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容的事情除了蕭婉和紫芝,並未告訴彩夏。這會兒子彩夏倒是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一邊幫春容收拾東西,一邊嘟嚷道:“娘娘怎麼會同意呢?娘娘怎麼會讓你去蕭才人哪兒呢?不行,我要去和娘娘說說。”說著,便將手裏的東西往床榻上一丟,便要出門。
春容忙拉住彩夏,麵露難色道:“你去了也是無用的,何必呢?”
彩夏不喜的嘟著嘴道:“為什麼無用,若是去求求娘娘,指不定你就不用去了,那蕭才人耀武揚威的樣子你不是沒見過,真是討厭。”
春容聽到彩夏提到了蕭才人,眼神微微一暗,隨即歎了口氣,像是不經意間的說道:“娘娘做事兒哪裏有我們這些奴才插嘴的份兒,就算娘娘待我們極好,我們也一直都是做奴才的命。”
彩夏聽到春容會這麼說,頗有些疑惑,隨即便辯解道:“娘娘素來都不會強做主張的,你這麼說倒是不對的。”
春容長歎一聲,故作輕鬆道:“我也是隨便說說而已,娘娘雖然與我們一同長大,親如姐妹,但是娘娘畢竟是主子,娘娘不說,我們也是不能忘了規矩的。娘娘讓我去蕭才人那兒,想來也是思量過的。必定是不會害我的。”
彩夏倒是沒有仔細的尋思這話裏的意思,隻是愣愣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是,咱們和娘娘一同長大,娘娘是絕對不會害我們的。”一邊說著一邊拿過春容手裏的東西到:“我來幫你吧,雖然隻是幾日的功夫,但是該帶的東西我還是替你帶上。”
春容看著彩夏忙忙碌碌的身影,眼眸裏劃過一抹異色。
雖說那日嫣常在被查出來有喜之後,皇上並未發話,但是這賞賜卻是源源不斷的進了關雎樓。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嫣常在遲早是要母憑子貴的。
“嫣小主,梁婕妤來了。”自從伍嬪那件事情後,梁婕妤倒是有意和嫣常在拉進關係。雖然這嫣常在平日裏都呆在關雎樓裏,不常出去,與各位妃嬪也並不熟悉,但到底是第一次做母親的人,對肚子裏的龍嗣自是有許多不了解的地方,平日裏雖然有太醫來探脈,但是也不是隨叫隨到的。梁婕妤作為過來人,時常與嫣常在說說當初她懷二皇子的事兒和孕婦需要注意的地方,這麼一來一去的,倒是與嫣常在的關係近了起來。
嫣常在此時正將手裏的鳳仙花弄成汁液,聽得宮女這麼稟報,手不由的一顫,好好的一朵花兒頓時就被掐斷了,嫣常在有些生氣的將那花丟在桌上,怒道:“叫什麼叫啊,真是沒規矩,這麼大喊大叫的。”
那宮女問問腆了臉道:“小主,梁婕妤到了。”
嫣常在斜眼看了那宮女一眼,然後抓起一旁撞著茶水的杯子,朝那宮女的頭上扔了過去:“本宮耳朵沒聾,你這麼大聲是要本宮耳聾嗎?”
那杯茶倒是硬生生的潑在了那宮女的衣襟處,嫣常在見那宮女躲都不敢躲,心裏倒是舒坦了幾分,但是見她杵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又有些動怒到:“一點規矩都沒有,還杵在這裏做什麼,要本宮親自去嗎?還不快去把梁婕妤請進來。”
那宮女諾諾的點了點頭,便急忙退了下去。嫣常在看著那宮女木愣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罵罵咧咧道:“真是個蠢東西,這般的沒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