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最小的弟弟這麼一說,幾個孩子都哭了起來,用袖子擦著眼淚,斷斷續續地說著不願意與哥哥分開。
少年愣愣地說了句“你們……”眼中蓄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願意掉落。
付籬丞在一旁看的感慨萬千,以前小時候零兒也是如此的依賴自己,唉,可惜現在長大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看來他們都不願意與你分開呢,即使跟著你吃不飽穿不暖,也依舊堅定地想要在這裏身邊,這份感情,我很感動呢。”付籬零說道。
少年有些發愣,看向付籬零,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我不打算收他們做下人,不過也沒打算不管你們,我有個計劃,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幫我。”付籬零道。
“是什麼?”少年問道。
“這番禹城內,像你們一樣的孩子不少吧。”付籬零道。
少年點點頭,眼神有些凶狠。
付籬零看在眼裏也沒說什麼,接著道:“我在城郊買了一個帶院子的房子,雖然說不上大,但是住上幾十個孩子是沒有問題的,你們幫我將和你們一樣孤苦伶仃的孩子召集起來,住在那裏,吃住我都會給你們安排好,但是你們要幫我查事情。”
“查事情,什麼事?”少年緊張地問道。
“放心,不是什麼壞事,不過現在不方便說,教你一個成語,叫隔牆有耳。”付籬零一臉高深莫測地笑著說道。
今天早晨付籬零出門前便讓兩個侍衛去打聽城郊有沒房子,有就直接買下來,不想還挺順利的,不過一個早晨就找到房子,房子主人也很好說話,直接就賣給兩個侍衛了,如今就等著那家主人把地契拿過來了。
付籬零讓立行帶著著孩子們去空房間休息,說城郊房子也不是立刻就能弄好的,先在這裏休息幾天,也可以好好和少年聊聊關於要他們做的事。
因為弄了一個上午,中午吃了午飯,付籬零便說要去休息,睡了午覺,起來看見幾個孩子都被洗的幹幹淨淨,穿著簡單卻整齊的衣服,付籬零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一直到晚飯時間,趙熠然都沒有回來,付籬零有些擔心,便問雲卷道:“小世子什麼時候出去的。”
“吃了午飯就立刻出去了,到現在也有三個時辰了吧。”雲卷道。
“三個時辰?”時間不短了,一般來說,就算晚上不回來吃飯,也會讓侍衛回來通知一聲吧。付籬零有種不安的感覺。
“我們先吃吧,等他回來,讓廚房給他重新弄點吃的,他畢竟小孩子心性,可能在外麵玩的忘記時間了。”
付籬零點點頭道:“但願如此。”剛說完一個人影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付姐姐,糟糕了,顧大哥和寧兒姐姐遇到危險了。”趙熠然氣喘籲籲地說道。
付籬零愣了一下,“寧兒姑娘?她怎麼也會在?”
“今天中午我去問顧大哥願不願意跟我出去走走,他說可以,然後寧兒姐姐就說方不方便帶著她一起出去,說來到番禹,還沒出去看過。然後顧大哥就說沒什麼問題,就一起出去了,結果在外麵遇到了番禹知府,他看到寧兒姐姐,便說要請她去府上做客,寧兒姐姐不理他,然後他便想動武,顧大哥就和他們打起來了,我就讓兩個侍衛上去幫忙,結果正好遇上東南王出府遊玩,便把他們都抓起來了。我看著情景不妙,就急匆匆跑回來了。”趙熠然一口氣說完,連忙拿起水壺灌了一口茶水,“付姐姐,我現在怎麼辦啊。”
付籬零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好吧,這件事和低調也沒什麼關係了,算是顧炎生衝動了,結果這個笨小子既然把兩個侍衛也搭進去了。
“他們最終都被東南王抓走了嗎?”付籬零問道。
“嗯,應該是的,那個知府是說什麼看到一個小美人,想送到王爺府上什麼的。”趙熠然道。
“嗯,知道了。”付籬零點點頭。
“現在怎麼辦,你不會不管吧。”毒王問道。
“不管不可能,隻是現在該怎麼管,有點難,讓我想想。”付籬零說道。
全桌的人都看著她,連隔壁桌的孩子都看向她,安逸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太勉強自己,有我在呢。”
付籬零明白安逸王的意思,不過就是實在不行我就亮出底牌,讓他們知道我是安逸王,隻要不撕破臉,這麵子還是要給我的。
付籬零笑著道:“現在倒還不到這個時候,我們今天晚上去拜訪一下這位知府大人,他倒是有膽量,隨便敢扣押與他平級的帶刀侍衛。”
吃了晚飯,付籬零便帶著付籬丞和小駱出門了,她不讓安逸王跟著,說他必須留守在客棧,如果顧炎生或者寧兒姑娘說出這裏,也好有人交代,自己帶著付籬丞和小駱兩人,不會出什麼的事的。
趙熠然聽後也要跟著一起去,說畢竟這事和他也脫不了關係,他一個留在這裏會良心不安,付籬零也同意了。安逸王原本不肯,卻被付籬丞一句“怎麼,你覺得我連自己妹妹都沒辦法保護嗎”給頂回來了,隻是對付籬零說在客棧等她。
付籬零笑了笑便帶著三人一起離開了。
“你到了知府那裏別說話,什麼時候可以說,我會給你暗示的。”付籬零道。
“付姐姐,我突然覺得有點緊張。”趙熠然道。
“這你就緊張啦。”付籬丞大笑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大概力道沒控製住,給小世子拍的一個踉蹌。
“放心,一般不會有什麼事,你就當體驗就好。”付籬零笑著說道。
趙熠然點點頭。
到了知府府,一行四人被門口的守衛攔著了,惡狠狠地說道:“你們來這裏幹什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付籬零笑了笑道:“我又不眼瞎,又不是智障,我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還是說你眼瞎或者智障?”
男子聽後生氣地想打她,付籬零直挺地麵對他,男子手還沒落下來便被付籬丞抓住了,“打人也得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否則怎麼死都不知道。”付籬零眼中帶著厲色看著看守的人。
看守的人被付籬零的氣勢駭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付籬零接著道:“你把這份信給你們家老爺,他自然之道怎麼做。”
看守的人狐疑地看著她,眼前這位漂亮姑娘確實不像是普通人,算了,不管是不是普通人,老爺反正喜歡美女,總是沒什麼壞處。想到這裏,便急匆匆地跑進去送信了。
付籬零在門口等了大概一刻鍾,看守的人回來了,說老爺有請。
付籬零等人被請去了正廳,知府正坐在上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趙熠然特別不爽,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看他,付籬零轉頭微微看了趙熠然一眼,趙熠然撇撇嘴,便不再說話了。
“不知道幾位找我有什麼事啊?”知府慢吞吞地說道。
付籬零笑了笑道:“今日家弟與朋友在街上遊玩,不想衝撞了大人,還請大人別與他們一般計較。”
知府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付籬零接著道:“聽家弟說,我的幾位朋友被大人請到府上來做客了,不知可否讓小女子見一麵,賠禮金隨後會送來府上。”
知府大笑起來,隨後道:“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來和我說條件。來人,把他們幾個給我綁了。”
付籬丞和小駱做好防禦的動作,卻聽付籬零突然也大笑了起來,知府皺著眉頭看著她,想不同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以為那封信大人看懂了,想不到啊,大人居然什麼也沒明白。”付籬零道,說完眼中帶著厲色。
知府愣了一下,剛才隻聽說外麵有個美人想求見,所以想也沒想便讓人帶她進來了,沒想到和今天下午的事有關,本來好不容易在街上遇到一個美人,卻被東南王半路截了去,正鬱悶了,送上門的小美人不要白不要,她說信?好像確實有拿來一封信啊。
知府伸手擺了一下,示意那些家丁等一下,然後從桌子上拿起那封信,拆開,裏麵隻有一個字:趙!
這全天下,敢就用這個字來拜帖的人,估計就沒幾個,知府狐疑地看向付籬零等人,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重要嗎,這番禹城內,怕是早就隻是東南王,不知齊恭帝了吧。”付籬零含笑地說道。
知府愣了一下,這架子壓下來也不是鬧著玩的,即使事實就如她所說,但是明麵上,這絕對不能說出口的,這可是殺頭之罪。
“本官不知道姑娘在說什麼。”知府擦了擦冷汗說道,“倒是你們,夜闖知府府,該當何罪。”
“這天底下,能定我的罪的人,也沒幾個了,大人可是想越權。”付籬零問道。
知府愣了一下,隨即道:“你不用嚇唬我,本官也不是被嚇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