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秦朗已無官身,自不必再早起上朝,是以難得睡了一個懶覺,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直歎自己來到大唐之後,墮落的不輕。
馮盎父子倆,昨日已經給李二遞了消息等候召見,今日一大早林公公來宣了旨,父子倆便屁顛兒屁顛兒的進宮去了。
難得閑下來,不去想身體的問題,秦朗倒是難得浮生偷得半日閑,便被家裏幾個女人拉著打麻將。
小程和李崇義包括小牛和雙胞胎幾人也是一大早連飯都沒吃,齊齊跑來秦朗家混了一頓飯,便在秦家專門騰出來的地方搓起了麻將。
夏婉不參加,隻坐在秦朗身邊為他端茶遞水,順便看他如何大殺四方,等著拿了錢兩人二一添作五。
是以在座的便是張紫嫣、秦夫人和柳月與秦朗,火尋漪瀾對這個不感興趣,一大早便不知又跑到哪裏去了。
小程幾人拉著康格和秦威湊成了兩桌,一時間屋子裏吵吵嚷嚷熱鬧極了,讓兒子好一陣子沒在身邊,著實過了一段清淨日子的張紫嫣滿臉遮掩不住的笑意。
其實柳月也不太想參加,隻是沒辦法不好駁了長輩的麵子,隻能無奈湊個數罷了。
這會兒看著夏婉坐在秦朗身邊,笑臉紅彤彤的滿臉笑容心裏酸的不行。
她也許久都沒見過阿朗了啊,她也想坐在阿朗身邊,也想和阿朗分他贏得銀子……
一會兒偷偷瞟秦朗一眼,一會兒又偷偷瞟夏婉一眼,柳月打起麻將來便有些心不在焉。
她自己是沒覺察到,張紫嫣和秦夫人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小丫頭在兒子不在的時候,便整日裏魂不守舍,好容易見了麵,又被她們拉來打麻將。
唔……
如此看來,她們還真像是拆散小鴛鴦的大棒子啊!
夏婉往秦朗嘴裏塞了一顆蒲陶,又給自己嘴裏塞了一顆,一抬頭便看到柳姐姐輕咬著唇,時不時看她和秦朗一眼。
她低頭看了看手裏的蒲陶,頓時恍然大悟,站起身把盤子往前一遞道:“柳姐姐,你想吃蒲陶怎的也不告訴我?”
“這盤給你吃,我再讓人去拿一盤過來便是。”說著轉向張紫嫣和秦夫人兩人問道:“兩位伯母可也要吃?”
張紫嫣擋了擋忍不住翹起來的唇角,咳了兩聲道:“這些日子吃的多了,倒是覺得這蒲陶有些酸了。”
“這人老了牙口便有些不好,我還是不吃了,給你柳姐姐吃吧。”
“酸嗎?”秦夫人笑眯眯的撚了一顆蒲陶塞進嘴裏,‘唔’了一聲道:“可不,這顆還真是有些酸,待我再嚐嚐。”
說著又拿了一顆,吃了之後笑眯眯的道:“興許是有時酸有時甜呢?”
“這酸的吃多了人該不舒服了,要不我們去吃些點心去去口中的酸意?”
夏婉莫名其妙的揪了兩顆蒲陶塞進嘴裏,弄得腮幫子鼓鼓的像是隻小倉鼠一般:“不酸呀,挺甜的啊!”
柳月聽了兩位長輩意有所指的話,忍不住臉‘轟’的一下紅透了,活像是新嫁娘繡嫁衣時用的紅布料。
隻她心裏卻免不了有些忐忑。
莫非自己表現的真有這般明顯嗎?
張紫嫣點了點夏婉的額頭,笑罵道:“就知道吃的傻大姐!”
說著將手中的牌一推道:“玩了這老半天,我有些累了,走走走,咱們去花園裏弄些點心茶水來,一邊吃一邊聊。”
秦夫人跟著笑眯眯的站起身,順手拉走了一臉莫名其妙的夏婉:“廚房裏剛做的點心,定是合你胃口,你不跟著去嚐嚐?”
一聽這話夏婉頓時坐不住了,一點掙紮都沒有的跟在兩人身後,走了幾步回過頭來。
“阿朗,柳姐姐,你們不一起去嗎?”
秦夫人哭笑不得的拽著她道:“不帶他們,他們有事要做。”
“咦?”夏婉轉過身眨了眨眼。
昨日她一直和柳姐姐在一起,今日一大早吃過飯便看她們打麻將,怎麼她未聽說柳姐姐和阿郎有事要辦?
柳月臉色通紅低垂著頭,不敢抬眼去看夏婉。
她哪裏有什麼事要做?
明顯就是方才自己心不在焉一直在看阿朗被兩位伯母發現了,這才找借口拉走婉兒,給他們兩人留個空間單獨在一起罷了。
不是她不想帶著婉兒,隻是若帶著婉兒,許多話便不能說了。
這小妮子拆台的功力實在太強勁了,讓人著實哭笑不得又沒轍。
再說,她也有些私心,想和阿郎兩人單獨待在一起,哪怕時間不多也成,總能解一解相思之苦。
更何況阿郎又要出門,這一走便又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了。
“今日是你柳姐姐,待明日讓阿朗帶你上街買好吃的去。”秦夫人拽著夏婉一邊走一邊道。
想一想明日可以和阿郎一起上街去玩,夏婉便高高興興的跟著走了,連兩人究竟有什麼事要辦也顧不得問了。
看著兩位老母親這般煞費苦心為自己提供便利,秦朗忍不住嘿嘿嘿笑了起來。
前段時間整日裏東奔西跑便也罷了,等閑下來再見柳月這副羞羞答答的模樣,心裏一下子癢癢的厲害。
原本還以為,近幾日都得陪著家裏的兩位老母親,沒空單獨與柳月一起摸摸小手親親小嘴兒什麼的了,沒想到居然柳暗花明。
自家兩位老母親可真是太給力了!
秦朗輕咳一聲站起了身,對柳月笑眯眯的道:“才想起來我給你帶了禮物,竟是忘記給你了。”
“禮物就放在我屋裏,你隨我去拿吧。且前些日子在嶺南還聽到一些有趣的故事,我講給你聽啊?”
柳月聞言抬頭橫了秦朗一眼,臉色依舊通紅,眼中也滿是遮不住的羞意和嬌嗔。
禮物昨日回來便已經給她們分過了,哪裏還有什麼禮物?
打量她不知道這家夥打的什麼主意不成?
隻是到底她拒絕不了秦朗也不想拒絕,沉默著也站了起來。
看她這般,秦朗眼中的笑意更濃了幾分,走了幾步到柳月身邊,垂在寬大袖袍下的手便偷偷勾住了她的手。
柳月被驚得顫了一顫,剛剛恢複了幾分的臉色複又變得通紅起來,隻卻沒把手抽出來,強忍著羞意悄悄回握住秦朗的手。
兩人肩並著肩,手牽著手,一路沉默的到了秦朗的住處。
剛進了屋,秦朗便一把將柳月摁在了門上,炙熱的唇便如狂風暴雨般吻了上去。
身後是有些微涼的門,身前是少年炙熱的懷抱,柳月明明比秦朗大,卻被這個比她小的少年吻得今夕不知何夕。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微喘著分開交織的唇舌,隻身體卻仍舊抱在一起,平複著內心的激動。
秦朗一手摟著柳月的腰,一手放在她背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氣氛靜謐而又溫馨。
柳月窩在秦朗懷裏,頭靠在他肩上,波光瀲灩的眼中滿是濃烈的情意。
兩人誰也沒說話,都不想打破這溫馨靜謐的氣氛。
靜靜的靠了許久,柳月才輕捶了秦朗肩膀一下:“你不是說有禮物送我嗎?禮物呢?”
經過這老半晌,秦朗已然平複了下來,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道:“你明知我叫你來做什麼還問,故意的?”
“還是說覺得方才時間太短,還想再來一次?”
柳月羞的捂住臉,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到現在都有些回不過神來,腦子裏嗡嗡的,不知自己怎就這般大膽,青天白日的便與這家夥關起門來……
越想越是羞的不行,不敢再待下去了,推了推秦朗便想離開,免得一會兒被人瞧見不好。
隻秦朗攬著她的手臂卻如鐵鑄一般,怎的也推不開。
“你著什麼急,我馬上就要去倭國了,又要許久見不了麵,難道你不想跟我好好聊一聊嗎?”
“聊……聊什麼?”
秦朗嘿嘿一笑,在柳月的驚呼中一把抱起了她坐在寬大的椅子上:“什麼都可以,隻不過方才的姿勢不太舒服,我們尋個舒服的姿勢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