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好些日子,家裏總是有人時不時的失蹤。
雖說李二會再從宮人中挑選一些出來以作補充,可總這樣不是個事兒啊!
張紫嫣看向秦夫人,瞅她眉頭皺的死緊滿臉怒意道:“幕後之人究竟想做什麼?”
“總朝下人下手做什麼?”
“難不成他以為,這些事情便能造成我們恐慌,寢食難安嗎?”
“或許……是呢?”張紫嫣冷笑一聲。
“早先陛下說過,近期長安發生的事情,應當是與倭國有關,與淨蓮宗有關。”
“倭國使團被阿朗一網打盡,淨蓮宗也被阿朗連根拔了。”
“如此深仇大恨,倭國又怎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說著她臉上的表情變成了輕蔑:“隻是那幕後之人看起來空有報仇之心,卻無報仇之膽,隻敢在暗處做些小動作。”
其實不單單隻有秦家下人失蹤,就連程家李家都有一兩個下人失蹤,隻是不如秦家下人失蹤的那般頻繁且時間相近罷了。
是以到現在還不能確定,那兩家下人失蹤一事,是否與秦家一樣。
且長安城中的百姓,也有不少失蹤的。
應該說,是最先從長安城的百姓開始。
那幕後之人,想要造成的決不是秦家或者是與秦家交好幾家的恐慌,而是想要造成整個長安恐慌!
這些百姓和下人們的失蹤,決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試想,若是長安城中權貴之家人口失蹤的多了,長安城中百姓們也失蹤的多了……
等到長安百姓恐慌,生怕自己便會成為失蹤的下一個人,進而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而幕後之人再將這一切都隻是因為為了報複秦朗,所有人遭受的這一切都是因為秦朗一事傳揚出去……
到那時,即便阿朗再是仙人子弟,名聲再是好,怕是也擋不住失了家人的百姓們的怨憤和責難。
果真是其心可誅!
要她說,阿朗就是太過心慈手軟,當初就應該帶著昭玉宮弟子,將所有淨蓮宗之人都種下蠱蟲,看他們還敢不敢再這般生事!
看著張紫嫣漸漸變得陰沉的臉色,秦夫人歎了口氣。
“我現在隻擔心阿朗。”
“這幕後之人手段如此詭異,且又善於隱在暗處,阿朗去了倭國,那可是去了敵人的老巢啊。”
“他帶的人那般少,也不知夠不夠用。”
“萬一有點什麼事情,怕是連個幫手都沒有。”
“都這麼久了,也沒傳個消息回來。”
看她這樣,張紫嫣忍不住有些無奈了。
雖說她也擔心自家兒子,可卻不像秦夫人這般掛心的吃不下睡不著。
不是她對兒子的感情不如秦夫人那般深,而是他了解自家兒子的身手和手段。
此去倭國自然是危險重重,可憑借阿朗的身手,自然會全身而退。
就算目的打不成,逃跑還不成嗎?
自家兒子也不是個迂腐的,這次不行還有下次,隻要人活著,那便還有希望。
對於這點,兒子可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她不擔心兒子會不安排好後路便貿然動手,結果把自己給折進去。
“你放心便是,以阿朗的身手,不會有問題的。”
張紫嫣看著秦夫人,麵上閃過一絲憂慮:“反倒是你,若是再這麼下去,等阿朗回來你反倒病了,不是憑白叫他擔心嗎?”
“是啊伯母。”柳月和夏婉兩人一左一右的握著秦夫人的手勸道:“阿朗那般厲害,這世間有誰能夠傷的了他?”
“伯母你要保重好身體,莫要讓阿朗遠在萬裏之遙還要擔心家中。”
秦夫人欣慰的拍了拍兩人的手:“我無事。”
“太醫開的藥都吃了,過兩日便能好起來,你們不必擔心。”
原不過一場小小的風寒,卻不料竟然纏綿了這般久。
其實她自己知道,兒子留在家裏的那些藥很有效,隻是她憂思太重,不利於病情罷了。
原先秦瓊病重不能帶兵,終日纏綿病榻她擔心,等到後來病好之後可以帶兵上戰場,她更是擔心。
自認回了阿朗,她不但要擔心夫君,還要擔心兒子,又怎能不憂心?
隻是將門世家,這種事是避免不了的。
恐怕也隻有那爺倆平安歸來,她才能放下這份擔心了。
尤其是現在,暗處那人興風作浪,她隻怕那些人拿著秦家的名聲做筏子。
秦家的名聲,是秦瓊一刀一槍打出來的,是兒子拿了無數仙物,為大唐滅了東西突厥,救治無數中了瘟疫的百姓換來的。
若是就這麼讓那些人給毀了,她不甘心!
可她也不過是個柔弱婦人罷了,拿不得刀槍,上不得戰場,就連策劃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她都沒辦法。
除了等待,她還能做什麼?
看她說著,臉上又帶了幾分愁緒,張紫嫣知道說了她也不聽,便也不再勸了。
隻對造成這一切的人又添了幾分殺意。
瀾瀾已經出了門去探查消息去了,以她的能力,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會有消息。
到那時,那些膽敢做出這種事的人,定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昭玉宮,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
長安城裏不消停,倭國也沒消停下來。
原本小程與秦朗說好了爭取第二天便將事情查探清楚,然後回來興元寺與他彙合,可誰知道,這家夥竟然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頭了。
這都已經過了三日了,小程還沒回來,且此行到興元寺,他們一個人都沒帶,隻兩人便來了,所以一時之間想要找個送信問話的人都沒有。
他又不想去尋韓如飛借他的人手用。
那日雖說這廝沒明說,可他做事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各做各的。
不管互相之間想要在興元寺打成什麼目的,最好便是互不幹擾,免得萬一其中有人事發,再把另一方人牽連進來。
雖說這一路上,秦朗用花海閣的人手已經用了不少,可那都是先前商議好的。
花海閣韓如飛借用他的船到倭國,而他借用花海閣在倭國的人手混進來。
等到了地方,基本上便是一拍兩散的結果。
要說秦朗這臉皮,其實不算薄,真厚著臉皮去跟韓如飛借人,他也不是做不出來。
可這家夥想殺觀勒!
還是在興元寺裏!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可那日他看過興元寺的布放,想在這裏殺觀勒,難如登天。
且他不認為,隻憑著那晚自己警告他的幾句話,韓如飛便能乖乖聽話萬事與他商量。
他想要解決掉身體的隱患,也想在倭國掀起風浪,牽一發而動全身。
萬一這廝做事不周密,瞞著自己對觀勒下手然後敗露,到時被他牽累,怕是屁事都別想辦好了。
所以這兩日,他有意遠著新元,便是不想真事情敗露之後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想來韓如飛也是這個意思,所以這連日竟也沒上門。
彼此心照不宣,他若此時再上門求助,總有些不那麼得勁兒。
且他不止一次在心中感歎,情報網得盡快搞了,不然總這般人到用時方恨少,總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