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就將小程鉗製了起來,一隻胳膊勒著他的脖子:“看我笑話你挺開心啊!說,這幾日你們做什麼去了?把小爺一個人丟在這裏,你們還真是小爺的好兄弟!”
小程被勒的喘不過氣來,急忙掙紮著脫出禁錮:“阿朗,不是哥幾個要將你一個人丟下,實在是玄英說他師傅說的,你正在為法會做準備,不許我們去打擾你。”
“法會這麼重要的一件事,哥幾個怎麼敢去打擾你?萬一出點差錯害你丟了臉,哥幾個麵上也不光彩不是?”
小程滿臉的委屈,心裏卻想著一會兒就得跟那幾個小道士說一說,千萬別把他們這些天進山打獵差點玩瘋了的事情說出來,否則阿朗不氣得更厲害?
成玄英一看到小程把他供出來,氣哼哼的丟了一個警告的眼神轉身便跑,一溜煙兒的沒了蹤影,秦朗也懶得理會他,否則那小子眼淚汪汪的看著他,還真是下不去手修理他。
“阿朗,法會既然已經結束了,我們什麼時候回長安?”李崇義“唰”的一下打開折扇搖了幾下,一派風流士子的做派。
秦朗鄙視的看了一眼李崇義,對他大冷天的拿著一把折扇的舉動打從心眼兒裏不感冒。
這天冷的不行,滴水成冰,誰出門不在手裏抱個暖爐,偏這家夥非拿把折扇裝逼,還美其名曰這才是文人士子的瀟灑做派。
“你著什麼急?既然來了肯定是要把道門的事理順了才能走。”秦朗想了想道:“酒樓開業的日子也快到了,我們再待三天就回長安。”
法會都結束了也不見昭玉宮的人來,也不知他們是不是有事耽擱了,便想等上三天,若是還不來,就隻能等他將酒樓的事情理順之後,再打探昭玉宮的消息也不遲。
小程早就知道酒樓的事情,也知道酒樓開業的日子,是以對這話倒沒什麼意外。
“酒樓?”李崇義幾人卻是眼睛一亮:“我們的酒樓要開業了?你怎麼一點消息都沒透出來?哥幾個都以為這酒樓不開了呢!”
天知道他們等這個酒樓等了有多久!
可自從阿朗說了之後便在沒有消息了,他們都以為阿郎天天忙成那樣,定是沒心思也沒精力去弄酒樓了。
雖然有些可惜卻也隻能無奈接受,沒想到阿朗不吭不響的就把酒樓弄好了,居然馬上就要開業了!
他們這些紈絝子弟雖說表麵看著風光,其實手裏的銀錢還不如富戶商賈家的子弟多。
沒轍啊!
他們的老爹雖說能征善戰,可卻沒有擅長經商之人,家裏的花銷除了莊子上的產出和幾個鋪子外,也沒別的進項了。
可是現在大唐百姓的日子不好過,他們田莊上的佃戶又都是隨著父輩南征北戰的士兵,受了傷之後便被老爹養在了莊子上,租子收的極低不說,還時不時的再補貼一些。
那些莊子別說掙錢了,不往裏賠錢都是好的!
是以,維持生活的銀錢來源也就剩下那幾間鋪子了,再加上爹娘管得嚴,從不多給他們零花錢,就怕養成他們大手大腳的性子。
“切!”秦朗不屑白了他一眼:“你當小爺是什麼人?一口吐沫一顆釘,說帶你們這幫窮鬼發財就絕不會食言!”
“是是是!是為兄的不是,不該懷疑阿朗的人品!”李崇義連連點頭,眉開眼笑的樣子讓小程鄙視不已。
“瞅你那德行,為了點錢點頭哈腰的模樣,羞於你為伍!”
“嘿!”李崇義不樂意了,“唰”的一下合上折扇,挑眉看著小程道:“既然你這般清高,你那份子哥幾個就笑納了!”說著對小程拱了拱手:“兄弟這般義氣,為兄佩服!佩服!”
雙胞胎眉開眼笑的一同向小程拱手:“我兄弟二人謝謝程大哥的大方!”
“誰說我不要的!”小程一下子急了:“我那份子誰也不許動!老子還指望著那些份子錢把子桑贖出來呢,誰壞了小爺的好事,小爺定不與他幹休!”
“敢在哥哥麵前稱小爺,真是找揍!”李崇義雙眉一揚,將折扇隨手塞入腰間,捏了捏手指對雙胞胎道:“揍他!”
雙胞胎平日裏就就和小程打鬧慣了,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從沒在小程手上吃過虧,是以也不懼他,紛紛嗷嗷叫著奔向小程。
小牛聽了半晌才知道,原來不知何時這些兄弟們竟然一道做生意了,隻有自己沒有參與。
他家人口簡單,老爹沒娶那麼多的妾室,平日裏的開銷也並不大,再加上他娘出身河東裴氏還是嫡女,自然不缺少錢財。
不過,所說他不缺銀錢,可這種兄弟們一起做事卻參與不了,讓他覺得有些被排除在外,神情有些暗淡。
“虎哥,等回了長安,你回去拉上錢到我家,這酒樓記你一份。”秦朗一瞅小牛的臉色,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不在意的開口說道。
本就沒多大的事,不過酒樓的一些分子而已,再說他們又都是好兄弟,勻一些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相信小程他們也不會反對,何苦讓小牛心裏不痛快!
“真的?”小牛眼睛“唰”的亮了,急忙點頭:“阿朗你放心,需要多少錢你盡管開口,等回到長安我就把錢給你送去!”
“行,沒多大事,等回長安再說。”秦朗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
“好!”小牛這下子開心了,份子多少不總要,重要的是能和兄弟們在一起,這是多少錢都換不來的!
兩人正聊著,一直站在遠處像個隱形人一般的白鶴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到秦朗跟前就推金山倒玉柱,三拜九跪給秦朗磕頭:“白鶴見過主子!”
他之前站在一邊想了許多,也不是沒想過趁著沒人注意悄悄溜走,可一看雷、火二人想偷溜被圍上之後便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做。
他在道門可不像雷、火二人那般人見人嫌,早已沒了什麼好名聲,相反的名望還算不錯,若真是偷溜被太清宮的人堵上,那可真是丟臉丟到祖師爺家了!
後來聽了雷、火二人與太清宮道士的談話便心中一動,這個賭約是雷、火二人的機會,又何嚐不是他的機會?
成仙得道啊!隻要是道門中人,就沒有不想成仙得道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以前沒有門路也就算了,現在仙人子弟都送到眼前了,若是錯過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想通了的他便不想離開了,看著小師祖從眾人的包圍中脫身,這才趕過來想趕緊認了賭約,好抱上這條金燦燦、仙氣繚繞的大腿!
雖說之前還有些不好意思,可真跪下了白鶴心中也沒什麼負擔。
這位可是始祖的親傳弟子,始祖更是為了他在人間顯聖,足以說明始祖有多看重這個弟子!
不就是跪一跪磕磕頭嘛,等今日始祖顯聖一事傳出去,不知有多少人想跟他磕頭還磕不到呢!
再說依著他道門小師祖的輩分,自己給他磕頭也不丟人!
想到這,白鶴心裏最後一絲猶豫也徹底沒了,一張老臉笑的如菊.花盛開一般:“之前白鶴無知冒犯了主子,還請主子原諒!”
秦朗有些意外的挑眉,李崇義卻是不屑的輕笑一聲,小程等人麵無表情的看著白鶴。
之前就有嘴快的小道士將在偏殿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他們還沒來得及尋這鳥人的晦氣,這人就送上門來了。
隻是這人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又這般識相的來認錯,他們也隻能勉強收住怒火,不想與這等前倨後恭的小人一般見識。
笑聲落入白鶴耳中,讓他忍不住漲紅了臉。
雖說有些羞怒,可他在一旁看了許久,雖說還不知這些人的身份,可看小師祖與他們玩笑打鬧,便知他們關係很好,給他膽子也不敢炸刺。
“白鶴道長請起,之前的賭約不過一句玩笑話,過了便算了吧,你一把年紀認本候為主,倒是讓本候有些不知所措了。”秦朗微微一笑將白鶴扶了起來。
雖說之前這白鶴與他打賭,賭約卻並非針對他,言語間也算光明磊落,是以他對著白鶴道長印象還算不錯。
當時的賭約也不過是為了讓南派徹底歸順,不過此時這些南派之人,想是沒有再敢和他作對的了。
再說這白鶴道長年紀與流雲差不多大了,在南派之中名望地位又都不俗,兩人又沒有生死仇怨,何必將事情鬧得那般僵。
“不!”白鶴一聽秦朗這話,心中不由著急。
他這跪都跪了,要是抱不上這條仙腿,豈不是虧大發了?
不行!說什麼也要賴上這秦仙人,反正兩人打賭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自己是師出有名!
再說,若是別人有這等機會,怕是也不肯放過吧?
“主子,身為男子一諾千金,既然立了賭約,輸了便是輸了,自然要願賭服輸!”
“不管您認不認,您都是我的主子!”
白鶴對著秦朗跪下“梆梆梆”三下磕了頭:“俗家弟子林銘道號白鶴,願奉秦朗為主,以後忠心耿耿絕不背叛,若違此誓魂飛魄散再無來世,天人共棄之!”
“你這是幹什麼?”秦朗急忙將白鶴拉了起來:“不過一個賭約,值得你這般嗎?”
“老奴在南派之中也算有些名望,若是輸了賭約不認賬,傳出去怕也沒臉見人了!”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白鶴也不再扭捏,直接將自己放的極低,開口便是老奴。
“白鶴道長,你既已立下賭約,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以後這老奴的稱呼便算了吧。”秦朗雖然明白這老道士是為了什麼才認自己為主,不過也不想太過折辱他。
“這……”白鶴猶豫了一下,卻怕秦朗以後覺得自己並不誠心,便搖了搖頭:“規矩便是規矩,既然身為仆人,便該有身為仆人的自覺。”
“主子你不必多想,老奴既然發了誓,就定會遵守諾言,絕不會有二心!”
秦朗無奈,隻能點了點頭道:“既然你這般堅持,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說完伸手招過一個道童,讓他帶著白鶴去自己那邊找個客房安頓下。
一番心思總算沒白費,認了主直接就住到仙腿旁邊,白鶴心裏歡喜,滿麵笑容的向秦朗行了禮,跟著道童離開。
看白鶴做的這般徹底,李崇義幾人心裏的火氣總算散去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流雲急匆匆的衝他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