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說嘛,天底下還有不愛財的人?
若是有,那定是送的禮輕了!像他這般身家的人,想要送禮就沒有送不出去的!
這位不但是仙人子弟還是國侯,把這位爺哄好了,能成為他身邊親近之人,自己還需要出去招搖撞騙嗎?
若是能夠學得成仙之法,這些世俗的財物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金大龍越想心裏越是美滋滋,轉身看向其餘人心裏越發不屑,隻不過臉上卻仍舊笑嘻嘻,沒有表露出一點來,反而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喜悅。
這些年他為人處世的原則便是輕易不和人結怨,除非這個人他能確定是陷在爛泥裏別人拉都拉不出來的那種,否則他輕易不會得罪!
像清虛就是這種人,要能力沒能力,要財力沒財力,人際關係更是一塌糊塗,脾氣偏偏像個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還從來不會說好話拍馬屁!
他心裏已經將清虛的未來看了個清清楚楚,這種人一輩子都沒什麼出息了,窮嗖嗖窩窩囊囊的過完這輩子也就完了。
像小師祖這種地位的人,給他說好話的人多了去了,什麼樣好聽的話沒聽過?
想要哄這樣的人,光拍馬屁還不夠,既要送禮能送到心坎上,還要有能力辦事,更要將忠心時時刻刻掛在嘴邊!
雖說小師祖接了禮沒說話,可他不是笑了嗎?
小師祖是什麼人?那可是始祖的親傳弟子啊!
聽說這位爺能夠隨時和天上的神仙溝通,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豈能如同凡俗之人一般眼皮子那般淺,得了好東西就歡喜不已?
能收了他送的東西今日就算自己沒白來!這門算是敲開了,隻要以後自己多多努力在他老人家麵前刷刷存在感,出頭還不是遲早的事?
北派道士中有些和秦朗接觸過的人看向金大龍的目光十分不屑。
這幾日通過接觸他們也算是了解了一些這位小師祖,根本就不是錢財俗物能夠收買的人!
這金大龍說不得便是打錯了算盤!
有些沒接觸過秦朗的北派道士,看向金大龍的目光卻是有些羨慕嫉妒。
他們也想討好小師祖,可卻沒這般身家,溜須拍馬這種事又是萬萬做不出來的,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流雲,期望能夠通過流雲,在小師祖麵前為自己說些好話。
南派的人目光就十分直接了,一個個又是羨慕嫉妒,又是不齒這般小人行徑,臉上別提多複雜了!
有不少身家還算豐厚的,被金大龍的舉動提了醒,一個個開始在身上摸摸索索,看自己這次出門有沒有帶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還有一些身家不豐臉皮卻如金大龍一般厚的,也一個個帶著恭敬諂媚的笑臉,擠到秦朗身邊開始一句接一句的奉承。
金大龍對這些人在心中是萬分鄙視!
這些人就算跟風,也沒人能學的他一二!
畢竟沒有人像他這般,隨時在身上帶上幾樣好東西,若遇到可以巴結之人也不怕沒東西送禮!
火真人扶著雷真人還跪在地上,仍舊沒從始祖降臨的事情中回過神。
剛才他們身邊還有不少南派的道士,可始祖走了之後,那些人便像躲瘟疫一般紛紛離開,他們四周空出好大一片真空帶。
雷真人一臉驚懼的看著秦朗,他剛才居然膽大包天的偷襲始祖弟子!
現在他道門小師祖的身份坐定,以後大唐豈不是沒有他們兄弟的立足之地了?
火真人臉色也十分難看,既有怨自己太過衝動得罪了仙人子弟,也有怪那些生怕離得他們近了,會被仙人子弟遷怒的南派中人。
同時心裏也十分害怕,不知道秦朗會怎麼處置他們。
再想起崔家,心中更是悔恨不已,早知道秦朗是仙人子弟,就算給他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得罪始祖弟子啊!
現在秦朗還不知道他們兄弟二人勾結崔家算計他的事,若是被他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整治兩人。
越想心中越虛,雷、火道人互相對望一眼,十分默契的轉身便走。
可站在一旁的太清宮弟子可沒忘記,小師祖與這兩人打賭之事,直接將兩人圍了起來。
“怎麼著?打賭輸了不打算履行承諾,想要逃跑不成?”
“俗話說得好,欠債不欠賭債!若是想要賴賭,且看我太清宮答不答應!”
雷、火二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裏又羞又怒。
羞的是兩人確實是打算逃跑,隻不過是因為害怕不趕緊走,一會兒秦朗想起之前的事情輕饒不了兩人。
至於賴賭兩人還真沒想過,他們早把打賭一事忘記了,再說就算賴賭也不敢賴始祖弟子的賭啊。
怒的是那些南派的人也實在是沒有一點同情心,沒一人上來替他們說兩句好話。
不過讓太清宮的人這麼已提醒,兩人想起之前打賭的事情,說若是熟了賭約,便奉秦朗為主!
兩人眼中不約而同的迸發出巨大的喜悅,互相對望一眼眉開眼笑起來。
這一番舉動卻是把太清宮眾人驚得不輕,不知道被自己等人圍起來有什麼可開心的,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不成?
“不賴賭,不賴賭!說話算話,我二人這就去奉小師祖為主,從此為奴為婢忠心不二!”火真人扶著師兄笑嘻嘻的說著,便轉身想要去找秦朗。
太清宮道士和看熱鬧的南派之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兩人是打算借由賭約一事抱上小師祖的大腿,這想的也太美了!
太清宮的道士將兩人圍的更嚴實一些,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道:“小師祖現在正忙著,哪有空搭理你們!”
“不礙事不礙事。”火真人笑容滿麵得道:“那我二人就在這裏等著,等小師祖忙完了再去履行賭約。”
太清宮道士對兩人鄙視不已。
這種人若真是奉了小師祖為主,豈不是壞了小師祖的名頭?早知這樣就不提醒他們了,還不如讓他們走了算了!
想到這,眾道士紛紛散開,不再圍著兩人。
可雷、火兩人誰也沒有離開,反而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等候,臉上的笑容燦爛的讓人不能直視!
南派的人繼金大龍之後,又開始對雷火二道羨慕嫉妒恨,沒想到這兩個招搖撞騙之人居然有這等好運道,紛紛後悔之前自己怎麼沒有去和小師祖打賭,不然這會兒也有借口了!
而一開始說話的清虛卻被晾在了原地,臉上通紅通紅的,不光有怒氣,心中還羞愧不已。
說實話,他剛才那番話還真不是拍馬屁,他隻是早前聽說了這位小師祖的傳言後便對他心生好感,雖說當時不大相信他仙人子弟的身份,但對小師祖的為人卻十分佩服的。
本來就想著等法會過後,不論他仙人子弟的身份能不能被承認,他都想著要結交一番。
隻是沒想到,這位小師祖居然真的是始祖傳人,他一時衝動說出這話,在被金大龍嘲笑之後便有些後悔了。
若是在始祖出現之前他說出這番話,必是沒人說他攀附,可始祖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表忠心,卻是有些不妥了。
想到此處,清虛暗自歎了一口氣,衝秦朗遙遙抱了抱拳:“是貧道不自量力了!小師祖,清虛告退!”
說完,轉身便欲離開。
“且慢!清虛道長,既然來了太清宮,何不多住幾日,讓流雲盡一盡地主之誼?”流雲道長好容易從一群南派道士的包圍中脫身,看清虛一臉失魂落魄的搖離開,急忙開口挽留。
這清虛道長雖說是南派之人,為人卻十分方正,從來就不是攀附權貴逢迎拍馬之人。
即使南北兩派之間水火不容,他也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北派的事情,反而曾經多番幫助過北派的人,是以他對這位清虛道長印象十分好。
清虛看了一眼將秦朗包圍起來的南派眾人歎了口氣道:“接下來想必要留在太清宮的人不在少數,我就不給你添麻煩了,日後若是有空,再來拜訪吧。”
“別啊!”流雲急忙過去抓住他不放:“我太清宮區區幾間客房還是有的,您又難得來一趟,著什麼急?”
“再說……”流雲看了一眼被圍在人群中,神色之間頗有些不耐的秦朗,湊到清虛身邊低低的說道:“小師祖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人,不會因為送不送禮便另眼相看。”
“你為人方正,小師祖說不準反而高看你一眼!你留下,我明日帶你單獨麵見小師祖。”
“這……”清虛十分意動,卻也有些害怕會惹得秦朗不喜,反而怪罪了流雲。
這清虛本就不是什麼心思深沉之輩,心思全寫在臉上了,流雲一看便知他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就是,小師祖為人謙和大度,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於我。”
“既如此,那貧道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清虛終究還是想要留下,聽了這話便不再推辭,幹脆利索的抱了抱拳:“多謝流雲道長了。”
“客氣什麼!”流雲哈哈一笑,叫過一旁的道童指引清虛前往客房。
送走清虛,看著被圍在人群中的秦朗臉色越來越不耐煩,流雲急忙叫過玄機子去將他替換出來,免得真引得小師祖發怒可就不好了!
秦朗脫了身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正準備回到靜室去,轉身卻看到小程幾人滿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由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