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寒覺得自己做的這個夢把自己的腦袋都給做傻了。
自己吐哪不好?非要吐在大神手裏?
她大腦死機了一瞬,然後扭頭去看帝君吾的反應。
帝君吾一臉淡定,手裏的肉已經不知去處,依舊烤著手裏的另一條沒熟的腿,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一雙手骨節分明,看不見半點汙穢。
顧水寒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然後麵無表情的轉過頭,默默地啃著外麵不那麼燙的肉。
嗚嗚嗚,沒臉見人了!
顧水寒心裏悲催的要命,恨不得捂著臉仰天長嘯,可是人家都沒說什麼,自己也隻好裝作淡定的樣子。
帝君吾看了她一眼,見她麵無表情可是眼底卻瘋狂轉動,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眼裏不由得沾染了幾分笑意。
這個丫頭。
他笑著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顧水寒就吃飽了,他也不把火熄滅,就有一下沒一下的往裏添著柴火。
“大神,你還沒跟我說,你怎麼在這裏呢?”
那次在戒指空間裏,他們兩個人的交談最後結束的是有些不愉快的。
想起戒指空間,顧水寒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銀白的指環樣式低調奢華,好看的緊。
她又抬頭看像帝君吾的左手,帝君吾正拿著幹柴往火堆裏放,明明是一個世俗裏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動作,由他做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不僅不顯得世俗,反而有一種返璞歸真的出塵之感。
他左手上的戒指泛著淡淡的白光,就算在這滿是白色的雪山上,都皎潔的比其他白色更勝一籌。
顧水寒看著他,突然就想起寒兒來。
帝尊和大神其實是一樣的人吧,喜歡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寒兒愛上帝尊,是不自量力,飛蛾撲火,不知道大神這樣的人,究竟是怎樣優秀的人才能和他並肩呢?
顧水寒思維發散,想著想著就走神了。
“在想什麼?”
“大神,你的妻子是怎麼樣的?”
她想知道那個女子該如何出色才能和大神這樣的人物站在一起。
“你很感興趣?”
帝君吾手一頓,看向她,眼裏似乎有笑意閃過。
這個丫頭,對做他的妻子有興趣?
顧水寒顯然不知道他理解的是這樣的一層一絲,於是點了點頭。
“感興趣。”
她雖然不八卦,可是此時也好奇這種神仙一樣的人物,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與之並肩,至於他有沒有妻子,這個不在她考慮範圍內。
在顧水寒看來,大神都活了幾百年了,不可能打了幾百年的光棍吧?她下意識的覺得,大神是有妻子的,所以她也一直下意識的遠離他,而且她覺得,自己在他眼裏,大概就是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雞崽,畢竟他活了幾百年,自己才活了十幾年,雖然自己的真實年齡已經二十好幾了,可是在他幾百歲的年齡麵前也就是個女娃娃。
她覺得在大神眼裏,自己應該更像女兒,大神對自己的感覺,應該像是父親對女兒的疼愛。
帝君吾絲毫不知道她心裏的這麼多想法,隻是聽到她說感興趣,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
“本座的妻子......”
“怎樣?”
顧水寒好奇的睜大了眼。
“自然是這世上最好的。”
他含笑看著她,眼裏帶著淡淡的柔情。
這個丫頭在自己眼裏,就是這世間最好的模樣。
顧水寒本來還有些期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說“自然是這世上最好的”時,心竟然疼了一下,像是被一隻小手突然揪了一下,疼的毫無征兆。
“是嗎?怎麼個......好法?”
顧水寒勉強笑了一下,壓下心裏莫名的感覺。
“好便是好,哪裏還有怎麼個好法?若真要說,便是她在本座眼裏,做什麼都是好的。”
帝君吾笑著,眼裏帶著溫柔,看向顧水寒。
便是她在本座眼裏,做什麼都是好的。
這樣一個冷清的人,說起情話來倒是有模有樣的。
“那大神的妻子可真是幸福啊。”
顧水寒笑了笑,笑容帶著淡淡的肆意,心髒隻是疼了一下,便消失無蹤了,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本來就是個涼薄的人。
顧水寒看著他,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好像和對其他人不太一樣,可是也僅僅是不太一樣罷了,倒並不是有多麼刻骨銘心,隻是稍微的不一樣而已,和團子火兒他們沒有什麼兩樣,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熟悉的人,可以相信的人。
可以相信的人,自己竟然把一個不知道來曆的人劃進了可以相信的人裏麵。
顧水寒眼裏閃過一抹暗淡,卻轉瞬即逝。
其實自己和大神,隻是利益關係,她替大神治療經脈的傷,大神在她強大起來之前保護她的安全。
她似乎明白了大神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了。
因為大神治療經脈的希望在自己身上,所以他才這麼在乎自己。
她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理由,反而鬆了口氣。
相比感情上的複雜,她更喜歡簡單的利益關係。
“大神,這裏是哪裏?”
顧水寒懶洋洋的往火堆旁蹭了蹭,覺得冷的嚇人。
“魔霧沼澤中心。”
淡淡的聲音傳來,驚得顧水寒差點沒跳起來。
魔霧沼澤中心?六階魔獸出沒的地方?
顧水寒看了一眼自己吃剩下的骨頭,嘴角抽了抽。
這尼瑪的不會是六階魔獸的肉吧?她相信,大神絕對有那個能力。
帝君吾見她臉色古怪的看著那堆骨頭,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隻是普通的動物,甚至連魔獸都算不上。”
“嗯?”
顧水寒疑惑地看向他。
“這裏無法使用一切力量,靈力也好,魔氣也罷,都無法使用。”
他這麼一說顧水寒才發現自己體內的混沌之力像是被封印了一般,無法使出一星半點的力量。
“怎麼會這樣?”
“這座冰山有陣法。”
說完,看向一側。
他們在冰山的最高處,也是幾乎無人踏足的地方,在他們兩個人所在的地方的不遠處,有一具冰棺。
冰棺是透明的,裏麵躺著一名紅衣女子,膚色透著病態的蒼白,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膚色襯著火紅的衣袍,美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