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麼聘者為妻奔者妾生氣,而是因為上元宮奈為了情郎連爹娘都不要了,簡直是不孝至極!
反正若他是真正蘇我原木,是絕對接受不了自家妹子為了情郎不要爹娘這種事。
他想著想著,思維便有些發散,突然想起了花鐵錘。
也不知這家夥,究竟是知道了物部氏一族什麼秘密,是跟對抗興元寺的那種手段有關嗎?
若真是這樣,將禦空飛行交給他倒也不算是什麼大事,隻要讓他立誓不外傳就是了。
雖說他自己對於這種誓言不屑一顧嗤之以鼻,但花鐵錘這個地地道道的古代人,對於誓言卻是看重的很。
還有,小程那家夥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
救個人這麼費勁麼?
以他的武力值,隻要不碰上興元寺的人,或者是讓那些人有機會用出那等詭異的攻擊手段來,該是沒人是他的對手才是啊!
而且,興元寺的那幫人,不都窩在了地洞裏麼?
應該沒有機會和時間跑出來作案才對!
又或者說,物部氏一族中還隱藏了什麼厲害的人物,小程被一時纏住脫不開身,所以才會這麼久都沒回來?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的秦朗,顧不得其他,將團團身上的披風裹好,便準備起身去接應小程,免得這家夥真一個不小心陰溝裏翻了船死在外麵,自己都不知道。
哪知他才起身,‘砰’的一聲,自己身前便被扔下了一坨重物。
為什麼叫一坨呢?
因為地上這家夥被綁成了即將要宰殺的豬羊一般,還被小程點了啞穴說不出來,隻能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的——花鐵錘。
看他這副淒慘的模樣,秦朗不知怎的有些好笑。
這家夥也太倒黴了,才被自己給抓走多久?
轉眼又被小程給綁了起來,簡直黴運蓋頂啊!
不過他也知道,小程會綁他,定然有他自己的理由,否則他絕對不會出現在花鐵錘麵前,讓他拽著自己嘟嘟囔囔個沒完。
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是怎麼做到嘴巴這麼碎的!
碎不說吧還最賤,尤其是對著秦朗,總愛冷嘲熱諷,就像是李崇義看見小程不損上兩句就覺得日子沒發過一樣!
隻不過這廝從未在自己麵前賺過什麼便宜罷了,每次都是被自己堵得啞口無言。
秦朗下巴朝著地上怒瞪自己的花鐵錘養了養,問小程:“你怎麼把他給抓回來了?”
“不是讓你悄無聲息的把人救出去扔在外麵,便趕緊回來的嗎?”
小程提著一個人跑的太快,氣喘籲籲的就連黢黑的臉上都透著一絲薄紅,一看便知是趕路趕得急了一些。
秦朗也顧不得再問其他,急忙從係統空間拎出一瓶早就兌好了的花露遞給他,讓他喝幾口喘勻了氣再說。
接過花露,小程毫不客氣的‘噸噸噸’將一整瓶的花露都給灌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不住喘氣。
瞅了瞅一旁仍舊怒瞪自己,不住掙紮的花鐵錘,秦朗想了想,腳尖一勾,將花鐵錘踢昏了過去。
隻看小程這模樣,便知他定是打聽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不然不會急成了這樣。
花鐵錘雖說隻是盟友,可早在韓如飛死的時候,這聯盟便已是破碎了,秦朗哪裏肯讓他聽到兩人的對話?
再說了,自己兄弟拚了老命弄回來的情報,憑什麼叫花鐵錘知道?
小程一點不意外秦朗的細心。
即便秦朗沒動手,他自己也是要動手的。
兩人之間有許多話是不能給外人聽得,團團除外,這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娃娃,便是聽也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
等喘勻了氣,小程看著秦朗眼睛亮晶晶的光芒一片:“你知道我剛才聽到了什麼嗎?”
“不廢話麼!”秦朗氣結:“我又沒跟著,我上哪知道去?”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小程撇了撇嘴,白了秦朗一眼,道:“我發現,六族老,竟是蘇我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