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那個比較矮的是冷家的冷子瑜,他對麵的是林澤然。”
顧水寒聽到寒天軒的話之後,驚訝的看著兩個人。
顧水寒這一年沒有下山,在聖院認識的人不多,但是恰好這兩個人,她都認識。
林澤然就不用說了,早在顧水寒第一次去血域的路上就碰到了,那時候顧水寒還給人家貼了一個人傻話少的標簽,而且他還幫過自己。
而冷子瑜則是聖院招生的時候見過一麵,因為那時候一群黃級大圓滿的修士裏混進去他一個黃級中期的修士,格外紮眼,再加上團子也在她耳邊說什麼陣法世家冷家的厲害之處,所以她也就記下了有這麼一號人物。
“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看上去可不太和諧,顧水寒覺得林澤然和冷子瑜之前應該不存在什麼衝突,但是看這兩個人的之間的火藥味,怎麼不太對勁呢?
“冷子瑜是被冷家寵著長大的小少爺,做事沒有什麼分寸,上次出去做任務看中了一味草藥,結果是林澤然一直蹲點頓了三天的,那天看守靈藥的守護獸剛好離開,兩個人就撞上了,結果冷子瑜仗著人多,愣是把林澤然的草藥搶走了。”
聽到寒天軒的解釋,顧水寒有些驚訝。
她和冷子瑜的接觸不多,但是能被一個大的世家選為繼承人,應該不會為了一顆靈藥這麼不擇手段,不過顧水寒也不了解他,畢竟他們並不熟。
“不過冷子瑜我也接觸過幾次,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強取豪奪的人,隻是脾氣驕縱了一些,是世家子弟的通病。”
寒天軒話音剛落,那邊就吵起來了。
“林澤然,你是不是故意的!”
原來林澤然坐著的位置靠近過道,他來得早,現在已經吃完飯了,而冷子瑜他們因為耽擱了,來的有些晚了,剛剛打好飯,經過林澤然旁邊的時候,林澤然剛好站起身,兩個人就撞在了一起,冷子瑜手裏端著的飯菜撒了一地。
林澤然看著他,本就清冷的眼眸帶了幾分不悅。
他雖然在冷子瑜撞到他的一瞬間反應迅速的後退,但是實在是情況在意料之外,所以還是有一些飯菜的湯汁灑在了他的衣服上。
“明明是你撞到我身上的,到底誰是故意的?”
林澤然聲音有些冷意,眉頭微皺,看著冷子瑜。
冷子瑜看著他雪白的衣服上的幾點油漬,有些心虛,但是還是嘴硬不肯服軟。
“誰讓你突然站起來的,你不知道後麵可能有人經過嗎?”
“我後背又沒長眼,不像某些人,好好走個路都能撞到人身上。”
林澤然這句話一出口,冷子瑜就漲紅了臉。
“你突然站起來我怎麼能躲開,你聽不見後麵有聲音嗎!”
“正常人不會蹭著桌子走路。”
林澤然聲音淡淡的,繞過地上被打翻的飯菜,就準備離開,被冷子瑜一把抓住。
他低頭看著冷子瑜抓著自己的手,皺了皺眉。
“鬆手。”
“你別不講理!”
林澤然:“......”
到底是誰不講理?
顧水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兩個人。
沒想到林澤然平日裏看起來冷情冷性的,但說起人來話一套一套的,冷子瑜這麼個大少爺都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隻能撒潑。
一旁的離子鳶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往他們的方向走去,開口勸道:“子瑜也是不小心,大家都是師兄弟,理應兄友弟恭,這次就算了吧,不要計較了。”
離子鳶聲音有些溫婉,說道。
“哼,誰跟他兄友弟恭!”
冷子瑜哼了一聲。
“那你先把手鬆開。”
林澤然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他握著自己的手,清冷的一張臉差點裂開。
冷子瑜又哼了一聲,才把手鬆開。
“澤然,子瑜他還小......”
“我的事,不牢公主費心。”
林澤然對這個離子鳶沒有什麼好感,別人眼裏的夢中情人,在他這裏連多看一眼都是浪費時間。
離子鳶似乎是第一次被人這麼駁麵子,不由得臉色僵硬了一瞬。
“林澤然,子鳶是好心,你何必這麼不領情?”
說話間,寒天冥已經站在了林澤然的麵前,聲音有些陰冷。
他與林澤然之間本來就有過節,而且和離子鳶又是一條船上的人,此時離子鳶被人駁了麵子,那個人還是和自己有過節的人,自然要出麵說話。
“什麼時候,我林家需要大玄聖朝的人來好心了?”
林家與冷家一樣,都是大家族,隻是冷家不受控與三大聖朝,而林家則是算在大元聖朝的管轄範圍內,而離子鳶,則是大玄聖朝的公主,與林家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你林家依附與我大元聖朝,而子鳶則是大元聖朝的貴客,你這樣,是不是太過無禮了?”
寒天冥盯著林澤然,兩個人之間針鋒相對,就連冷子瑜都看出不對勁來了。
“我和他的事,用不著別人多管閑事。”
冷子瑜皺了皺眉頭,他和林澤然的交集不大,除了自己奪了他靈藥的那一次,幾乎沒有交集,他也知道自己理虧,所以這次本來是想坐在林澤然對麵跟他吃個飯道個歉,沒想到發生這樣的意外。
冷子瑜本來想開口道歉的,但是看到林澤然那張拽的二五八萬的臉,不由得懟了他幾句,然後兩個人就吵起來了。
顧水寒在不遠處跟寒天軒看熱鬧,聽到這,不由得挑了挑眉。
“他們的關係真亂。”
寒天軒:“......”
寒天冥被冷子瑜的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緩緩開口,語氣盡量平緩,收斂了其中的陰鷙之意。
“他林家畢竟是我大元聖朝的家族......”
“可我冷家不是。”
冷子瑜挑了挑眉,眉宇間透著些傲氣和少年人的桀驁不馴。
“再說了,大元聖朝有人皇掌管,再不濟還有太子,你往前湊什麼熱鬧?”
寒天冥臉色鐵青,他早就把自己看作是大元聖朝的下一任人皇,而寒天軒這個太子的位置也早晚是自己的,沒想到冷子瑜竟然這麼不給自己麵子。
但是他不敢和冷子瑜正麵撕破臉,畢竟冷家不屬於三大聖朝的任何一個國家,撕破臉的後果就是和冷家交惡,而一旦和冷家交惡,後果不堪設想。
三大聖朝都有護國大陣,而護國大陣不啟動則以,一旦啟動,有什麼損毀,都是需要冷家的人來修補,因為除了冷家,這個大陸沒有其他能看得上眼的陣法師!
這也是帝座的高明之處,設下三大聖朝,又默許一個家族獨立於三大聖朝之外,作為外力製衡三大聖朝,不至於一家獨大。
寒天冥陰沉著臉,他不能和冷家撕破臉,更何況自己眼前的這個小屁孩還是冷家的未來繼承人!
“大元聖朝以武為尊,強者自然居高位,而弱者是沒有資格站在太高的位置上的。”、
離子鳶開口道,眼神像是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寒天軒。
他們的距離不算近,但是也說不上遠,離子鳶的聲音雖然不大不小,一字不落的挺進了顧水寒和寒天軒的耳朵裏。
寒天軒手掌驀的握緊,他知道離子鳶這一番話是在暗戳戳的點自己,但是他卻沒法反駁。
“這上位者的位置自然是能者居之,但是背地裏使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爬上去的人,豈不是更卑鄙無恥?”
顧水寒懶洋洋的看著離子鳶,話音落下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寒天冥,眼裏的冷然一閃而逝。
她這一開口,眾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她。
“你是何人?”
冷子瑜似乎是第一次見顧水寒,見她一身紅衣,沒有穿聖院同一的校服,有些驚訝:“你怎麼穿常服,也不怕你師父責罵。”
“我師父說白衣服不喜慶,就跟喪妣一樣,穿著不吉利,所以允許我不穿。”
顧水寒一隻手撐著腦袋,歪頭看向冷子瑜,笑著說道,完全忘了自己的師父也是穿著一身她嘴裏的不吉利的白衣。
冷子瑜:“......”
眾人:“......”
顧水寒這一年的變化太大,個頭竄了不少,臉上的青澀稚氣也褪去了大多,眉間的一點朱砂尤為鮮紅,襯得整個人越發明豔動人。
但是一年前元白長老被貶的時候,鬧得動靜太大,所有人都知道帝座新收的弟子穿紅衣,所以才能一眼認出顧水寒來,畢竟除了一身白色的聖院弟子,能穿其他顏色衣服的就隻有幾位峰主,而峰主又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中年人,所以顧水寒在聖院裏就格外的紮眼。
冷子瑜看著她一身紅衣,突然睜大了眼:“你就是帝座收的徒弟?”
聲音裏有不可置信的驚訝。
“怎麼,不像?”
顧水寒笑吟吟的看著冷子瑜。
冷子瑜:“......”
他聽說過顧水寒,雖然之前見過一麵,但是因為時間太長,他早就記不清了,但是帝座弟子的傳說,在整個聖院流行,他當然也聽過。
都說帝座的徒弟天資卓然,深的帝座偏愛,冷子瑜覺得帝座的弟子怎麼樣也應該是和帝座一樣不理凡事,高高在上才對,但是萬萬沒想到,今天一見到,竟然是一個看起來年紀比他還小的小姑娘!
冷子瑜嘴角抽了抽:“你真是帝座的徒弟?”
“乖徒孫,叫師祖。”
“......”
“師......師祖。”
冷子瑜臉色僵硬的在顧水寒玩味的眼神裏硬著頭皮叫了一身師祖,舌頭都不利索了。
“哎,好徒孫。”
眾人:“......”
寒天冥看著她,臉色鐵青,一雙手握了又握,眼底陰鷙。
“寒天冥徒孫,為祖剛才說的話對不對啊?”
顧水寒指自己剛才說的靠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爬上去的人卑鄙無恥。
寒天冥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了,死死的咬著牙,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動手殺了顧水寒。
“寒天冥徒孫,本祖問你話呢!”
顧水寒指節敲了敲桌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噗!”
一聲笑聲傳來,眾人心道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這個時候笑出聲來,不想活了嗎?
寒天冥也是臉色不好的抬起頭,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隻見冷子瑜一隻手撐著桌子,另一隻手扶著額頭,嘴角是憋不住的笑意。
寒天冥臉色鐵青的收回了視線,冷子瑜他不能得罪,也得罪不了。
“你說得對。”
他用力咬了咬牙,回答道。
“本祖也覺得對。”
顧水寒滿意的勾了勾唇:“所以說自己該是什麼位置就是什麼位置,不要異想天開的去妄想別人的東西!”
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裏帶了些冷厲。
寒天冥臉色大變,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隻能強自握住雙手,指甲硬生生的把掌心的肉刺穿。
“是。”
顧水寒看著寒天冥,覺得心情瞬間開闊了起來。
唔,自己身份高就是好,什麼也不用做,就能碾壓一眾人。
“三日後便是聖院大比,師祖作為帝座的弟子,雖說是比我們的輩分高出許多,但是仍舊是新弟子,不會不參加吧?”
離子鳶站出來,一番話說得讓人感覺不出錯來,但是卻給人一種顧水寒仗著身份欺壓同門的感覺,大家都是新弟子,你隻是拜了帝座為師而已,何苦為難同時新弟子的我們?
聖院裏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拜入八峰峰主的門下,身份也低了不少,而顧水寒年齡這麼小就是星落峰唯一的一個弟子,所以眾人對顧水寒其實都是有一些不甘心的。
憑什麼都是一同入門的弟子,她就是帝座的弟子,高人一等,而他們就拜入了連長老都不是的人的門下?
離子鳶的這一番話巧妙地引出了眾人心裏的陰暗麵和不甘心的情緒。
顧水寒怎麼會聽不出來她話裏的意思,她看了兩眼離子鳶,發現自己之前真的是低估她了,這種操控人心的手段和拿捏人心深處黑暗的能力,令人不能不警醒。
看來自己真是小看她了。
“你說的沒錯,同是聖院弟子,我也沒有什麼高人一等的權力。”
顧水寒敲了敲桌子,聲音略顯低沉,一字一頓的道:“但願你,也是如此。”
離子鳶是大玄聖朝的公主,自然有一種高貴感,平日裏又有許多的追求者,自然也就不把一些人放在眼裏,這些弟子裏,也有不少被離子鳶用權力打壓過的人。
離子鳶拿捏人心的能力的確是可怕,但是她卻忘記了,自己比顧水寒還要招人恨。
離子鳶臉色一變,顧水寒沒有理她,接著說道:“聖院大比我會參加,你們遇見我定然要拚盡全力,帝座弟子的名頭,並不隻是一個虛名!”
顧水寒前半段話還懶洋洋的,後半段話氣勢全開,身上的威壓讓眾人瞬間想要臣服求饒,但是顧水寒隻是將身上的氣勢放開了一瞬,然後就收斂起來。
她的目的是震懾眾人,而不是傷到他們。
眾人臉色瞬間變了,心裏的那一份不甘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同是玄級,為什麼她的實力這麼恐怖?這種絕對性的碾壓讓眾人連嫉妒的能力都沒有了,差距太大,根本就無法嫉妒,尤其是那些玄級中期的人,他們更為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顧水寒的差距,那種可怕的威壓,根本就不是一個玄級中期的修士能發出來的!
離子鳶和寒天冥臉色也是一變,沒想到她現在竟然這麼強。
顧水寒懶洋洋的笑了一下,笑容裏帶了些肆意,站起身,慢悠悠的踱步到離子鳶的身邊,歪頭送給她一個放肆嘲諷的笑容。
“希望到時候,不要像聖院招生的時候,被我壓著打。”
顧水寒聲音很輕,帶了三分漫不經心,一字不落的落在離子鳶耳朵裏。
離子鳶手掌用力握緊,指甲用力的掐著手掌,堪堪沒掐出血。
“師祖放心,擂台之上拳腳無眼,最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離子鳶勉強笑了一下,抬頭正對上顧水寒的眼睛,似乎隱隱含了一絲煞氣,一絲不屬於修士的煞氣。
顧水寒瞳孔一縮,不知道為什麼,察覺出了一分危險,她微微眯了眯眼,盯著離子鳶,似乎想看出什麼異常來。
隻是離子鳶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移開了目光,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都清冷了起來,像是在刻意掩蓋什麼。
顧水寒皺了皺眉,剛才她在離子鳶的眼裏看出一絲煞氣,那種煞氣,顧水寒不陌生,在魔霧沼澤的時候,那些魔獸的身上,就帶有這樣的煞氣。
那是修煉魔氣之後獨有的一種煞氣!
可是離子鳶可是純粹的修士,身體裏也是純粹的靈力,怎麼可能修煉的是魔氣?
她眼裏劃過一抹疑惑。
“團子,有沒有可能一個人修煉兩種功法?”
“?”
“就比如靈力和修魔一起?”
團子:“......”
“主人,你在想什麼呢?靈修和魔修水火不容,別說是這兩種修煉方式了,就算是相似的妖修和魔修都無法同時修煉,主人你想什麼好事呢?”
顧水寒皺了皺眉,的確是這樣,但是她也相信自己沒有看錯,離子鳶眼裏一閃而逝的煞氣和魔修極其相似。
不過團子說得對,魔修和靈修是無法同時修煉的,就像影兒一樣,因為之前是靈修,體內殘留著靈體的碎片,所以要徹底打散靈體才能重新修煉魔修,要不然顧水寒也不用那麼大費周章了。
而離子鳶......
顧水寒看了她一眼,體內靈力充沛,純正的一個靈修。
她深呼吸一下,摒除了腦子裏那些想法,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離子鳶怎麼可能是魔修?靈魔雙修這種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
周圍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這裏,冷子瑜似乎是被這些人看的煩了,大少爺脾氣上來了,皺了皺眉,就要趕人。
周圍的人聽到冷子瑜開始趕人了,都識趣的離開了,作鳥獸散。
顧水寒挑了挑眉,看了冷子瑜一眼,覺得他的眉眼有些似曾相識,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
“團子,你覺不覺得冷子瑜跟十一長得有點像?”
顧十一是顧水寒在血域裏收的一個手下,離開血域的時候把他留在那裏,身上還有深奧的陣法。
“十一?顧十一?”
團子想起來血域裏的那個少年,抬頭看了兩眼冷子瑜,點了點頭。
“是挺像的,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一年前見到冷子瑜的時候,顧水寒就覺得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覺,但是那時候冷子瑜的年紀太小,眉眼也沒有張開,所以隻是有幾分熟悉,但是現在少年眉目間的稚氣消退,顧水寒才突然發現冷子瑜和顧十一有些相像。
她又看了兩眼,然後收回視線。
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可能長得好看的人都有相似之處,尤其是他們顧十一和冷子瑜身上都是少年氣的俊朗,氣質也相似。
顧水寒見這裏也沒有什麼事了,抬腳就要離開,卻被林澤然伸手攔住了。
她驚訝的看了一眼林澤然,他們之間的交集不算多,所以他現在這麼攔下自己她才會有些驚訝。
“怎麼了?”
顧水寒除了對待和自己有過節的人嘲諷全開,對待普通人態度還算是溫和,隻是聲音裏是習慣的肆意。
林澤然收回手,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她。
團子在顧水寒懷裏探出頭:“喂,你這人有話快說,別在這裏擋路啊。”
團子這些天有些嗜睡,想趕快回到星落峰睡覺,語氣裏不知道為什麼,有幾分不耐煩,甚至有幾分戾氣。
顧水寒沒有發覺團子細微的變化,隻是以為它困了,抬手安撫了它兩下,示意它安靜。
反倒是林澤然,他多看了團子兩眼,抿了抿唇,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雪衣霜劍林公子。”顧水寒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有事?”
聲音偏向於清冷,又不是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疏遠,不顯得親昵,也不過分冷漠,語氣裏甚至還夾雜了幾分清淺的笑意。
林澤然愣了一瞬,突然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顧水寒驀的睜大了眼。
林澤然往一旁退開,朝她點了點頭,離開了。
冷子瑜本來是想找他道歉的,結果看到他離開了,立馬追了上去。
“喂,你就這麼走了,本少爺還沒跟你算賬呢!”
說完,追了上去。
兩個人禦空飛行,一眨眼就沒了人影。
她看著兩個人消失的方向,唇用力抿了抿。
林澤然隻說了三個字。
血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