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薔先時還能沉住氣,可對著那雙麵繡看了整整一個時辰後,也沒見梁婕妤有開口提及重陽節和秋圍的事情,心裏倒是有些不快了起來。輕瞟了眼一旁的黃答應,見過了這麼久這黃答應依然還是那副興致勃勃的樣子細細的看著那雙麵繡。蕭薔心裏頗有些埋怨這黃答應不懂臉色。
就這麼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一旁的棉喜輕輕提醒道:“娘娘,是時候去皇後娘娘那裏了。”
梁婕妤這才抬頭笑著對蕭薔道:“瞧我,看得竟忘了時辰,妹妹這雙麵繡是極精致的。”
蕭薔正要說話,便見一旁的黃答應起身道:“既然娘娘要去皇後娘娘那裏,那妹妹便不便打擾了。”隨即對著蕭薔道:“蕭才人可是要與我一起?”
蕭薔望了望梁婕妤一副無事要說的樣子,又瞧著黃答應已經起身了,便也隻好起身道:“那我便與黃答應一起吧。妾告退。”
梁婕妤讓棉喜將那雙麵繡交還給了小蘭,麵露微微歉意道:“今日倒是耽誤了妹妹們的時間了,陪著姐姐一同看了半天這刺繡。”
黃答應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忙笑著道:“娘娘說的是哪裏的話,到是妾借著娘娘的光呢,想來蕭才人也和妾一樣,定是不會這麼想的。”
蕭薔兩次要說的話被黃答應都搶了白,心裏不快不說,這會兒子那些話倒正是卡在了喉嚨裏麵,讓她難受得緊。可是當著梁婕妤和眾人的麵,她也不好表現出來,隻得扯出一抹笑道:“黃答應說的是,娘娘剛剛提的建議倒是讓妾受教了許多。既然娘娘要去皇後娘娘那裏,那妾等就不叨擾娘娘了,免得誤了時辰。”說著,便福了福身,率先出了清華殿。
黃答應也福了福身,緊隨蕭薔其後,隻是嘴角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大。
一旁的宮女見黃答應今日這個高興,便撿著巧話兒道:“奴婢瞧著小主今日倒是極高興的。”
黃答應瞥了那諂媚的宮女一眼,居高臨下道:“今日倒是讓我好好的出了口惡氣。”
那宮女忙笑著道:“可不是,奴婢瞧著那蕭才人出去的時候臉都黑了呢!”
黃答應滿臉得意的笑著道:“她那般得意不過是借著婉貴嬪的風罷了,說到底也不過是晉了個才人,還真當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那宮女陪笑道:“小主說的是,那蕭才人那裏能比得上小主在梁婕妤那裏的位置。而且小主這麼聰慧,定是能越了她去的。”
黃答應倒是沒有接話,隻是麵帶嘲諷的一笑,梁婕妤不過是在利用她罷了,若是可以借著梁婕妤,那也不枉她伏低做小這麼久不是。
且說蕭薔出了清華殿,原本還帶著笑容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小蘭瞧著主子黑著臉,也不敢吱聲兒,隻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蕭薔後麵。默默的回了鹹福宮。
剛一進鹹福宮的門,便瞧著一宮女匆匆走來道:“小主,春容來了。”
蕭薔一個眼神都沒給那個宮女,直接就怒氣衝衝的進了內室,將門哐的一聲給關上了。那宮女一位自己做錯了什麼,頓時嚇得瑟瑟發抖,倒是隨後進來的小蘭見了那宮女,將手裏的雙麵繡塞到那宮女的懷裏,沒好氣道:“娘娘現在正在氣頭上,你瞎忙這些做什麼,去將這東西放好。春容就讓她先等著。是不過也就是個宮女,哪裏來的那麼大的架子,真當這裏還是重華宮,這鹹福宮可不比重華宮,就算主子喜歡也要認清自己的身份,是奴才就是奴才,再怎麼樣也變不了主子,”說著更是叉著腰,伸手戳了戳那宮女的額頭道:“別旁的沒學到盡學些不好的東西,不過是個奴才,隨便安置了便是,哪裏需要娘娘親自發話。”
那小宮女自知做錯了事兒,這會兒子將頭埋得極低,聲如蚊呐:“蘭姑姑,奴婢知道了。”
小蘭自是瞥見了春容的身影這才指桑罵槐的說了一通,不過她也知道春容還要在鹹福宮待上一段時間,倒有的時間讓她慢慢的磨。當下便不再說教,肅了臉道:“既然知道了,那就快去,難道還要我請你去?”
那小宮女這會兒子已經被罵懵了,抬頭見小蘭滿臉的怒氣,便慌慌張張的行了禮告退了。小蘭瞪眼看了那宮女一眼,便不再耽擱,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