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
小棗差點笑出聲音說道：“你真是吹牛都不打草稿啊！剛剛你自己都說過，火候和時間都十分重要，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一旁的曲陽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承認韓塵很有本事，對中醫的理解也要遠遠高於自己，但也絕對不可能在三個時辰內煎成虎皮阿膠。
這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
韓塵微微一笑，說道：“多說無益，你們幫我準備好材料，我煎給你們看。”
曲陽本想勸他兩句，可見他如此堅持，隻好點了點頭，跟許博一同離開。
“你總盯著我看幹什麼？”
小棗注意到韓塵的眼睛總是在自己臉上轉來轉去，不禁皺了皺眉頭。
她從第一眼見到韓塵，就開始討厭他，如今那討厭已經變成了厭惡。
“我是在想，等你成為我的小妾之後，怎麼調教你。”
韓塵淡淡的說道。
“你……”
從小到大，小棗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當即就揚起了拳頭。可是一想到韓塵的身手，還是忍住了。
她知道自己遠遠不是對方的對手，而師父又不在身邊，若是惹得對方獸性大發的話，自己可就完了。
“好，我就再忍一忍你！”
小棗緩緩舒了一口氣，隨即惡狠狠的瞪了韓塵一眼。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此時韓塵已經被她給千刀萬剮了。
曲陽的辦事效率極快，不一會兒就已經將所有藥材都準備好，顯然是剛剛從庫房裏搬出來的。
藥材之中還有一個塑料袋，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隻不滿一周歲的東北虎。
不過早就已經凍僵了。
顯然是剛剛從冷庫裏拿出來的。
韓塵讓曲陽將藥材依次放到砂鍋之中，慢慢煎熬，然後又找來一個高壓鍋，將小老虎放了進去，一直悶煮。
一個時辰之後，那老虎已經融化成一鍋肉湯。
韓塵將虎骨和虎毛用笊籬撈了出來，又將肉湯連同砂鍋裏的藥汁一同倒入一個大鐵桶中。
靜置片刻，藥渣已經全部沉底，砂鍋裏都是黑色的粘稠阿膠。
“這就成了嗎？”
曲陽一臉期待的問道。
他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藥香，正是虎皮阿膠的味道。
這股味道他太熟悉了。
自己不知道飾演過多少次，卻從來沒有這麼濃烈的味道。
“還差一步！”
韓塵盛出一碗阿膠，放到砂鍋裏，又將從拍賣會上拍賣而來的虎皮阿膠倒進砂鍋，然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
將瓶塞打開，把瓷瓶傾倒，從裏邊流出一股藍色的液體，也倒入了砂鍋之中。
如此又過了一個時辰，新舊阿膠已經融為一體。
“現在你服了嗎？”
韓塵轉頭望了小棗一眼。
“切，你得意什麼？”
小棗哼了一聲說道：“你這隻不過是形式而已，要真正起到效果才算大功告成。”
說完他轉頭望向曲陽，“師父，你看看這阿膠真的能行嗎？”
曲陽拿來勺子輕輕一攪，微微點了點頭，“稠如蜂蜜，色如古墨，味如甘草，果然跟醫書上寫的一模一樣！”
雖然已經竭力克製，但曲陽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有些顫抖。
其實這也正常。
畢竟這虎皮阿膠可是失傳了數百年了，他做夢都想要將其還原成最初的樣子。
深深吸了一口氣，曲陽這才舀了一勺阿膠放到嘴裏，然後閉上眼睛反複咂摸。
“師父，怎麼樣啊？”
見到曲陽半天沒有說話，小棗有些著急了。
“有點奇怪。”
曲陽皺著眉頭說道。
一聽這話，小棗頓時得意一笑，說道：“我就說吧，這家夥就是個騙子，隻知道騙人，現在被揭穿真麵目了吧？”
然而她的話剛剛說完，曲陽便搖了搖頭說道：“我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我想不明白，為什麼韓先生隻用了三個時辰就能達到49天的效果！要知道，一分工夫，一分藥效！49天，一天都不能差的！”
小棗的臉上一僵，問道：“師傅，你是說這虎皮阿膠沒有問題嗎？”
“一點問題都沒有！”
曲陽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這藥相比我所熬的要濃鬱百倍，是貨真價實的虎皮阿膠！”
聽了這話，小棗頓時覺得頭暈目眩，差點跌倒。
曲陽卻沒有理會她，而是拉著韓塵的手，十分激動的問道：“韓先生您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吧！”
韓塵笑了笑說道：“因為這虎皮要想煮成阿膠，本來就不需要49天！古代之所以用這麼長時間，是因為木柴燃燒時溫度較低，而且不可以持續供熱，若是用煤炭供熱的話，一兩天就已經足夠，我剛剛用的高壓鍋，一個時辰就已經綽綽有餘了。”
曲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可是不對呀，我剛剛嚐過了，這阿膠的確有49天的藥效，你這又是怎麼做到的？”
“這就更簡單了，你見過釀酒的嗎？”
韓塵問道。
曲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搖了搖頭。
他也不明白，釀酒跟這個又有什麼關係？
韓塵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的說道：“白酒的年份越高越好喝，可若是太高的話，酒中就會有陳味，很難下咽。”
“此時，隻要用同樣配方的新酒與老酒中和一下，那麼得到的酒，就既有老酒的淳厚口感，又有新酒的清香之氣。”
“煎藥也是此理！我用新阿膠去中和老阿膠，所得到的阿膠就既有新阿膠濃度，又有老阿膠的功夫。”
聞聽此言，曲陽這才恍然大悟，同時對韓塵五體投地。
他沒想到，韓塵竟然能想出這麼妙的辦法。
曲陽雖然沒有釀過酒，但是也聽朋友說過，釀酒廠有一種東西叫做母酒。
一桶母酒經過稀釋之後，可以變成20桶貼牌新酒。
現在網上賣的那種便宜的名牌酒，都是如此稀釋勾兌出來的。
“韓先生，這下我算是徹底服你了，以後把小棗交給你，我也放心。”
曲陽說道。
“什麼？師父你要把我交給他？”
小棗聽了之後一下子就急了。
曲陽翻了翻白眼說道：“不是我要把你交給他，而是你自己把自己輸給了他，難道你忘記了？願賭服輸，可不能出爾反爾。”