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下星落峰

顧水寒和帝座說了一聲,今天就不在星落峰上用飯了,再過幾天就是聖院大比了,她要下去看看其他人的情況,帝君吾顯得心不在焉的,隻是淡然的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就放她下山了。

顧水寒現在站在星落峰的懸崖邊上,不由得感慨萬千。

一年前她到這裏的時候還不會禦空飛行,那個時候自己還差點兒把小命搭在這裏。

“團子,你主人真是命大,要不然可就死在這個懸崖這裏了,人生無常,及時行樂啊。”

顧水寒站在懸崖邊上,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感歎道。

團子窩在她懷裏,翻了個白眼:“說人話。”

顧水寒:“......”

她抬手彈了一下團子的腦袋,凜然道:“像你主人這等境界的人,怎麼能說些凡人鳥語呢?你這種境界地位的小獸如何理解本高人的境界。”

顧水寒挺直了腰,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團子嘴角抽了抽,有些炸毛:“我是神獸!神獸!”

“唔,沒有靈力的神獸。”

團子:“......”

它皺了皺鼻子,心累的把腦袋埋在爪子裏,不去理她。

自家主人平時看起來就一臉壞笑不大正經,說起道理來更是一套一套的,團子簡直就沒法把她和那個在擂台上把人家按在地上摩擦的主人重合在一起。

嗚嗚嗚,它那個霸氣的主人呢?團子悲催的想。

顧水寒看著團子把自己縮成一個球,不由得莞爾,小團子這麼不禁逗的嗎?

她低頭看著腳下,一眼望不到底,整個星落峰不知道有多高,到了一半距離的地方就已經是雲霧繚繞,看上去和仙境一般,再往上,就是星落峰之上,顧水寒住了一年的地方。

“這麼快一年都過去了,不知道那些老朋友怎麼樣了啊。”

顧水寒嘴角勾起一抹邪肆乖張的笑,眼裏浮著一層淡淡的笑意,笑意之下,一片冷然。

距離星落峰最近的食堂裏。

以前食堂是最人聲鼎沸的地方,大家都修煉累了,吃飯的時間是最放鬆的,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日常的小事,隻是今天,卻安靜的有些異常。

這個食堂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和其他幾個食堂都是一樣的擺設一樣的菜譜,但是今天這個食堂的氣氛似乎有那麼一點微妙。

食堂的北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模樣周正,都是一等一的俊男美女,男子眉宇間透露著陰鷙的煞氣,女子舉手投足間無不清冷出塵,如同誤入凡間的仙子一般,隻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女子的眉目間的出塵高潔似乎有些刻意,偶爾一抬眼時,眼裏流露出不易察覺的陰冷。

而在食堂的北邊靠窗的位置,和兩個人隻隔了兩個位置的地方,坐著一個男子。

男子眉宇軒昂,本來溫潤如玉的臉上經過這一年的時間,變得沉穩了不少,一舉一動都是大家風範,隻是仔細看時,男子的唇色有些蒼白,眼裏多了些冷厲的色澤。

顧水寒一進食堂就發現了食堂裏氣氛的詭異,整個食堂鴉雀無聲,她一進來弄出的響動,讓所有人把目光都看向了她。

顧水寒沒想到這裏的情況這麼詭異,挑了挑眉,看向北邊的位置。

那裏的氣氛降到了冰點,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這氣氛詭異的來源是那裏。

眾人隻在顧水寒進來的一瞬看向她,看清來人之後,都認出了她,忙不迭的收回了目光。

顧水寒這一年雖然沒有下山,但是因為之前帝座對她的偏袒,就連長老都被削了職位,她在聖院名聲大噪,沒有人不知道她,見到來人是她,都快速的轉移目光,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惹得這位主兒不痛快,帝座降罪自己。

顧水寒:“......”

“團子,我有這麼可怕嗎?”

她有些納悶,這些人怎麼見了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連大氣都不敢喘,看都不敢看自己?

“難道我的威名已經傳遍了聖院?不過這一年我好想一直待在星落峰,難不成我在星落峰上修煉神速的事他們已經知道了?所以景仰?”

團子:“......”

它早就知道自己主人臉皮厚,但是沒想到臉皮竟然能厚成這樣,簡直就是沒眼看。

“這裏這麼安靜可不是因為你。”

團子努了努嘴,打斷了自家主人的自戀:“看那邊。”

不用團子說顧水寒也早就發現了那裏的不對勁,一進食堂就看見了那裏坐著的幾個人。

“天軒,這麼巧?”

顧水寒自顧自的坐在那個獨身男子的身旁,打了個招呼,那男子正是寒天軒。

寒天軒見到顧水寒有些驚喜,這幾天他一直在星落峰附近的食堂蹲點,就是為了能遇到顧水寒。

“水寒,你現在是玄級中期了?”

寒天軒剛想說什麼,突然驚訝的感覺到顧水寒身上的靈力充沛,那種充沛程度隻差一點兒就可以晉升玄級後期了。

顧水寒點了點頭,拍了拍團子的頭,讓它去打兩份飯菜來,團子一溜煙的跑去打飯。

“突破了挺長一段時間了。”顧水寒看著寒天軒,皺了皺眉:“你怎麼回事?”

寒天軒現在雖然也是玄級中期,但是體內的靈力明顯虛弱,而且臉色也不好看。

寒天軒搖了搖頭,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年裏他的修煉速度越來越慢,明明和之前一樣的修煉方式,吸收的靈力也是同樣的強度,但是每次修煉完,他不僅感到疲憊,沒有之前修煉之後的神清氣爽,甚至有一次修煉完之後靈力不增反減,這是他從來都沒有碰到過的事情!

他也和自己的師父太上長老說過這件事,以為自己被誰暗中加害,但是就算是太上長老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除了身體虛弱之外,沒有檢查出半點問題。

但是畢竟修煉倒退不是小事,太上長老探查幾次無果之後,甚至找了雲老,雲老不隻是琅水大陸的第一煉丹師,醫術更是天下第一。

因為雲老從來都不會踏出血域一步,所以太上長老親自帶著寒天軒到血域去看病,可是雲老也沒有看出什麼異常,隻是說他氣息虛弱,但是不像是外力造成的,倒像是自身的問題,但是寒天軒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任何問題,這件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顧水寒聽著寒天軒這一年裏的事,突然聽到血域的時候,愣了一下,想起在血域裏的顧十一還有雲老,雲老的醫術和本事她都知道,就連雲老都看不出來問題,那就隻有兩個可能了。

一是寒天軒的確是沒有什麼問題,隻是他小題大做了,二就是對寒天軒下手的人做的極為隱蔽,就連雲老這種程度的高手都探查不出來。

顧水寒想到這兒,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真的是後者,那麼能夠瞞過雲老,至少也有地級的修為了,又為什麼要對寒天軒下手呢?

顧水寒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件事蹊蹺的很,不由得看了不遠處的兩個人一眼。

那一男一女正是寒天冥和離子鳶,因為離子樂之前冒犯顧水寒已經被趕出了聖院,現在就隻有寒天冥和離子鳶一起了。

顧水寒看著不遠處的寒天冥,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這件事和寒天冥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但是又偏偏沒有任何理由。

寒天冥顯然也是感覺到顧水寒的目光,眼神陰鷙的看向她的方向,顧水寒也沒有移開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挑釁似的笑意,眼裏帶了些嘲諷,嘲諷之上撒了一層虛偽的笑意,看起來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寒天冥對上她的目光,差點沒被她的眼神氣出病來,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顧水寒和寒天軒之間的交談聲音並不大,而他們兩桌距離又不是很近,所以他並沒有聽清楚他們的話,隻是覺得顧水寒的眼光似有似無的在他身上遊走,才忍無可忍的瞪了回去,結果差點沒讓顧水寒似笑非笑的嘲諷的眼神給氣死。

但是他還是隱約的聽到了一點兒“雲老”“修煉”,他當然知道雲老是這個大陸上最有權威的煉丹師,同時醫術也是最好的,而寒天軒修煉緩慢甚至不進反退的事情......

“這件事做的隱蔽嗎?會不會被發現?”

寒天冥有些不放心。

“你如果不信,當初就別用啊。”

一道沙啞的聲音在寒天冥腦海裏響起,就像是金屬摩擦的聲音,有些刺耳瘮人。

“可是他找了雲老。”

“雲老?是個什麼東西?”

拿到沙啞的聲音冷笑:“你以為我的秘術是什麼不入流的小角色都能發現的嗎?”

“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探查一下吧,萬一有什麼紕漏,可就前功盡棄了。”

寒天冥還是不放心。

“婦人之見!”那道沙啞的聲音嗤笑一聲,還是耐不住寒天冥的再三請求,準備探查一下。

顧水寒坐在寒天軒對麵,此時團子已經把飯菜端回來了,圓滾滾的一個小身子拖著一大托盤的菜,看上去有些滑稽。

寒天冥見狀趕緊伸手幫忙把托盤裏的菜擺到桌子上。

“你這是虐待幼獸!”

團子肉嘟嘟的小手指著她,義憤填膺的說道。

顧水寒失笑,抬手握了握它肉嘟嘟的小爪。

“不光虐待,我還不給飯吃呢。”

說完,把團子身前的菜都給端走了。

團子:“!!!”

“主人!”

團子兩眼汪汪的看著她。

寒天軒不忍心。端了幾碟菜放到團子麵前。

顧水寒也沒有真的要不給團子飯吃,隻是隨口一說嚇唬嚇唬它。

就在兩人一獸說笑的時候,顧水寒似乎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眼神突然一凜,看向寒天軒的後麵。

寒天軒的身後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可是顧水寒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那種心悸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種本能一般的排斥與厭惡。

顧水寒猶豫都沒有猶豫,右手一翻,死生之刃出現在掌心,然後利落的往寒天軒身後空無一人的地方一劍砍了下去。

“嘭”!

巨大的撞擊聲傳遍了整個食堂,所有人都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他們這裏。

寒天軒愣了一下,放下手裏的筷子,轉身看向自己的身後,那裏除了一道被死生之刃避開的巨大的劍痕,什麼都沒有。

“水寒,怎麼了?”

寒天軒驚訝的問道,顧水寒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做沒有意義的事,顧水寒做事,都是有理由的,不知不覺中,寒天軒對她已經是全然信任了。

顧水寒搖了搖頭,微微皺眉,看著那道劍痕,眼裏劃過一絲疑惑。

她可以肯定,剛才她從那裏感受到一絲令人心悸的氣息,就在寒天軒的身後,似乎正在一點點的靠近寒天軒,所以她當機立斷,一劍劈出去,但是在自己揮劍的一瞬間,那道氣息似乎突然消失了,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的幹幹淨淨,顧水寒都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感覺錯了。

她收起死生之刃,淡淡的說道:“沒事,吃個飯的功夫順手練練劍。”

她說話的時候用靈力擴散出去,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整個食堂的人都聽到了。

眾人:“......”

他們該說什麼?吃著飯練劍,還是威力這麼大的一劍?

眾人在心裏默默的給顧水寒打上了一個吃飯都不忘搞破壞的標簽,默默的把她歸類到打死不能惹的存在裏。

渾然不知的顧水寒又坐在之前的位置上,看似無意的往寒天冥那裏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冷意。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在寒天冥的身上,她也感受到那股氣息。

她隨手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裏,隻覺得寡淡無味,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總是覺得,寒天軒修為不進反退的事,和寒天冥脫不了關係,但是她找不到證據。

另一邊。

寒天冥顯然是察覺到了顧水寒那一眼裏的森然之意,心裏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升起一股寒意,有一種被猛獸盯上了的感覺。

“廢物,我都說了不必多此一舉,這下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兒被發現!”

那道沙啞的聲音響起,語氣裏滿是怒氣。

寒天冥用力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它的語氣還有說話的態度。

“你別忘了,要不是我,你能苟延殘喘到現在?”

寒天冥臉色鐵青:“再說了,你不是說你連帝座都不懼嗎?怎麼被這麼一個死丫頭給發現了!”

那道聲音沉默了一瞬,再開口時沒有了之前的憤怒,隻是有些陰沉。

“以後她和那個帝座在的場合我都不會出手。”

寒天冥一聽,急了:“聖院就這麼大,他們兩個要是一直在我跟前晃悠,那怎麼辦!”

“你以為他們那麼閑得慌嗎,還有心情去在意你一個小角色?”

它之前的一次出手就被顧水寒感知到了存在,那時它本來以為隻是一個意外,畢竟這個世上能感知到它存在的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而那些人,早就在那個世界末世的時候不複存在,所以按理說這裏不會有人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帝座的來曆捉摸不定,而且又異常強大,所以它還忌憚幾分,不敢在他麵前露出太多的馬腳,但是顧水寒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小的修士,怎麼會接連兩次都發現自己的存在呢?

它突然記起顧水寒襲擊自己的時候用的那把兵器,黑白分明,有些眼熟。

突然,它猛然想起來一個人,一個令它揮之不去的恐怖的影子。

帝千寒!

它眼前突然浮現出那個手持生殺劍的紅衣身影,生殺劍出,血流成河!

那把劍之前煞氣戾氣重的要命,劍身纏繞著一層濃鬱的血色光芒,是一把殺刃,現在劍身上之剩下淡淡的一層幾乎看不清的煞氣,又因為持劍人身體裏是最純正的混沌之力,所以一把殺器硬生生的成為了靈器。

也是因為如此,它才沒有認出來那把劍。

生殺劍,死生之刃。

死生之刃分生刃死刃,並非凶器。

生殺劍隻掌死亡,是名副其實的大凶之器!

但是沒有多少人知道那其實是一把劍。

那道沙啞詭異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寒天冥的體內,藏在他的靈魂的最深處。

“原來是你。”

“魔主,你是沒死,還是經曆輪回回來了?”

那道聲音發出一聲誰都沒有聽到的喟歎,消失不見。

顧水寒這邊,團子和寒天軒依舊在吃飯,顧水寒因為被帝君吾喂挑了嘴,食堂裏的飯菜根本就吃不下去,和星落峰上的飯食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顧水寒摸了摸自己不算太餓的肚子,覺得還是餓一頓等回星落峰再吃吧。

她支著頭,看著兩個人吃飯,突然想知道師父的那些飯菜都是從哪裏拿的,於是開口問道。

“天軒,聖院裏除了食堂,還有哪裏做飯嗎?”

聖院的食堂自己都跑了個遍,從來都沒有見過師父給自己的那些飯菜,而且師父帶的那些飯菜幾乎從來都不重樣,頓頓都往自己的口味上撞,顧水寒雖然奇怪,但是一直都沒有多想。

寒天軒搖了搖頭:“聖院除了食堂,沒有做飯的地方了。”

“那有沒有特別會做飯的弟子?”

寒天軒奇怪的看了顧水寒一眼,搖頭。

“來這裏的弟子,大都是一心修煉的人,湊活著能吃飽就行,沒有口腹之欲,再說就算是有會做飯的,也沒有時間,聖院的作息很嚴格的。”

顧水寒:“......”

聖院的作息嚴不嚴格她不好說,她隻知道星落峰上自己反正是想練就練,沒有什麼嚴格的要求,師父也沒有特意說過有什麼規矩。

寒天軒見她的模樣,不由得問了一句:“怎麼了,食堂的飯菜不合你胃口?我見你也沒吃多少。”

顧水寒隻夾了兩筷子菜就不再吃了。

她點了點頭,這飯菜的確不如星落峰上的好吃。

“那真是難為你了,聖院的飯菜都是統一的,這些飯菜都不是普通的飯菜,都是可以增長靈力的,所以不能像尋常飯菜一樣做的色香味俱全,要不然就失了效力了。”

顧水寒:“......”

她這一年吃的飯菜都是色香味俱全,今天聽寒天軒這麼一說,她怎麼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幾個億?

“團子,難怪我修為增長的這麼緩慢,原來是沒有吃這些清湯寡水的菜。”

團子翻了她一個白眼。

“帝座給你弄得那些飯菜,隨便一筷子都比這一食堂的飯菜營養價值高,而且那些食材個頂個的寶貝,處理的過程中一點差錯都不能有,也就是帝座親自動手,要是換了旁人,估計就白瞎那麼好的東西了。”

團子的白眼快要翻上天了,如果不是這樣,自己也不會吃了一段時間的顧水寒專享飯菜就突然會飛了,那些食材可都是天材地寶啊,百年難得一遇啊,竟然就這麼糟蹋的做了吃的。

不過團子沒有這個膽子說出來,隻是悲憤的往嘴裏塞吃的。

顧水寒聽到團子的話,愣了一下。

團子不會騙她,也就是說自己這一年的吃食其實都是師父費心給自己弄來的嗎?而且聽團子的意思,似乎還是師父親自動手給自己做的。

“你是說,那些飯菜,都是師父親自下廚為我做的?”

顧水寒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艱難。

團子沒太在意,點了點頭。

顧水寒瞬間風中淩亂。

師父對自己,是不是太好了點......

顧水寒沒來得及細想,就被寒天軒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水寒,發什麼呆呢,想什麼呢?”

顧水寒和團子的對話是用神念傳音,所以寒天軒並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是看到顧水寒突然發呆,不由得問了一句。

顧水寒猛地回過神,搖了搖頭。

“沒什麼。”

寒天軒也沒有細想,剛要開口說什麼,食堂南邊突然傳來碗筷落地的聲音,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食堂裏顯得格外刺耳。

顧水寒和寒天軒下意識的往哪個方向看去。

那裏站著兩個人,都是一身簡單的聖院弟子的統一服飾,兩個人臉色都不好。

顧水寒看這其中的一個人,覺得有些眼熟。

“他們兩個人是誰?”

顧水寒問道,自己這一年一直在星落峰,對這些弟子認得並不全。

寒天軒看著那兩個人,他雖然也很少下山,但是這兩個人他還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