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能做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個省油的燈,可是自己的女兒竟然這麼愚笨,覺得火大。
他堂堂金華國左丞相,怎麼生了這麼一個蠢貨!
葉惜弱沒有理左丞相的話,又向前一步。
“還請兩位使者一測。”
左丞相沒想到葉惜弱竟然別聽他的命令,一時憤怒的眉毛都豎了起來。
“葉惜弱,你放肆!”
顧老爺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如果這次的事情是真的,顧老爺子真的修煉邪術倒還好說,可是如果是假的呢?
那葉惜弱這一番話,不就是把顧老爺子給得罪了嗎?換言之,不就是他左丞相府把將軍府得罪了嗎?
“左丞相何必阻攔葉姐姐呢?葉姐姐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不是嗎,修沒修邪術,一測便知。”
顧水柔向前兩步,話雖然是對左丞相說的,可是一雙眼卻盯著顧水寒,眼裏有看熱鬧的惡毒。
左丞相皺了皺眉,有些看不起這位將軍府二小姐。
畢竟聯合外人去逼自己家族的族長,想要自己上位,這件事就已經夠無恥了,更可況這個女子竟然還用了最惡毒的手段。
邪修,這個大陸都知道,邪修這種東西最是被人詬病,被發現了就是一個死字。
左丞相掌管律法,雖然葉惜弱的為人陰毒下流了些,可是左丞相為人卻是剛正不阿。
他與顧老爺子畢竟曾經同朝為官,知道顧老爺子這個人鐵馬金戈,正直不阿,對邪修更是厭惡,怎麼可能去修煉那些東西?
左丞相覺得顧老爺子十有八九是被陷害的。
顧水寒看著顧水柔,越過她,看向了她身後的一個白衣人。
那個人一身寬大的白袍,露在外麵的位置都用白布包裹著,不露出一點皮膚,甚至脖頸往上都是白布包裹,頭上戴著一個鬥笠,鬥笠上的麵紗覆著臉,隻是隱約的露出一雙沒有被白布包裹的雙眼。
顧水寒對上了那雙眼,微皺了皺眉。
她從那雙眼裏看到的全都是冷漠,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就像是一個機器一樣,說是冷漠,其實更像是木訥到沒有感情。
她看了一會兒那個詭異的白袍人,眼底閃過一絲驚疑。
這個人,不像是個人。
這倒不是顧水寒在罵人,而是這個白袍男子,的確是不像人。
她收回視線,沒有在意顧水柔如同刀子般凝成實質的眼神,轉向東煌西風,虛虛的行了一禮。
“二位使者,不知這邪修要如何測試?”
聲音不卑不亢。
東煌西風被她這一個禮給驚得差點兒從位置上跳起來。
這可是他們未來的主母,竟然給他們行禮!夭壽啊!
兩個人一臉悲催,互相對視了一眼,看到彼此的眼裏都寫著“不要拜我,我受不起”的樣子,哭笑一聲。
雖然兩個人心裏無比悲催,可是臉上還是一副冷漠淡然的樣子,畢竟是跟在帝君吾身邊的人,不說千人千麵也差不多了,偽裝這一塊還沒有幾個人能出其右。
東煌心底悲催,麵上不動,微微抬了抬手。
“驗靈鏡。”
話落,一個人就捧著一個東西走了出來。
那個人手裏捧著的東西像是一麵鏡子,應該就是東煌口裏說的驗靈鏡。
“此鏡遇到靈力顯白色,遇到魔氣顯黑色。”
東煌說道。
邪修的力量來源是魔氣,而普通修士的力量來源則是靈力。
東煌看著顧老爺子,眼裏有些不確定。
他修煉到這一步,已經可以從修士身上看出對方的靈力修為,甚至也能細微的感知到魔力的存在,隻是模模糊糊,並不準確,不像帝座,一眼就能靈修邪修的區別。
可是顧老爺子雖然給他的感覺不像是普通修士,可是身體裏卻似乎有什麼完全不同於邪修的波動。
東煌不敢確定。
“西風,你有沒有感覺到顧老爺子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勁?”
東煌是傳音說的,所以別人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的確,氣息是有些怪,可是又不像是純粹的魔氣。”
西風也有些納悶。
“你說萬一顧老將軍真的修了邪術怎麼辦?”
畢竟這是顧姑娘的爺爺,而顧姑娘,是主子看上的人。
“你就不能想點兒好的嗎?我看顧老爺子可不像這種人。”
主子最討厭邪修,這他們都知道,可是主子對這位顧姑娘卻也好的要命,這他們也知道。
西風似是無意的瞥了一眼顧水寒的右手,紅衣有些寬大,隻漏出些指尖,可是他知道,她手指上還套著主子的凰戒。
這可是未來主母啊。
西風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忐忑過,一個勁的祈禱顧老爺子千萬不要是邪修,要不然他得瘋。
西風看了一眼鎮定自若的顧老爺子,又看了一眼略微帶著笑意的顧水寒,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將靈力注入驗靈鏡,便可驗出靈力亦或是魔氣。”
西風硬著頭皮說了這麼一番話。
看著兩人的樣子,顧老爺子是沒有修煉那種邪術的吧。
顧水柔聽到這句話,嘴角不由得揚了起來,隻是笑容裏的惡毒讓人覺得厭惡。
“爺爺,您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驗一下吧?”
顧水柔笑著上前,迫不及待的說。
那個人說了,隻要今天顧老爺子來了,不管驗靈鏡怎麼測,都是邪修無疑!
顧水柔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纏滿白布的白衣人,又看了一眼顧水寒,眼裏隱隱有瘋狂。
哈哈哈,顧水寒,顧府主人這個位子一定是我的!你不過就是一個賤胚子,你也配和我相提並論?
顧水寒看都沒看她一眼,看著望月樓的眾人,眼裏有淡淡的笑意。
“主人,你還笑得出來!”
團子都在混沌鐲裏跳腳了。
主人的心怎麼這麼大?就連自己都看出來這次是一個陰謀,主人怎麼不反擊呢?
“稍安勿躁。”
顧水寒敲了敲腕上的混沌鐲,一雙含笑的眸子看向眾人。
她自然知道今天的事情是顧水柔苦心孤詣設出來的局,隻是準備了這麼久的一出戲,被自己提前攪和了可怎麼是好?自己還想看一場大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