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了朝,秦朗便被李二弄去了禦書房,等著聽馮盎和淨蓮宗的事情。
秦朗被封了國師,他那個啞巴係統卻沒一點反應,讓他奇怪的不行。
他既然已經成了國師,說明主線任務已經完成了,可為什麼係統不給獎勵不說,連句屁也不放?
難不成係統死機啦?
還是短路了?
反正等下了朝,到了李二的書房,都一直沒聽到熟悉的機械聲。
“臭小子總在心裏罵朕小氣,別以為朕不知道!”李二斜著秦朗道:“以後不能再說朕小氣了吧?”
“瞅瞅滿大唐,能壓在你頭上作威作福的可沒幾個,朕連自己的佩劍都送給你了。”
“那可是父皇傳給朕的,朕連太子都沒給卻給了你,以後對朕好一點,知道了嗎?”
即便是這小子不說,他也能從這小子眼中看出幾分來。
往常雖說不是他真的小氣,隻是為了壓著他把他留給太子用,可到底他立了這麼多的功勞,皇家給的賞賜卻沒多少這是事實。
所以即便看出來點什麼,他也沒好意思開口訓斥這個膽大包天的混賬小子。
可從今日以後便被不同了,他給秦朗的已經是他能給的極限了。
整個大唐除了四個人,再沒有地位能比秦朗還高的了。
甚至連自己的百騎司都還握在他手中,這得是多大的信任?
若是另換一個人,怕不是得感動到痛哭流涕,可這混賬小子倒好,一路上恍恍惚惚心不在焉的,真是看得他憋氣。
秦朗暗暗翻了個白眼,原本心裏還有些感動,卻被李二這番話瞬間搞得無影無蹤。
“陛下,別怪小子說話不中聽,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個國師和一把劍罷了,一點實惠的都沒有。”
“小子立了多少功勞,您心裏應當是有數的,雖說小子不在意,可您也不能覺得這樣就扯平了對不?”
爵位他自己可以推卸可以不要,可李二卻不能收回去,這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若是李二真敢前腳收了他的爵位,後腳就真把他丟一邊去,那可別怪他翻臉無情了。
不在意是不在意,可李二領情不領情,回報不回報那便是原則問題了。
不過他也知道,李二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殺雞取卵?
隻要李二還想要他手中的東西,便斷然不會與他翻臉,不會視他所做的一切為理所當然。
“小混賬!”李二氣的罵了一句,頓了頓又問道:“不過你今日這一出倒是出乎朕的意料。”
“被人一彈劾便退讓,甚至連爵位都不要了,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秦朗嘿嘿一笑道:“小子說不要爵位,卻沒說我秦家不要。”
“這爵位是小子用功勞掙來的,憑什麼不要?”
“就他們那幾張嘴,便想抹殺小子的功勞?那也太看得起他們了!”
說著秦朗冷哼一聲:“小子隻不過是被這幫王八蛋彈劾的不耐煩了而已。”
“整日裏一個個正事不幹,淨盯著小子的錯處揪,現在好了,小子直接成了白身,我看他們還能用什麼來攻訐我!”
李二白了秦朗一眼。
就知道這小子說不要爵位是假的!
搞來搞去怎的好似這混賬玩意兒給他挖了一個坑?
若是今日他真把這小子的爵位給收了,說不得這混賬小子轉眼便翻臉。
“馮盎究竟怎麼回事?他得了什麼病?很嚴重嗎?還有多長時間好活?”
說實在的,若說李二不在意馮盎這個嶺南王是假的,可因為種種原因隻能選擇安撫不能選擇開戰。
若是馮盎真的身體不行了,他也能放心不少。
雖說老話說老子英雄兒好漢,可世間老子英雄兒狗熊的也不少。
馮盎若是不在了,他的兒子還不被李二看在眼中!
這老家夥能守得住嶺南,他兒子可未必能守得住。
再說等馮盎兩腿兒一蹬,留下嶺南偌大的家業,幾個兒子爭來爭去,到時都不必朝廷出手,馮家便自會敗落。
秦朗將嶺南一行仔仔細細的跟李二說了一遍,就連自己中了幻術身體出了問題也沒瞞著。
“所以你今日這一出,固然有不耐煩那些人的原因,也有身體的原因?”
“那你身體究竟如何?這幻術可能解除?對你會有什麼影響?診脈可診的出來?”
一聽秦朗中了幻術,李二便著急起來。
這小子雖說經常性氣的他跳腳,可即便掠過他為大唐所做的貢獻不說,他還是自己倚重的臣子唯一的血脈。
現在叔寶不在長安,若是這小子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因為為自己辦事,到時可如何跟叔寶交代?
“陛下不必著急,暫且小子還能應付,隻是若想解除幻術,須得前往倭國一趟。”
“去找觀勒?”李二十分敏銳的問道。
秦朗點了點頭:“正是。”
“現在追雲已死,其餘淨蓮宗人都已審問過,都不知這幻術如何解除,去倭國是唯一的辦法。”
“況且……”秦朗冷笑:“小子吃了這麼大的虧,這個場子不找回來豈能罷休?”
“更莫說倭國一而再再而三在大唐布下細作,連玉璽都敢搶奪,還殺了百騎司那麼多人,若是就這般輕輕放下,說不得還讓他們以為我大唐好欺負!”
隻李二卻免不了擔憂。
“倭國遠在海外,這一路在海上漂泊的危險就不說了,即便到了倭國,你們人生地不熟,又不能帶太多的人,到時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這邊鞭長莫及……”
可是若不讓這小子去這一趟,自己心裏憋氣也就不說了,關鍵是這小子的身體等不得啊!
誰知道那幻術時間長了會出現什麼變數?
萬一越來越嚴重了怎麼辦?
萬一搞得這小子發瘋了怎麼辦?
就不說秦家會如何傷心自己沒法交代,就光這小子的武力值,若是發起瘋來,這大唐誰能製得住?
“陛下不必擔心。”秦朗微微一笑道:“此行有花海閣的人隨行,花海閣在倭國有據點,再加上小子的手段,問題應當不大。”
“再說此行雖說不帶護衛,昭玉宮的人卻是要隨行的,有他們在,即便小子頂不住倭國的惑心之術,那他們定也抵擋不住昭玉宮的蠱毒!”
“大不了小子看見觀勒,第一時間便給他種下蠱蟲,要挾他交出解除幻術的方法便是。”
雖說倭國還有另外一種讓他都覺得十分危險的手段還不知是什麼,可卻沒必要說出來憑白讓李二擔憂。
因他再是擔憂也是無用,而這一趟自己是非走不可!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對於大唐的人,他要心軟的多,可對於倭國之人,他的心卻是能有多硬便有多硬!
此行觀勒若是識相倒也罷了,若是不識相,說不得一把蠱毒下去,將倭人盡數滅了!
雖說自己時不時被拉入幻覺之中有些麻煩,可也僅止於麻煩而已,隻要小心些還丟不了性命。
他這一趟,最主要還是問罪,其次才是尋找解除幻術的方法!
李二歎了口氣,不勸了。
這小子雖說並非他的兒子,可他對這小子的脾性卻是十分了解。
他想要辦成的事兒,誰說都沒用,那是非辦不可!
且這小混蛋可不是個能吃虧的人。
當初崔家用八牛弩攻擊他,害得他差點身亡,他便死死的盯著崔家不放,到底還是把崔家的一幹罪證給挖了出來。
雖說這小子沒細說中了幻術究竟會如何,可能讓他這般咬牙切齒得找場子,想來這虧吃的不小。
“行吧,既如此朕也不勸了。”李二看著秦朗沉聲道:“隻你須得記住,你家中父母俱在,你若出了事,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最令人悲痛之事。”
“所以這一路上,一定要小心莫要衝動行事,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來。”
“陛下放心,小子省得。”
李二點了點頭,接著又道:“你送回來的孫友富,造船手藝是真不錯,他到了長安便開始研究他家那家傳圖紙,現在船已經造的差不多了。”
“一會兒朕派人去問問,看何時能完工,等下水做了測試,若果真不錯,此行你們便乘新船出海,也能安全一些。”
秦朗聞言挑了挑眉。
倒是沒想到孫友富那家夥手腳還挺麻利,船這便造好了?
隻是想一想現代的船與古代的船,這家傳圖紙再牛逼,他也看不上。
當初搞孫家的圖紙,隻是為了給大唐的造船工業一個過渡而已,免得等以後他拿出係統裏的圖紙出來,這些工匠們沒一個能搞明白。
出海想要安全,第一要緊的便是船隻。
他早就已經想好了,此行出海直接從係統裏兌換一艘船出來,免得駕著孫友富造出來的船,在大海上遇到風暴哭天不應叫地不靈。
“這個……”秦朗羞赧一笑道:“師傅知道小子要出海一事,已經為小子尋了一艘船來,倒是不必用新船了。”
李二一聽立刻雙眼放光,緊緊的盯著秦朗:“那船現在何處?可能讓朕也看看?”
“你師傅給的仙船,定然不是凡品!”
就算說大唐的工匠照搬不下來,但凡能學得一二出來,那便已是大唐天大的造化了!
秦朗翻了個白眼道:“陛下您能輕易出宮,卻能輕易跟小子離開長安嗎?”
“若是不能,怕是暫時看不到了,等小子從倭國回來您再看不遲。”
這老家夥想出一趟宮,耗費時日太久,太過麻煩,自己可沒那個耐心等他。
再說長安附近也沒能放下的那麼大一艘輪船的地方!
李二皺著眉頭一想,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那你可記得了,回程之時用你那個傳訊鶴給朕傳個消息回來。”
“知道了,陛下放心便是。”秦朗翻了個白眼,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