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秦朗過的是水深火熱。
火尋漪瀾這婆娘打著為他好的口號,整日裏追著他讓他學笛子,學的他是欲生欲死。
有心翻臉吧,卻又不好因為這點小事怪她,畢竟她怎麼說也是為了自己好,不翻臉吧,又實在被纏的夠嗆。
自他認識這婆娘以來,還真是從未見過這婆娘這般纏人的模樣。
尤其是學笛子的時候,這婆娘有意無意的撩撥,簡直讓他差點沒原地爆炸。
若說她是有意的,可等他仔細觀察的時候,卻又見這婆娘一臉無辜,說她不是有意的,可突然有一天,這婆娘又穿上了那套讓他奪路而逃的衣裳。
當初在西域她穿當地人服飾時,自己失態的那一幕,尤其是後來她第一次穿這套衣裳見他時,他落荒而逃的樣子,就不信這婆娘不曾察覺!
可這婆娘,竟然還穿著這套衣服在他眼前晃,難不成是想被他扒了不成?
秦朗在心裏惡意的想。
就這樣,他的火氣一日比一日高漲。
說實在的,若是這婆娘真在和他相處之時流露出對他有意的心思,他也就順水推舟從了罷了。
哪怕是言語上的撩撥,他也能反擊回去讓這婆娘知道一下自己不是好惹的。
可關鍵的是,這婆娘有意無意的觸碰,都像是無意間做出來的,且一臉未察覺的樣子,實在讓秦朗不好出手。
這婆娘可不像是夏婉和長樂那般以夫為天,也不像是柳月那般雖說清冷卻不至於動輒取人性命。
若真是把她弄回後院去,怕是將來一院子的女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過……
秦朗心裏暗暗發狠。
若是這婆娘再不知收斂,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都要讓她知道男人是撩撥不得的!
他實在怕自己抵抗不了,一不小心真把這女人怎麼樣了,到時候鬧得無法收場,隻能無奈躲了出去。
隻是他對和州城不熟悉,心裏有事又沒遊玩的興致,便帶了幾名昭玉宮弟子去了西郊,找了一處山明水秀之所閑待著。
這些日子他被纏的狠了,總會這樣跑出來透透氣,所以跟隨他的昭玉宮弟子也都已經習慣了,自家少爺時不時一臉猙獰發呆的模樣。
當然,秦朗為何會這樣,他們也是知道原因的。
對於左使彪悍到竟然連自家少爺這個仙人子弟都扛不住的舉動,他們也很是佩服。
隻要是人都八卦,不分男女老少。
甚至於他們私下裏都下了注,打賭自家左使多長時間能把少爺拿下。
自然,這些事情都是背著火尋漪瀾和秦朗做的,一幫人嘴巴都閉的死緊,沒人泄密。
他們又不是活膩歪了。
少爺還好,脾氣溫和手段也稍顯軟了些,可左使卻不是個好相與的啊!
若是讓她知道他們這幫人拿她打賭,怕不是立刻就把他們丟到萬蠱窟去,嚐嚐萬蠱噬心的滋味!
離得老遠在暗處守著的昭玉宮弟子,盯著遠處看著水麵陷入沉思的少年,也跟著陷入了沉思。
半晌,一名昭玉宮弟子將嘴裏的草葉子揪下來,歎了口氣。
“其實左使雖說手段狠辣了些,心性冷酷了些,可模樣卻生的好看,與少爺很是相配,再加上聖女也有意撮合,少爺為何就是不願意呢?”
“可不是麼!”另一名昭玉宮弟子也是一臉不解:“一個是仙人子弟大唐侯爺,一個是咱們昭玉宮的左使,將來還是宮主,多般配啊!”
說完頓了頓又苦著臉嘟囔道:“關鍵是他們兩個繼續這般下去,我就要輸了!那可是我全部的身家啊!”
“活該!”另一側靠著樹幹,一臉無聊的昭玉宮弟子聞言斜了兩人一眼道:“當初我就跟你們說過莫要下注,可你們就是不聽。”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輸光了也是活該!若是讓左使可少爺知道這事,你們就是九條命都不夠丟的!”
最先開口的昭玉宮弟子卻是不大服氣的道:“就連康大哥都下注了,我們還怕什麼?”
其實,他們私底下都在懷疑,這賭局就是康格給弄出來的!
畢竟他是聖女最為器重的人不說,現在還是少爺的心腹,在昭玉宮地位也不低。
除了他,怕是昭玉宮其他人也沒這個膽子。
隻是他們心裏猜測的再多也沒膽子去詢問康格。
像他們這種自小在昭玉宮長大的弟子,有誰不知道康格的大名?
尤其是前些年他執掌昭玉宮刑罰之時,可是凶名昭著得能止小兒夜啼的那種!
整個昭玉宮裏,除了宮主聖女和左使,有誰不怕康格的?
就連那些已經養老的長老們,見著康格不也是得給幾分麵子嗎?
猛地提起了康格,幾名昭玉宮弟子霎時間收了聲,沒人敢再討論賭局的事情。
而在遠處的秦朗卻是僵硬的差點沒變成一塊石頭。
他聽力敏銳的緊,聽到這些昭玉宮弟子們的議論了!
隻是他覺得,聽到了還不如沒聽到。
這幫人也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拿他和火尋漪瀾來做賭局?
自己便也罷了,難道他們不怕火尋漪瀾那婆娘知道後,一人送他們一劍讓他們以後都不必再想著賭局的事情麼?
不過,康格平日裏看著穩重的緊,怎麼會也跟著這些人胡鬧?
秦朗扭頭,看向站在他身後一無所覺的康格,隻覺得人不可貌相。
跟了他這麼就,竟是都沒發現,這家夥還有這麼八卦的一麵!
隻是不知,這家夥下注下的是什麼?
是賭他扛得住火尋漪瀾,還是賭他扛不住火尋漪瀾?
“怎麼了少爺?”康格一臉疑惑的看向秦朗問道。
秦朗“嘖”了一聲扭頭:“沒什麼,隻是想問問你,阿蘭他們到哪裏了?”
隻是還沒等康格開口,便聽到火尋漪瀾的聲音懶洋洋的響起。
“剛發回來的消息,說他們剛到將軍山便返程了,應當是返回和州來了。”
一聽見她的聲音,秦朗便覺得渾身汗毛“嗖”的一下豎了起來。
這婆娘怎麼尋到這裏來的?
難不成是跟著他的昭玉宮弟子出賣了他?
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火尋漪瀾紅唇勾了勾:“為了向你稟報消息,我特意用了尋蹤蠱。”
說著,腳步不疾不徐的直直朝秦朗走了過去,待在他麵前站定,稍稍俯下身居高臨下的瞅著他:“你在躲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